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是幫人找出犯罪嫌疑人的許箻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成為了別人口中的嫌疑人。


    這滋味,夠啼笑皆非的。


    “根據周小姐的口供,你與她是情敵關係,是否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你對她動手。”一名女警正在對許箻進行問話。


    許箻剛想開口,站在一旁的唐溯比她更先一步。


    “你這種假設是毫無依據的。首先,周茜身上不存在任何可以讓我當事人去動手的理由。反過來說,周茜才應該是嫉妒我當事人的那一方,如果你要這樣假設,那我們是否能夠懷疑,這一切是周茜嫉妒我當事人,而夥同他人故意製造出來的犯罪。”唐溯十分平靜地分析:“還有,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我當事人已經有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是個十分優秀的男人,所以,更沒有必要對周茜做這種事。”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許箻真的會笑出來。這種時候還不忘宣告自己身為男朋友的地位,這家夥也真是夠了。


    那名女警被唐溯的話給堵得竟一時忘記該說什麽。


    “還有什麽問題嗎?”反觀唐教授,卻依舊頂著那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冷靜而專業地發問。


    女警被這才迴過神來,又接著問了幾個問題。


    從頭到尾許箻都沒有開口迴答,一切都由唐溯代答,哦——忘了說,現在唐教授的身份是許箻的私人律師,自然有權利替許箻全權迴答這一切問題。


    這家夥居然還有律師資格和執業證書。很久以後,許箻想起這事時問唐大教授這事,唐某人語氣淡淡地迴說:“在研究犯罪的過程中順便學了點。”直教許箻無語凝噎,順便學就學成個律師,這讓那些拚命學還當不上的孩紙們該多心塞啊。


    最後,女警沒能從這一次的審訊中得到有用的信息——或者說得到任何能將許箻治罪的有用信息,末了,還開玩笑地對許箻說道:“許*醫,你這私人律師太犀利了。”讓她連問個話都問得膽戰心驚,生怕一個用詞不當就要被對方反告一個毀謗什麽的,簡直是累得不行,明明她都是按著程序在走,這些問題也都是正常程序下會問的。


    許箻臉微微熱了下,卻無法否認,心裏頭悄然地泛起了一絲甜。雖然現在的情況對她並不太有利,但是有唐溯在,總是讓人覺得安心的。


    她毫無保留地相信,他定會護她周全的。


    “許法醫,等會你隨我一起過去簽個字,然後就能離開了。”女警一邊把桌上的資料收拾了下一邊許箻說:“不過近段時間裏,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能留在濱城以便配合我們警方調查工作的展開。”


    這麽說並不是還不相信許箻,從某種程度來講,濱城刑警隊裏的這些同誌對許箻還是很相信的,一來,許箻曾經跟濱城警局有過不錯的合作經曆;二來,有莫聰在,至於這三嘛,也是最重要的有唐先生在。


    就如唐溯說的:“如果許箻要殺人,有我在,那還有你們警方出場的餘地?”當然,這話不是說他會阻止許箻殺人,而是說他會幫忙毀屍滅跡,是那種毀到讓警方連蛛絲馬跡都找不到的地步。


    不管是同身為警務人員的關係,還是因為上麵三條原因,總之,大家更願意相信許箻是無辜的。


    而周茜的案的兇手選擇了許箻來嫁禍,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兇手會是許箻認識的人,或是與許箻有過節的人?這一些都還需要警方再進行進一步的排查,在這期間很多時候還需要許箻的配合。


    同是身為警務係統裏的工作人員,許許箻對警方辦事的這套方式還是很熟悉的,所以也十分願意配合,就算警方沒這要求她也會積極配合,力求早日找到真兇還自己一個清白。


    &


    處理完剩餘的手續,從警局出來,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兩人迴到酒店一番梳洗後,許箻坐在床上,還在想著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唐溯走過來,往她腦門上輕彈了下。


    “別想了,你該休息了。”


    許箻抓了抓頭發,然後把身子往床上一躺:“我想不明白什麽人會這樣做?”


    把這一盆髒水往她身上潑有什麽用呢。


    “那就別想了。”唐溯動手將她的身子挪正,聲音溫柔了下來:“好好睡一覺,一切有我。”


    許箻抬眸,看著他清冷的臉,舒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舒完,就被他覆上的唇堵住……


    一個纏綿的熱吻讓空氣的熱度攀升了不少。


    “如果你還不想睡覺,我們可以做點愛做的事情。”他十分認真地提議。


    許箻往他肩膀推搡了下:“別鬧。不早了——”


    “真不想?”他再度確認。


    “不——想——”她可不想明天早上爬不起來。


    “好吧。”他頗為遺憾地躺迴一旁,繼而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裏,在她額上印了一吻:“晚安。”


    這個吻,與*無關,隻有暖暖的溫情。


    許箻突然明白過來,剛剛他那一番表現,並不是真要做什麽,而是希望她能將注意力從那些糟心的事上挪開,放鬆心情,好好睡上一覺。


    一股暖流滑入心頭,許箻靠在他懷裏,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安眠。


    隔天。


    許箻在唐溯懷中,安穩地睡了一覺。兩人一起醒來,剛吃過早餐後兩人一齊來到了警局,唐溯顯得神采奕奕。


    莫聰將已有的案子的資料交給他的時候,順口問了句:“你看起來很高興。”


    “哦——有這麽明顯嗎。”唐溯接過資料:“那就是吧。畢竟這案子很有趣不是嗎。”


    “有趣?”莫聰對於這家夥的怪癖總是無法理解,如果真如他所說的是個變相的連環命案,那莫聰隻想哀嚎了。


    “當然了。”唐溯興奮的情緒可以從他的語言中感受到:“這個人比你們任何人都聰明得多,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犯罪,而不隻是個粗暴的殺人狂。”他的眼睛興奮得爍爍發光:“大部分的連環殺手都喜歡自作聰明,花樣百出地賣弄自己的愚蠢,而這幾個案子裏出現的某個人物收斂了很多,非常多。”


    “真……高興你能喜歡。”莫聰斟酌了下,還是選擇尊重他這異於常人的嗜好。從另一個層麵來講,唐溯能喜歡,就是有興趣,有興趣的話那他就會給予最大的助攻,這樣案子解決起來一定會順利不少的。


    &


    莫聰將唐溯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將辦公室讓出來給他使用,隨後又匆匆離去。


    唐溯很快地就投入到了工作狀態中。


    等莫聰再過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最新的緊張——羅美鳳命案的兇手已經抓到了。


    就如唐溯說的那樣,兇手並不是什麽殺人狂或是變態,而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是與羅美鳳一起跳交誼舞的舞伴。


    兩人在跳舞的過程中產生了非正當的男女關係,數日前,受害婦女突然提出要停止兩人的關係,男人不答應,在爭執期間失手將人掐死,然後他倉惶逃走。在事發之後,他曾再度跑迴到案發地點,但是過去的事後,受害者已經不在那裏。


    當時,他以為受害者可能被救走了,殊不知是屍體被第三者帶走,直至再度曝屍街頭。


    新聞一出來,他也被嚇到了,也想過投案自首,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警方就找上門來了。壓抑幾日的心理防線自己崩塌,交代出了自己與受害者之間的矛盾過程。


    法醫檢測報告的結果,摧毀了他最後一絲僥幸的可能:死者致死原因是頸部遭受扼掐而機械窒息死亡,身上的傷痕是死後創傷,死亡時間與他所說的行兇時間相符。


    “羅美鳳為什麽會突然提出終止這段非正當的關係。”許箻想起,在江城的那兩個案子裏都有一個神秘人物的出現,如果依著唐溯所說的,這幾個案子有所關聯,那羅美鳳的案子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會有這號人物。


    果然,莫聰給予了肯定的迴答。


    羅美鳳突然提出終止兩人的關係,是因為有人向她發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大體是要她主動提出終止這段不正當的關係,否則就將這一切公諸於眾。


    很老套的威脅方式,但成功地促使了這樁命案的發生。


    “哈,果然。”唐溯開口:“這家夥果然聰明,頭到尾,他參與其中,卻又將自己從中摘離,看起來每個案子都十分有特色,但實際上帶有的他的個人特色太少。”而所謂的心理畫像,其實是一種逆向的分析。大程度是通過分析罪犯在犯罪過中所體現出來的一種心理情緒,他們會將這種心理借轉介到行為上。


    莫聰:“所以?”


    “你們抓到的這些兇手隻是他的刀而已。”唐溯說。


    “刀?”


    唐溯:“三起案子裏,都有某個人的出現,這個人好巧不巧地都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了命案的發生。


    分開來看,如果在林玉案裏,沒有這個人的出現,王向誌不會被刺激得那麽厲害;在張巧玲案裏,沒有這個人的出現,陳紅跟張巧玲之間或許會有另一種可能;而第三起案子裏,如果不是有那條短信,也許兩人的這段不正當關係不會以這麽慘烈的結局收場。


    這個人一直用外來者的身份介入到這些人的關係裏,打破那種微妙的平衡,造成一場場悲劇的結局。”


    莫聰有些失語:“媽的,這借刀殺人用得溜啊。這就算抓到了也沒辦法給他定罪吧。”從頭到尾,人家手上都沒沾過一條人命,頂多就隻是破壞了現場以及幹擾了司法程序。


    這他媽的玩個蛋?犯罪分子都這麽高智商,讓警察怎麽混?


    許箻也皺了眉:“簡直是在玩弄人命。”


    “依照他以往的行為方式,在每個案子的現場都會留下關於下一個模仿案例的相關信息……”唐溯眉宇鎖著:“但是周茜的案子裏,我沒看見關於下一個案子的線索。”


    “會不會他忘了留下?”莫聰做了個假設。


    唐溯丟給了他一個輕蔑的表情:“‘簽名’對於一個連環殺手來說有多重要你一定不會懂,哦——以你的智商還有那些多餘的正義感,注定你無法成為一名成功的連環殺手,這幾起案子並不是他一時興起而做下的一次性案件,那些‘預告’將案子聯係在一起,使它們成為了一個過程。屍體上被加工的那些傷口是十分幹淨利落,沒有一絲的顫抖,足以說明了他的淡定精細,這麽個淡定精細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忘記留下自己的‘簽名’呢……”


    一定是哪裏遺漏了。


    如果不在現場,那就是……


    “周茜身上有沒有什麽改變?多出來的或者是少了的東西?”唐溯盯著莫聰問。


    莫聰:“呃……我立刻讓人過去問。”


    “不用了。”唐溯從椅子上起來:“你們隻是浪費時間,我自己過去。”


    許箻想了想,考慮到周茜現在對自己的情況,她擔心自己一起過去的話會再刺激到她,所以就不一起過去了。


    最後,莫聰跟唐溯一起趕往醫院。


    周茜的情況比之前又好了不少,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一見麵,唐溯先把她掃了一遍,從外表上來說,除了脖子上的還殘留的扼傷外,並沒有什麽可以成為線索的東西。


    “周小姐,你身上有什麽多出來或者是少掉的東西嗎?”


    來時兩人就說好,由莫聰來發問。畢竟他是警察的身份,由他提問的話周茜更容易配合。


    而,這次的問話並沒有讓唐溯得到到什麽實質性的收獲。


    返迴警局的路上,莫聰提議:“要不再迴現場查看一下?”


    “我早已經查過了。”在看出這是波斯頓扼殺者的模仿案後,他在第一時間就對現場進行了檢查。


    唐溯的眼神因為陷入自己的推理世界中而有些恍惚失焦,腦子飛速地運轉——


    顯然,這個人思維成熟,行事細膩縝密。從他對於犯罪現場的處理方式上看就可以看出來,在這一係列的模仿現場裏,他成功地忽悠了警察們,讓他們以為是性質惡劣的殺人案,並且沒有留下任何與自己相關的信息,能做到這種程度,足以看出了他的謹慎與細膩。


    幾起案子裏,他雖是模仿犯罪,但是並不刻意追求細節上的精準度。甚至可以說是模仿得有些粗糙。


    這與以往的模仿殺人案又有所不同。


    難道他這些粗劣的模仿,隻是為了將這幾起平凡而無聊的案子串起來?隻是為了戲弄警察?


    雖然這些警察們的智商不夠高,但隻要經過反複排查,早晚也能找出兇手的——一部分原因是這些兇手太弱了,早晚會露出馬腳。


    如果沒有他的話,破案也隻是早晚的事。


    “wait!”如果沒有他在。


    唐溯突然叫停自己正在飛速運轉的大腦,莫聰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唬了下,迴頭,看見他原本失焦的眸光牟然一斂!


    失焦的眸光猛地一斂。


    “雖然是模仿犯罪,但卻不刻意追求細節上的精準,甚至在”簽名“上的模仿都顯得十分的隨便,如果不是有我在場,蘇子謙跟莫聰這兩人絕對不會將這些案子與犯罪史上的那些案例聯係在一起,更不可能將這四起案子並案調查……


    wrong。


    錯了,我錯了!我一直把自己置於其中去考慮……他一開始就已經給了提示,要‘從中摘離’。”


    “等等,你在說什麽?”他語速太快,莫聰跟不上。


    “一定有什麽地方遺漏了……”唐溯沒理會莫聰,這個新的發現讓他十分的激動與興奮,但僅僅維持了三秒的時間。


    三秒後,莫聰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到抽氣。他驚訝地迴頭看去,就見唐溯那本來就白皙的臉上,一瞬間失了血色。


    那張慣有的自信而冷靜的麵容,慢慢地龜裂,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在那張臉上看見了可被稱之為……恐懼的神情,一瞬而過。


    唐溯迅速地掏出手機,同時衝著莫聰喊:“迴警局——立刻迴警局!shit!接電話——許箻,接電話!”


    “唐溯,發生什麽事了?”莫聰被他突然狂躁的樣子嚇了一跳。


    他從未看過如此失態的唐溯。


    “打電話迴去警局,不要讓許箻離開警局。”


    “你是說……”


    莫聰倒抽一口涼氣,沒再二話,立即打了電話迴去交代。


    “是許箻……我怎麽沒發現,多出來的就是許箻。”唐溯氣急:“他已經給出這麽明顯的‘預告’了,許箻就是他這一次的目標。”


    周茜案裏,現場找不到跟預告相關的信息,而周茜身上也沒有,從頭到尾,隻是多出來了一個嫌疑人,也就是:許箻。


    ------題外話------


    _(:3」∠)_


    久違了。


    休整了半個月,終於調整好了情緒,抱歉!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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