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跑出去才悲哀地發現,我忘了帶傘!

    算了,反正這會兒雨下的不太緊,就當雨中漫步好了,在整排的梧桐樹下散步還是蠻有情調的說。

    看著三三兩兩懷裏抱著厚厚的資料冒雨匆匆趕往圖書館的孩子們,我深深地自責了。

    我果然是個不夠勤奮的人。

    但這份自責在我隔著雨簾遠遠地看見筆直的站在校外小店屋簷下的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時就被我自動格式化了,因為這次跑出來太值得了!

    那是陳帝堯,我敢肯定!

    雖然我很想說這是直覺,但我之前的確看過他的照片才敢確認。

    雨又有了變大的趨勢,我趕緊朝那邊跑。

    他轉過頭來也看見了我,似乎笑了一下,衝我擺擺手。

    恩,姿態真優雅,不錯!可我怎麽覺得剛剛那個動作怎麽看怎麽想召喚小狗似的……

    我已經聽見路過的倆純潔小女生小聲地驚唿,“好帥哎!”聲音裏的含糖量高的能呴死人。這年頭,帥哥的魅力是多麽地大啊!

    麵對著一汪春水,我猶豫著到底怎麽邁才不會讓髒水濺到我新買的裙子上。那邊堯兄已經向我拋出了橄欖枝,將手遞了過來,我也不好拒絕不是?

    我非常不淑女的抓著他白淨纖長的大手跳了過去……

    可是誰能倒退幾秒鍾告訴我跳的角度不對呀,眼看著灰色堅硬的牆壁越來越近,嚇得我趕緊閉上了眼,在心中哀悼我即將變成大餅的臉的同時,奢望著這麵牆壁不要太硬。

    我從來沒有如此感激過陳帝堯在我生命中的出現,男人果然與女人有著本質的區別,這體現在他們越是危急的時刻反應越是敏捷!

    感覺抓著我手的那隻胳膊一用力,我便慘叫著撲進了一個堅硬厚實的胸膛。

    我發誓我沒想到我的衝力會這麽大,他的胸膛那麽硬,簡直要把我的鼻子都撞歪了!

    在他懷裏“哼唧”兩聲,沒想起來推開。

    隻感覺陳帝堯的胸膛起伏了一下,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人都說,重量跟衝力成正比,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這話裏邊戲謔味十足!

    “剛剛表現的還挺紳士的,一說話就暴露豺狼本性了!”我毫不客氣地在他跟用84漂過似的白鞋上狠狠踩了一腳,順勢離開那個灼熱的胸膛。

    我沒說錯,丫qq名就叫“衣冠才狼”,隻是此“才”非彼“豺”。

    抬頭貌似不經意地掃過,實則仔細觀賞了一眼,不得不說,這小子越來越有範兒了!不是帥氣,不是可愛,也不是妖孽,而是他一站在那裏就自成一種氣質,如果中學時我對他沒什麽印象,那麽現在肯定能過目不忘了!

    說實話,他削瘦的臉龐看起來很是清冽,黑黑的眼珠好像漩渦一樣,深的仿佛能將人吸進去,讓人不自覺地靠近。挺直的鼻梁很有安全感,嘴唇的線條分明有些剛毅,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平白地讓人想要依靠,但笑起來卻又愛斜著唇角,帶著三分痞氣,壞壞的。

    外邊的雨越下越大,在耳邊嘩嘩作響,水汽漸漸氤氳上來,模糊了他的臉,有種朦朧的美。

    這讓我想起了一首歌。

    都怪雨下得那麽急

    都怪沒有地方躲雨

    才會一頭撞進了你的懷裏

    跌進你深深的眼裏

    都怪夢境太過迷離

    都怪你身影太清晰

    總是聽見雨水耳邊滴答滴

    忘不了你溫柔表情

    …………

    靠之,又是一禍害!

    就在我優雅地翻白眼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就在我們旁邊幾步遠的地方,李雅婷和林涇打著把花花綠綠俗不可耐的傘朝這邊探頭探腦,李雅婷那廝還一副生怕別人認出來的樣子裝模作樣地在大雨天戴著副墨鏡,也不怕栽水溝裏!林涇在旁邊指手畫腳揮舞著大概“衝呀,衝上去”的姿勢……

    我無奈了。

    誰能告訴我她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們不是應該窩在宿舍的沙發裏享受著熱咖啡涼冷飲,該幹嘛幹嘛的嗎?!

    我實在是不想繼續被圍觀,於是拉起不明真相的陳帝堯就跑,也不管什麽裙子不裙子了!

    將在後麵直跳腳的倆閑人遠遠地甩下。

    直直地衝進路邊一家小餐館,一進來我就樂了,這不我經常來的那家嗎!

    現在外邊下著大雨,店裏沒什麽人,打掃的非常幹淨的店麵顯得有些冷清。我倆大搖大擺跟倆土大爺似的一屁股就坐靠窗的黃金位置了,觀賞著外邊瀑布似的大雨,裝模作樣地感歎著大水淹了龍王廟,今年的莊稼收成又得降了,雲雲。

    事實上,讓我去地裏割麥苗,我能撈把鐮刀把韭菜全給削了。

    看了一眼我倆濕的差不多的衣服,我決定替勞動人民懲罰他,“你得給我買身新衣服,你看我剛買的這條裙子,都不能穿了,可全是因為你,你得負責!”

    他瞄了一眼我身上從路邊小攤幾十塊錢淘來的裙子,特奸詐的對我說,“成啊,要不我們互相賠吧,我賠你的,你來賠我的?”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身上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衣服,我還是歇了吧我。

    我知道他在跟我鬧著玩,我倆之前經常在短信和qq上貧,別看長得、穿的都那麽人模狗樣的,嘴可毒著呢,跟李雅婷有的一拚!

    丫貧起來一點都不知道讓著我,肯定不是真喜歡我,我就知道!

    “你不是在國外才呆了兩年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堯兄可是正宗的“海龜”人士,高中沒畢業就出國留學了,在英國呆了兩年,不管讀什麽算起來應該還沒畢業才對。

    陳帝堯正了正坐姿,看著我的眼睛說,“因為是時候迴來了。”

    我有點兒暈眩,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有點讓我覺得原形畢露,那種漩渦般的感覺又出現了,總覺得他的眼睛很深沉,跟無底洞似的往裏吸人,還深得不見底。

    我很不爭氣地輕咳一聲,開始往不正經的腔調上領。

    “啊?我還以為是你聽到了祖國人民殷切的唿喚,迴來以解廣大鄉親們的相思之情呢!”

    他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很給麵子的順著我的話走了。

    “是啊,我每日裏看著祖國的財富指數不斷上漲,可裏麵卻沒有我的貢獻,每思及此,傷心欲絕,於是我就打包迴到了祖國的懷抱!”

    “不錯不錯,很有覺悟性嘛!”我讚賞地盯著他瞧。

    空無一人的餐廳裏響起了音樂聲,給我們的就餐增添了很好的氛圍,那是一首傷感的英文歌,我英文差,聽不懂唱的什麽,可就是覺得挺傷感的。

    低沉憂傷的女聲淺吟輕唱,我們在偌大的落地窗邊淺斟慢酌。

    很快,雨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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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詞摘自     的《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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