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老頭,你就這樣讓奶奶走了,挽留話都不說一句。”我急地跺跺腳。

    “多說無用。”他靠著椅子,消遣地喝著茶。

    “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我搶過他的茶。

    “年青人,火氣太大,對身體不好哦。”他語氣平淡。

    我更是火上加火,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奶奶?”我對我這三個月眼睛所見到的都快產生懷疑了。

    “喜歡。”他很幹脆。

    “那你幹嗎……”

    “難道喜歡就隻能是在花前月下?”他笑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然後重重歎了一口氣。

    “還是不明白,”既然可以在一起,幹嗎不在一起。

    “爹今天心情好,給你講個故事,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睜著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期待著。

    “從前有個陌生女人,在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的時候,竟又哭又鬧不讓他走。他第一反應就是她一定是個瘋子。這女人名義上的男人說,她經常這樣,要他不要見怪。他自然也就不怪了。

    後來,她不知怎麽逃了出來,一直纏著他,他很可憐她,但是他知道這不是愛,所以不能心軟。於是騙了她,然後把她帶迴了那個男人身邊,走的時候她哭得嘶心裂肺,離開時他竟會有些遲疑。畢竟這女孩是個好女孩,對他很溫柔。

    他是個將軍,免不了打打殺殺,一次護主逃跑,卻意外被她救了。聰明的她成功地幫他躲過敵人搜查。這一次她沒有糾纏他,她說,‘對不起我一直認錯了人,他早已死了’。他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但是對於她不再糾纏竟很是失落。

    然而他發現她還是對他有情,所以輕而易舉就追到了她。因為他一直奔波戰事,兒女之事不宜情長,忽略了她的安全。

    她的前任丈夫還有位正夫人。那位夫人給她下了藥,毀她容貌,又讓她跌落山崖。

    他聽說後,想去找她。

    剛好此時,皇上夜夜睡不安穩,說他常常夢到一個女人,那女人有著無所不能的本領,讓他憂心。皇上請來法師,法師說這是咒,一個情咒。雖然中咒之人不是皇上,但此夢是兇兆,會影響皇上最近的戰事。皇上惶恐,命人畫出此女,懸賞捉拿。

    這個將軍看到畫像後大駭,因為這畫裏的人就是她。

    他不停地踱步踱步,還是想不到救她的好主意。

    一陣紅光過後,她已然來到他的麵前。她對他述說著自己的相思之苦,述說這幾個月她的悲慘。他並沒有耐心聽,不是他不愛她,而是半柱香的時間後,皇上將來這裏與他密談軍情。而她怎麽能挑這個時間來。

    他打斷她,用盡一切方法趕她走,雖然心很痛。但時間很緊,沒有辦法了!

    他達到了目的,不過真的很險。她前腳紅光消失,皇上後腳就來了。

    那次之後,他知道深深傷了她,但他是愛她的。

    她也一直記恨著他。

    說來也巧,那時皇上也就真的丟了位,後來,也就是當今的宋太祖繼位。

    很多年過去了,三個月前,他突然又見到了她。她抱著自己徒弟求救。

    徒弟病情穩定後,他找到她,想說聲抱歉。

    她卻說她心裏早已放下了。

    他對她說他愛她,希望現在能娶她,彌補以前的錯。

    她說她知道,但沒有必要了,現在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隻要彼此心裏仍然牽掛著對方,就夠了。”

    老頭笑笑,往事仿佛過眼雲煙。

    我知道此時的他很幸福,於是悄悄離開,不想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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