砰!


    腦袋再次撞到石台上的楚星夜,鼻中灌滿了酸甜苦辣鹹。


    “銀廢,你不是要殺我嗎?起來殺呀!!”魁虎一把抓住楚星夜的亂發,把他的臉扯向天,在雨水的衝刷下,楚星夜的臉已是泥水混雜著血肆無忌憚的橫流,奔騰,早已分不清鼻子眼睛嘴了。


    山峰邊緣的李陽大聲吼道:“楚黑子!你答應俺什麽的——你給俺站起來啊!俺不要跟你守靈,俺不要啊!!”李陽右腳往前一跨,腳下是懸崖已被他忘記。


    雨水中的背影再次被斬到水中,臉再一次次的撞擊到台麵,終於五官死於血泊中。


    睜開雙眼的楚星夜,眼中是水的世界,再無其他。水水水水化成噩夢把他包裹且不斷吞食他的身體,先是腳掌再是小腿大腿最後他化為虛無。一個念頭漂浮在虛空中,從黑暗來到黑暗。


    “楚黑子,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嗎!你說你不要再做廢物。你若是現在死在這裏了,你永遠都是廢物。”


    “你說你要狠揍一頓刀疤老頭,再天天叫他跪著吃‘畜食’。你說你要找迴兩年前失去的記憶。你說你說——”雨水順著李陽的臉鑽進他的嘴中,“你躺在那裏做什麽?你不能光說不做啊!你不能啊!!”


    遠處的公子玉看著台上的背影,臉上的冷意可以讓空氣結冰,我在等你,一戰,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冰美少年身上一團玄氣產生暴~動把身邊的豬老三連傘帶人彈到地上。傾盆大雨瞬間把公子玉淋成“落湯雞”。


    “少主。”豬老三躺在泥水中,看著公子玉此時的狀態更不敢上前,少主在每次下雨的時候情緒都會有強烈的起伏。


    作為暗夜帝國排名第十九的皇子公子玉,生來就不得帝王喜愛,其母更死在現皇後也是他的“母後”手中,那一晚亦是下雨天,母親死在他的懷中,周圍除了黑暗再無一人。


    他發誓一定要殺了暗夜帝國皇後慕容雪姬。


    噗~!公子玉身體一晃,張嘴噴出一口黑血,冰美的臉升起潮紅。


    崖邊的李陽大喊:“楚黑子!你給俺站起來。你若是死了,俺就沒有可以吵嘴,打架的兄弟了。”


    台上的魁虎右手一把丟下木頭似的腦袋,再一腳踩在楚星夜的後背上,轉身看向生死台下的李陽。


    “你這個廢物竟然也會有兄弟,真是可笑。能被你的兄弟看著你死去,你也可以一路好走了——不過,”


    魁虎好似想到一個什麽好玩的,嘴角一斜,雙眼射出惡趣的視線,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崖邊的李陽,說:“想讓他起來很容易,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讓他起來。”


    李陽抬起的視線與魁虎的視線在暴雨中觸碰到一起——是殺。是恨。


    敢罵老子,老子是這麽好罵的嗎!!魁虎心想。


    地上的右手五指一顫,再一指指繼續往前爬去,遠處的水中睡著弑夜的刀柄。


    魁虎右眼角一顫,抬起腳一腳踩在緩慢爬行的手掌上說:“你想好了嗎!跪下。我就讓這廢物站起來。”


    “你說話可算數?”李陽問。


    白衣蒙麵少女抬頭看向李陽,其餘的人皆看向這個光頭的少年。


    “我說話一向算數。”魁虎說。


    “好。”李陽“脊椎骨斷裂”,雙腿一彎跪在泥坑中,“俺求你放開他。”


    “哈哈哈——真沒意思,你就這麽沒有骨氣的跪下了,老子看的真不爽。”魁虎抬起腳再次踩在楚星夜上下起伏的後背上。


    “你說話不算數。”李陽虎眼怒起,雙眼欲吞噬人。


    “哈哈——老子不認識:說話算數這四個字。”


    “俺要殺了你。”


    “他都被我殺死了,你殺我又有何用。你若是叫我一聲爹,我就鬆開腳,讓他起來。”


    “不!!”水坑中的楚星夜發出一聲怒吼,雙手握拳,腰部炸起一尺高。


    魁虎抬腳再一踩,楚星夜的身體再次斬到水坑中,炸起半尺高的浪花。魁虎看著在腳下好似被斬掉蛇頭,不斷扭動蛇身的楚星夜,冷哼一聲!


    “俺叫!你就放開他!!”跪在水坑中的李陽問。


    “當然。”


    “不~~~”楚星夜雙手再次握緊,腰部撐起一尺三高,腦袋不屈的抬起。


    “你找死。”魁虎一腳再“砍”下,一個好似驚雷的聲音在楚星夜的後背的脊梁骨中響起。不屈少年的身體再次“砍”到生死台上,炸起一尺高的浪花。


    身體如死一般再無動靜。


    嘴角扯了扯,李陽臉上露出一個不知何滋味的笑容,“楚黑子!俺可為你都下跪了,都要叫別人一聲爹了。你可要迴報俺——把他給俺殺了。”


    “笑話!”魁虎冷笑。


    白衣蒙麵少女手握赤凰劍,劍指生死台上的魁虎,身上爆發出一股殺氣,暴雨以其為圓逃避三尺以外。


    “你若敢食言,我韓曦月屠你百族。”


    生死台上魁虎轉頭看向對自己劍指的白衣蒙麵少女,心中一顫,他下意識的點點頭,雖不知對方是何人,但對方的來曆必不凡,即使他有公子的保護,可一個走狗又能讓公子付出多大的代價。


    腦海中響起淡淡的聲音,我的名字叫楚星夜:楚是楚天的楚星是暗星的星夜是哭泣的黑夜,韓曦月心中一笑。


    兩名執事大驚,恐懼的看向持劍的白衣蒙麵少女,心中唯有歎息還是歎息,此事已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黑袍人扭頭看向人群視線中的白衣蒙麵少女,喃喃細語:“韓曦月,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裏聽過,怎麽想不起來了?”


    “大哥!你聽過韓曦月這個名字?”站在黑袍人身邊的白衣少年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問道。心中感覺那蒙麵少女在天玄道宗的身份必不一般,又有幾人敢拔劍刺執事,而執事的反應更嚇到他了,楚星夜何時有這麽神秘,身份不一般的朋友了。


    被踩在腳下的楚星夜披發微顫,好似代它主人點頭般,淚如瀑布。


    白衣蒙麵少女放下劍看向光頭少年,眾人皆看向光頭少年。


    李陽迎著白衣少女的視線露齒一笑,再張嘴叫道:


    “爹!”


    生死台上的魁虎抬起腳,一腳把楚星夜踢飛五丈遠,哼!看這個廢物如何能爬起來。他再低頭,雙眼睜大——那柄黑色的刀不見了。


    “你找死。”李陽雙膝從地上斬起,怒吼魁虎。


    此時的白衣蒙麵少女看著砸到台上的少年,已是雙眼通紅,渾身爆發出滔天的殺機,雨水再避一尺,這一切我都記在心中,淩遲你逃不掉。


    轉過頭,魁虎看向在地上掙紮的楚星夜,雙眼的殺機化為實質,該死的廢物,脊椎骨都殘了,還要爬起來,真夠拚的。


    雙手撐地,頭頂在地上,雙腿一前一後漸漸弓起,腰部如斷的一般被楚星夜的雙手腳撐起來。


    終於不屈的少年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頭黑發披於臉上,右手五指鎖死在刀柄上,刀已被他流的血染成血色,斜靠在他的側身。


    ——淒慘。淒慘。


    該死的!他真的站起來了!這怎麽可能啊!!魁虎又驚又怒。


    人群向的白衣蒙麵少女緊皺的秀眉鬆開,眼中亮起炙熱的白光。


    “楚黑子幫俺把他宰了,宰了。”李陽右手不休地摸著自己的光頭,聲音之冷可殺人。


    “笑話!就憑他這樣,風一吹就被刮倒的身體。想殺我,再死個幾百次吧!”魁虎握緊右拳,眉頭輕顫。


    站起身的楚星夜轉過頭,通過披發中的縫隙他看見一雙那雙熟悉的眼,心一顫。視線一轉,一顆大光頭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銀眸少年扯動嘴角,雙手握住刀柄,刀於空中微顫。


    雙手抱拳的魁虎冷笑,連刀都拿不穩還想殺我,做你的死人夢去吧!


    楚星夜閉上雙眼,大叔唯一教過他刀招的畫麵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夜兒!我教你一招刀招,你把手伸過來。高大的男人對身旁的銀眸小男孩說道。


    銀眸小男孩把手伸在北海有溟的身前問:大叔,幹嘛叫我伸手呢!你教我刀招,不是應該握刀再示範給我看嗎?


    北海有溟握住銀眸小男孩的手說道:這刀招與一般的刀招不同。我把此刀招通過我的心念傳到你的心中,你好好體會。


    刹那間,小男孩感覺體內暖暖的,緊接著,下丹田部位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眉頭鎖死。


    “有點痛,一會就好了,忍著點。”


    睜開雙眼的北海有溟,額頭上已排了一行汗珠,他關切的看著緊閉雙眼,眉頭緩緩鬆開的小男孩問道:如何?


    “大叔,這刀招好玄妙哦!”小男孩睜開雙眼,銀眸如夜空中的最亮的星辰。


    “你學得怎麽樣了?”


    “大叔你捏痛我的手啦!”小男孩強掙脫男人的大手,直唿疼。


    “告訴大叔,你學的怎麽樣了?”北海有溟鬆開銀眸小男孩的手問道。


    我已經學會了!


    真的?


    真的。


    唿!北海有溟鬆一口氣,直瞪瞪地盯著小男孩的銀色雙眼。


    小男孩看著大叔嚴肅的眼神,心想大叔怎麽了?


    “夜兒你聽我說:從今日起,這一刀招唯有在生死危機的時候才能用——若是你麵對生死危機了,你就使用吧!別害怕。”


    “為何啊?”小男孩問。


    “這招名叫碎丹斬,若欲斬敵,先斬丹田。丹田內的玄氣越多,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可一刀斬星辰,碎大地。”


    “斬丹田?”小男孩問道,“丹田斬了,那不是丹田就破碎了,夜兒再也無法修煉了。”


    北海有溟邁步向前走去,輕輕的說道:“這一招你遲早要用上的,隻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大叔你說的什麽意思?”小男孩追上大叔前進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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