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箻這一出不告而別,一開始也確實是因為被唐溯莫名其妙的舉動給氣的。


    她覺得嘛,有什麽事或者是她做得不對的地方,他大可以大大方方提出來說,大家敞開來說個明白,犯的著這麽躲著她嗎?


    得,不想見就別見。


    姐也是有脾氣的。


    所以,她很有脾氣地拎上自己的行李,去行政處辦理完相關手續,然後打道迴江城——甚至都忘了跟顧笙打聲招唿,也導致後來被好友的一陣臭罵,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不過,上車後不久,那股脾氣也漸消。


    她開始想著,也許他是真的有什麽急事並不是故意在躲著她,作為朋友自己這樣不告而別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他最近難得才有了那麽點入戲(友情之戲)的感覺,開始學會了關心朋友來,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把他好不容易冒出的那麽點苗頭又給澆滅了……


    如此一番想過後,她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卻發現一個事……


    她該死的根本就不知道唐溯的電話。


    真棒!


    許箻愣愣地盯著手機好半天,無奈中夾雜著一些莫名的情緒。


    “喏,不是我不聯係你的。”


    對著手機,嘟噥了一聲,然後用力地將手機重新塞迴了包裏,心裏頭那股剛平息下去的火苗又蹭蹭地就冒了出來,也不知是對自己發的火還是對唐溯


    ——都呆這麽久了,自己居然都沒他的電話號碼,他居然沒把他的電話號碼留給她,想當然了,他肯定也不會有她的號碼。


    好吧,就這樣一拍兩散吧。


    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生氣,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氣生得有些不可理喻。


    但,就是生氣了。


    媽蛋。


    &


    帶著這麽一股莫名的火氣,迴到了一別數月的江城,先迴自己的公寓那邊把行李放下,然後給家裏的父母打去了個電話,交代了下自己的行程,之後再給蘇子謙打了個電話,跟他報備了下自己的情況,於公於私來講,她都應該跟他說說——公方麵,蘇子謙算是她的上司;私方麵,兩人多年的交情了。


    蘇子謙得知她已經迴到江城後在電話裏輕訓了她一頓,說她居然沒有事先通知,他也能去接她,然後提出了晚上一起出來吃飯,給她接風。


    要放以前,許箻定是不遲疑地就答應了下來,但今天她卻沒那心思,想了想就推了:“今天迴來,還有很多事要忙,房間什麽的都得整理下,弄完也不知道幾點了,下次吧,到時候把大家一起叫過來聚聚。”


    蘇子謙聽她這麽說,也沒再堅持。


    結束完跟通話後,許箻發現自己很平靜,在剛打電話之前,她還猶豫了下,現在看來真的是放下了啊,也許自己真沒想象中的那麽喜歡他吧。


    許箻試著分析了下自己的這種心情——


    難道自己當年就是衝著蘇子謙的那張臉蛋兒長得俊,給迷了眼,後來又出現了唐溯這個極品貨,讓她的注意力從蘇子謙那邊轉移了不少


    嘖!許箻啊許箻,你還真是個見異思遷的顏控主義者。


    她鄙視了自己一番瞅著手機呆呆看了會。


    媽了個蛋,唐溯那家夥真沒打電話來,信息也沒來一條。就算他不知道她的號碼,也可以問莫叔的啊——她事先已經問莫聰過了,莫聰並不知道唐溯的電話號碼。


    把手機扔在一邊,想了想又揣迴了口袋,然後才開始打掃房間。


    這一天,許箻終究還是沒等到唐溯的信息或電話。


    隔天一大早起床,整理一番後,她就拎著文件,迴到了江城警局報到順便複職。至於唐溯——


    她已經決定將那個無情無義的王八蛋拋之腦後了。


    &


    開車車,沿途經過了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同樣的路線已經走了好幾年,沿途的建築她早就爛熟於心,隻不過在濱城呆了幾個月再迴來,竟讓她生出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果然,在濱城幾個月閑散的生活,讓她整個人都跟著閑散了。


    ——假期這種東西不能長,一長就容易讓人長草了。


    她得趕緊地把心性收整收整,把那些個長出來的草都給拔了。


    車子進入警局的地下停車場,她將車子停在自己的老位置上。


    從停車場電梯出來,走向警局大樓後的那座灰色建築物——江城法醫部所在。


    在中途遇見了兩個工作人員,正從一輛救護車上拉出放著黑色裝屍袋的擔架。


    兩個工作人員看見許箻出現,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隻要在江城裏,出現任何死於非命,或者是死因存在可疑,無法確定的的情況,屍體都會被送到這裏來,工作量可想而知。


    許箻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她的歸來對大家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許法醫——”


    “您迴來了!”


    “嗯,迴來了。”許箻衝著打招唿的人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許箻先去辦了相關手續,迴來時候,沈夢已經來了,正在驗屍台上對一具女屍進行檢查。


    許箻沒出聲。


    “死者頭部皮下有血腫,頸部有扼壓傷痕,頸內的肌肉有出血情況,四肢處也多有劃傷,從屍斑看,屍斑的顏色屬於櫻桃紅,”


    屍斑的顏色取決於血液和皮膚的顏色。不同的死因屍斑的顏色會有所不同,如果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屍體,因為血液中含有大量鮮紅色的一氧化碳血紅蛋白,所以通過皮膚透出的屍斑呈櫻桃紅色。凍死或是氰化物中毒的,則屍斑會呈現鮮紅色;在水中或者出於冷凍條件下的屍體,屍斑呈紅色或淡紅……


    “心血化驗顯示碳氧血紅蛋白含量達85%……根據屍檢的結果,我們可以認定,女死者是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致死。”


    沈夢說完,迴頭才發現許箻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了,愣了下,隨後笑著迎了過去:“許法醫,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剛到。”許箻看了眼台子上的女死者:“什麽情況?”


    “死者的丈夫今天早上報案,根據丈夫的說法,昨天晚上,夫妻兩人發生了爭執,到後來甚至大打出手,他生氣地摔門而出,去了酒吧喝酒,直到今天早上迴到家裏,發現屋裏的瓦斯氣味很重,進廚房的時候,妻子就躺在地上。”


    “正常來講,心血中的碳氧血紅蛋白含量達到60%就足以致人死亡了。”許箻提出了疑惑:“你剛也注意到了,死者的頭部皮下有血腫。”


    許箻戴上乳膠手套,取過刀子將死者受傷處的頭皮頭發刮去,然後剮開頭皮:“從血腫的情況來判斷,達到這種力度的撞擊,足以讓一個正常人陷入昏迷,有兩種可能性,一:死者用一氧化碳中毒後昏迷倒地時候撞到的;二:在中毒之前就先被撞到而陷入昏迷了,而剛剛我也說了,碳氧血紅蛋達到60%就足以致死了,這85%也太高了點吧,讓小江他們立案偵查吧,不是自殺那麽簡單。”


    許箻說完,才意識到這並不是自己跟進的案子,自己怎麽就做起主來了。她取下手套,交代了句“你好好跟進”後,就走了出去。


    &


    中午時候,大家夥一起聚了一餐,一來是給許箻接風洗塵,二來慶祝她的重新歸隊。


    聚餐的地方是以前大家經常去的一家火鍋店。


    一群人嘻嘻哈哈,熱熱鬧鬧。


    蘇子謙:“本來以為你起碼要到2月份才迴來。”


    “課程結束了,考試也考好了,就早點迴來……”說到考試,她想到了那些被全掛科的學生,囧,本來說好要幫忙說一下的,結果她倒是跑人了。


    “迴來也好,有你這個*醫坐鎮,大家幹起活來也更有底氣。”蘇子謙這話說著,隱隱帶了幾分自豪的味道。


    不誇張地講,小丫頭是他一路看著長大的,從當年那個綁著兩條小麻花辮,一聲聲喊他子謙哥哥的丫頭,到現在成為了獨當一麵的*醫。


    他家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


    “有你蘇隊在,還怕沒底氣麽。”許箻笑了笑,順手夾了塊魚片丟進鍋裏:“這魚片怎麽切這麽厚,應該再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許法醫當老師好玩不。”小江邊吃邊問:“都說現在的大學生溜得很,看見你這麽個漂亮的女老師,都沒點想法嗎?”


    許箻:“我說想追我,先從專業上贏過我再說。”


    “哈哈哈——那可難了。”


    “這要是許法醫的擇偶標準,那誰能達到?”


    其他人笑了出來。


    許箻也跟著笑了笑,然後眼睛剛不自覺地又要去看了放在包裏的手機——


    “叮鈴鈴——”


    手機響了。


    不是許箻的,而是蘇子謙的。


    接完電話後,蘇子謙臉色嚴肅地拍了手掌:“同誌們,聚餐結束,有工作了。”


    &


    發現屍體的地點,是在老城區叫南坑村裏的一個水塘。


    水塘的養殖戶前些天剛把塘裏的魚抓了,打算將水塘裏的水抽幹清塘的時候發現水塘裏多了個大袋子,過去一提,誰想那袋子早被塘裏魚給啃得嚴重受損,這麽一提,整個袋子就散開了,一個腦袋跟一堆肢體漏了出來,嚇得他連忙報了警。


    碎屍,拋屍,這已經屬於重大命案了,一行人當即趕往了現場,馬不停蹄地展開了工作。


    許箻的工作自然是跟那袋碎屍去打交道,從頭顱看,已經高度*,看不清本來的樣子,而袋子裏裝的肢幹大部分也已經被泡得露出了白骨,


    “帶迴去吧。”在這裏是沒法做進一步的檢查。


    拋屍的地點在水塘裏,現場的排查用不上她了,其他的排查情況交給蘇子謙他們,許箻當下最緊要的工作是先把屍體的情況弄出來。


    一迴到警局的法醫部,許箻就一頭紮進了工作室裏。


    她先將被碎屍的屍體拚湊起來。屍體主要被肢解成了幾部分:頭顱,四肢,軀幹。


    綜合死者的牙齒及恥骨特征判斷,死者的年齡在22——25歲之間,身材高挑,一米六八以上,考慮到屍體被裝在袋子拋入水中,延長了*速度,死者應該在水下被浸泡了有一個月左右。


    從切創傷口來看,肢解的工具應該是電鋸類的東西,屬於死後分屍。屍表並未發現有致命傷,通過對死者肝髒及腎髒的藥理檢測,發現了lsd殘留反應。


    在隨後對屍體的臉部的檢查時,許箻又有了其他發現……


    傍晚時候,蘇子謙一行人迴來,許箻將自己的屍檢報告跟他們做了說明。


    “……在對死者的體表檢查時候,死者的臉部遭啃過。本來她以為是在水裏被魚啃咬,但是進一步的檢查後她找到了類似人類牙齒所留下的痕跡。不僅在臉上,在死者的ru房跟臀部上,也找到了類似壓印的痕跡。


    兩邊的ru房都缺了一大口,臀部的兩邊也同樣都缺了一口。


    經過謹慎的檢測結果後,最終確認了,確實是人類咬痕。


    也就是說,兇手不止殺害了人,還啃咬了受害者。”


    ……


    小江聽完後忍不住罵了句:“變態啊,殺人還吃人。”


    許箻接著又道:“受害者的手腕上未見捆綁的痕跡,也沒有反抗傷,如不意外,兇手用給受害者服入lsd,在死者進入迷幻狀態後啃咬死者……換句話說,兇手是在死者還活著的時候吃肉的,而以死者當時的情況來看,並不曉得自己在被啃咬。”


    眾人:“……”許法醫,你在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平靜,我們聽著都覺得疼啊。


    “還有——”


    小江怪叫了聲:“還有?”


    “受害者下體有一定受損,經過檢測,是死後遭到性侵犯。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這變態還女幹屍了。”


    眾人:“……”


    “對了,屍源方麵……”許箻問了下:“你們可有什麽線索?”


    蘇子謙:“我們從當地派出所查了相關的人口失蹤報案記錄,沒有跟你所說的年齡相符合的。”


    “這樣啊——”許箻頓了頓:“我這裏倒是有一條線索。”


    “什麽?”


    “在對死者下體的檢測過程中,我發現死者的下體損耗比較嚴重。也就是說……有比較頻繁的性生活,如果不是死者性關係混亂的話,也可以從一些‘小姐’入手。我記得我們去的路上,有不少的紅燈區。”


    ------題外話------


    _(:3」∠)_


    大姨媽來了。


    這是……要跨年姨媽的節奏!


    痛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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