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槍口調轉,鎖定靠接裂縫的身影時,小刀跟薛少波已經貼在入口陰暗的位置,傾聽著對方的腳步,做好了隨時拿下活口的準備。


    十米,倆人依舊毫無所覺,穩穩的靠近。


    五米,戰狼和灰度已經哈腰狂奔五六十米,距離他們不足五十米。


    就在這時,兩個人突然猶豫了,槍口不再低垂,而是隨時處於可以開槍的姿勢。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靠近裂縫的一刻,他們感覺到了不踏實。


    但身後的狙擊手並沒有給出示警,裂縫裏,也聽不到任何動靜,起碼腳下的雪看不出有什麽變化,裏麵,貌似沒有東西,或者人進入。


    什麽情況……


    倆人相互看了眼,略微一頓,繼續靠近。


    鼻子倒是蠻靈……


    封朗看到倆人的變化,嘴角翹了翹。


    他們的隱匿氣息都相當熟練,由於刀法的關係,他們連帶射擊的時候都能做到沒有殺氣泄露,子彈出膛的一刻,才會有氣息泄露出去。


    這倆人能夠這麽遠感受到不安全,絕對不會聽到了什麽,更不是發現了小刀倆人。這或許是戰場練就的的直覺。


    為了順利抓捕,封朗鎖定了其中一人,百米多,淡定的扣動了扳機。


    槍響的瞬間,靠近左手的家夥的小腿突兀消失,身體失衡的一刻痛感還沒有傳進腦海。


    雪地上同時突兀出現一片豔紅,一條斷腿冒著熱氣,拋灑著血滴飛了出去。


    另一人反應迅速,大驚一個掉頭,槍口就指向了身後。


    但vssk微聲狙擊槍,就算子彈的嘯音也很小,更別說槍口的爆音了,根本無法憑借聽覺來判斷狙擊手的位置。


    他知道遭遇了敵襲,知道絕對不是同伴誤傷,但他還沒有完全轉過身來的一刻,兩抹虛影一閃自裂縫裏撲了出來,嘭的一聲,他隻覺眼前一黑,意識就陷入了停頓狀態。


    而另一個痛感傳進腦海,人已經要歪倒的瞬間嘴突然被捂住,不等扣動扳機,眼前一黑,同樣失去了意識。


    活口到手,小刀和薛少波一家一個,快速將兩個已經砍暈的家夥拽進了裂縫,迅速給斷腿那家夥止血,否則這貨撐不過審訊。


    戰狼和灰度急奔而至,快速清理地上的痕跡,用雪掩蓋那片刺目鮮紅。


    拿起斷腿,戰狼跟拿著一節爛木頭一樣,一點感覺都沒。


    這邊,納蘭樸樹和哈日圖也撲到了狙擊手的位置,快速搜索。


    狙擊手被子彈從頭頂灌入,整個腦袋已經沒了,火力手同樣頭部中槍,但隻是少了大半的腦袋,顯然狐狸那一槍擊中了頭顱的一側,沒能徹底打碎。


    “狙擊手、火力手爆頭,安全。”哈日圖小聲匯報著,跟納蘭樸樹快速翻開倆人的背包。


    “狐狸、和尚、土撥鼠警戒。”封朗一邊背上自己的重狙,一邊下令,拎著微聲狙擊槍就離開了狙擊位置,直奔裂縫。


    這樣的戰鬥他沒有絲毫的興奮,但卻快速進入了戰鬥狀態,讓之前的悠閑或者迷茫消失不見。他要知道這四個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在他奔到裂縫的時候,雪地上的豔紅已經被積雪掩蓋,痕跡基本上收拾利索了。


    封朗腳步不停,一閃就奔進了裂縫,快速脫掉潔白的偽裝服,摘掉背包,這才看向兩個已經昏迷的家夥,


    歪果仁是一定了,但看到倆人麵孔的一刻,他突然感覺這事有點蹊蹺。


    這倆人的麵孔很好辨認,有著比較典型的歐美臉型和膚色,跟之前剿滅的水豹突擊隊很像。


    一頓,沒有多想,快速摘掉了摘掉了手套,帶著天蠶手套,一閃,金針就刺入了完好那家夥的身體裏……


    短短數秒,這家夥疼的蘇醒過來,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被難以承受的痛苦淹沒。


    “你的身份。”封朗搓動著手裏的金針問道。


    “水豹……”那家夥哪裏會扛著,狂喘著費力的招供。


    又是水豹突擊隊……


    封朗眉頭皺了皺。


    這是要跟毛子開戰嗎?不可能啊……


    但連續遭遇兩撥水豹的精銳,讓他不知道自己的小隊是不是卷入了大國即將開戰的旋渦裏。


    這是大事,一旦有這苗頭,華夏也不能安坐。鄰國的戰爭可不是跟自己無關的,尤其毛子。


    可緊接著他又迷糊了。


    這四個人是一個獨立小隊,他們並沒有具體任務,跟廢棄城市裏的那些人一樣,已經在這潛伏了十幾天了,除了潛伏,就沒有任務到來。


    他們,隻是更換宿營地,因為之前的位置已經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不能再久待,所以,一路尋找,找到了這個裂縫,並非發現了什麽,純粹就是看中了這裏,想換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這麽巧……


    直到這貨交代完畢,封朗還是沒有琢磨明白他們的意圖。


    他們的背包已經檢查完畢,裏麵除了烤幹的肉幹,就是他們自帶的食物,但都一樣,沒有任何標識。


    武器,倒是跟那一撥不像,狙擊槍是雷明頓700,突擊步槍兩把mk17,一把mk16,狙擊手還有一把mp5,基本上是水豹的裝備。


    在這貨沒啥可招供的,封朗下令道:“和尚,土撥鼠,屍體帶到裂縫裏。”


    “是。”已經檢查完畢,警戒中的那日圖和納蘭樸樹快速領命,短短的時間就將四人的裝備以及屍體帶迴。


    看了看依舊昏迷,斷腿的家夥,封朗想了想,還是施針,繼續審問。


    但結果是一樣的,他們,真的沒有具體的任務。


    這裏景色好嗎……


    封朗搖了搖頭,卡巴聲中擰斷了活口的脖子,在納蘭樸樹幹掉另一個的一刻,接過哈日圖遞來的雪團擦了擦手,拿起白色的偽裝服說道:“準備撤離,這裏不能宿營了。”


    短短的時間,裂縫這裏就剩下了四具熱氣都不再飄蕩的屍體。


    沒有遭遇毛子,連續遭遇不該在這裏出現的警察精銳,這事透露著古怪。


    離開裂縫,封朗在進入一片可樹上行走的林中後,悠蕩而起,直到出去了幾公裏,這才在風中降落地麵。


    這裏是一處很隱蔽的位置,一麵開闊的慢坡地段,一麵可迅速翻過山頂,所在的位置則是樹冠下的一塊巨石,根部,可以用樹枝棚起,有足夠的空間。


    “宿營,狐狸和尚警戒。”封朗落地後快速觀察了一遍,下達了宿營的命令。


    在隊員忙碌宿營中,封朗掏出了衛星電話。


    這種情況下,他就不能隱瞞了。


    “你是說兩撥……”總部,大朗眼中精光一閃,說道:“馬上結束探查任務,即刻返迴,這邊負責接應。”


    “是!”封朗知道大朗的想法,應聲領命。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隱瞞不報是嚴重的錯誤,後果會很嚴重,但這會他已經不能有絲毫隱瞞了。


    幹掉兩撥水豹隊員本身不是大事,但對於世界警察來說,那會暴跳如雷的。


    水豹雖然不是頂尖的力量,但這麽多年也沒有一下子損失過這麽多的情況,他們裝備精良,作戰意識強悍,戰術配合默契,是很有力的戰鬥力,如果一旦發生誤判,那後果誰也無法想象。


    尤其這是在他國,更沒必要將自己卷進去。任務已經完成,必須盡快撤迴。


    拆卸了衛星電話,看了看已經有點昏暗的林中,封朗深吸了口氣,下令道:“總部命令我們即刻返迴,任務終止。”


    剛剛準備搭窩棚的隊員立刻動了,簡單的處理了痕跡,迅速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連夜返迴!”封朗扣下風鏡,拽起脖套下令。


    隊伍,立時動了,順著狐狸短短時間規劃出的線路直奔邊境。


    他們距離邊境三十多公裏,就算風中,他們也能在半夜前過境。


    大朗不敢隱瞞,在下完令後快速將這一突發事件匯報給了01號。


    看到基地的電話,01號將手裏的封梓盈遞給了雲雀,離開了房間。父親事務繁忙,雲雀沒有任何想法,至於小男人,她更不擔心,她有足夠的自信相信,在山林裏,想留住小男人很難,除非大軍包圍。但這需要時間,幾個小時也無法做到大軍圍困,而這個時間,足夠小


    男人他們跳出包圍了。


    “大朗,這事我知道,雪狼單獨跟我匯報了。”01號臉色平靜,說道:“馬上標出兩個位置,看看對方是什麽目的。”


    “是!”那頭大朗愣了下,但還是快速領命。


    隱瞞軍情不報,這是大事,但大朗沒想到01號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顯然不想給封朗扣帽子。


    單獨匯報,怎麽可能,封朗開機基地就知道,時長都有記錄的……


    01號掛了電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流露,笑眯眯的返迴屋裏,接過雲雀手裏的封梓盈,一點看不出有要事。


    但他大腦裏卻在高速運轉。


    隱瞞軍情這是大事,但更重要的是對方的目的。


    這事關乎到國家戰略問題,作為軍人,他必須盡快拿出評估和具體報告。但他不會讓封朗陷入處分,他相信封朗會有個合理的解釋給他。隻是他和大朗都沒有想到,如果不下令馬上撤離,封朗他們天亮後會走的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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