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盛宴,一個在專注領悟中帶來的盛宴。


    封朗陷入了絕對專注中,帶動了雲雀,帶動了納蘭樸樹,也帶動了隊員中的大部分。


    他們漸漸的忘記了周圍,忘記了一切,隨著對於幽冥鬼斬的意境的理解加深,他們徹底的進入了這種孩子剛得到新玩具,無心他顧的專注,努力探索新玩具的各種神奇,不被外界影響。


    小訓練室裏,剛開始進入的那些插班的還能專心的練習,雖然心裏隱隱的不安,都能卻還是可以專注。


    可隨著更多人對於幽冥鬼斬的理解加深,那無孔不入的感覺漸漸加重,讓他們逐漸心神不寧。但他們沒有放棄,那個裹的木乃伊一樣的人告訴了刺刀,如果堅持不下去,心煩意亂就返迴居住的位置,抱元守一,屏棄雜念,避免被引亂心緒,耽誤學習和修煉。但他們是軍人,就算死,也倒在衝鋒的


    路上,他們,不會退縮。


    “迎難而上!永不退縮!”刺刀一刀劈出,大吼。


    小訓練室裏,他那組十九人同樣猛地踏落腳步,一刀霸烈劈下,同時大吼。


    “馬革裹屍終不悔!”另一個小訓練室裏,另一個組長也大吼。


    他身後的那二十人也跟著大吼,一股濃烈的鐵血殺氣瞬間彌漫。隨著各組組長厲吼,所有開始心驚肉跳,心神不寧的插班生迅速迴到了他們該有的狀態,沒有忘記心底的不安,甚至恐懼,但他們用軍人的鐵血壓製了一切,隨著一聲聲的大吼,他們快速擺脫了外麵帶來


    的壓力,一絲不苟的練起了刀法。


    時間,緩慢流逝。


    人一旦專注就忘記了一切。


    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一個隊員脫力癱軟在地,劇烈喘息著,卻失去了意識。


    跟著,更多的人癱軟了,叮當聲不斷響起,他們脫力了,鼾聲跟著響起。


    但一隊的依舊在練,雲雀依舊在練,封朗的速度都沒有減慢。納蘭樸樹依舊站立筆直,目光沒有離開過封朗的身上。


    晚飯到了,來送餐的隊員看到滿地人影大驚,剛要奔跑,納蘭樸樹迴過頭來連續幾個手勢。


    送餐的隊員心髒砰砰亂跳,快速會恢複冷靜,在耳麥裏彈動,快速抱起一個隊員小心離去。


    很快,更多的人趕到,他們都接到了通知,快速而無聲的忙碌,將每個人的武器收起,將僵硬的手指掰開,小心的收起他們的刀,抬走已經昏睡的隊員。


    小訓練室裏,所有人已經疲憊不堪,連續幾個小時的苦練,實力提升談不上,但熟練度是必然增加。


    刺刀已經饑腸轆轆,身上的衣服幹了又濕,濕了又幹,來來迴迴已經 滿是堿花,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了,揮手下令結束訓練,吃晚飯。


    可他們一出來,就被外麵的忙碌驚到了,在忙碌的幾個執勤隊員手勢中,他們快速通知其他小訓練室的戰友,幫助搬運脫力的人,幫他們塗抹青傷藥膏,並看護。


    這在部隊都經曆過,這些人不是真正的昏倒,而是真的昏睡了,累的。


    這些沒有影響到封朗他們,一個個人影依舊專注。


    兩個小時後,薛少波倒了,臉色赤紅。


    跟著多米諾骨牌一樣,韓銳,李輝,鄧鑫……他們一個挨著一個的倒了下去。但這迴沒有出現摔的鼻青臉腫的現象,因為有人就守在他們身邊不遠,不影響他們近乎無意識的揮刀,但卻時刻關注著他們,在他們腳下踉蹌的一刻,紛紛一閃抱住了他們,跟著快速的弄走,享受按摩大


    餐。


    不到半小時,現場就剩下三人,一個封朗,一個雲雀,還有一個納蘭樸樹。


    刺刀他們這會滿目的震驚,這會,他們不但感受到了真正的心誌被牽引帶來的心驚肉跳,更看到了封朗和雲雀倆人的堅持。


    從這不難看出,堅持的越久,體力和意誌力就越強。


    封朗依舊專注的練著,他根本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事情,別說萬一來了敵人,這會估計就算一個普通人都能在不被影響心誌的情況下幹掉他。


    他連警覺都不會有,六識關閉,跟練功基本相似,甚至沉的更深。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半夜,四隊五隊的隊員已經陸續醒來,吃飯進食,洗漱準備進入訓練室。


    雲雀,終於堅持不住了,搖晃了下,一刀劈空,人也隨著劈出的刀倒向地麵。


    吃刺刀一個健步架住了雲雀,跟著運走。


    封朗依舊沒有停下來,直到四組五組的隊員全部結束,新的兩組已經陸續全部進入洞穴,時間接近了淩晨,他力盡了,刀沒有撒手,但指節已經僵硬,人更是直接撲倒向地麵。


    在他晃動的瞬間,一直不動的納蘭樸樹突然鬼魅般的一晃,一把架住了他,在刺刀震驚中收住要探出的手,頓住還沒靠近的腳步看著他的一刻,連續幾個手勢,快速抱著離去。


    這麽快……


    刺刀這會終於懂了,這個不是軍人的人實力遠在他之上,要是生死對陣,自己一招都不見得接下,太快。


    隨著場地沒了人,四隊五隊也跟著進入了訓練場。


    他們沒機會馬上近距離感受封朗全身心投入表現出的刀法意境,就算最後一樣能學會,卻要慢得多了。


    隨著他們酣睡,洞穴裏又安靜了。


    封朗睡的很沉,一直到洞外天光大亮,生物鍾卻及時的叫醒了他。


    看了眼周圍除了雲雀以外酣睡的身影,封朗疑惑的晃了晃腦袋,跟著想起了對於刀法的理解,思維漸漸清晰中,已經熟爛於心的意境慢慢浮現在腦際。


    不知道這個根據名字得來的意境會怎麽樣……


    他靜靜的思索著。


    他不知道,這會雲雀已經先一步醒來。


    雖然是女的,但塗抹藥膏的戰士並沒有避諱,除了敏感位置不去觸碰,雲雀同樣用上了青傷藥膏,疲勞盡去,已經安排潛航器起航。


    其他隊員卻沒有醒來,或許這就是體質的差異。


    訓練室這會插班的恢複了大廳裏訓練。他們也明白了,那讓人心驚肉跳的感覺就是刀法的效果,後來那個雪狼來了後,感覺更強烈,隔著厚厚的門,厚厚的牆壁都依舊強烈。


    他們練的更加用心,已經不再受四隊五隊練刀的影響。


    封朗迴味之前心裏的感覺,已經將無意領悟的意境徹底吸收,微微的鼾聲中快速爬起,簡單洗漱後,匆匆吃了早餐,沒有看到雲雀,但也沒有多擔心,徑直奔向練功的所在。


    他要跟納蘭樸樹細說下昨晚的意外所得,聽聽他對這個加入刀法的想法。


    他還不知道刀法的變化威力已經大增,所以,想求教這個世外高人一樣的假和尚下。可他剛剛出現在靈泉的洞室,卻看到納蘭樸樹眉頭緊鎖,人也憔悴了不少,明顯沒有睡覺的感覺,在那一手托著羅盤,一手拇指不斷的在剩餘四個指頭上,指肚上點動,嘴裏似乎念叨著什麽,腳下卻無意


    識的在兩棵鬆樹之間來迴走動,將不寬的通道截斷,陀螺一般的來迴轉動。


    封朗不知道這是什麽狀況,想了想還是頓住了,沒有打擾他,也不知道他在那研究什麽呢。


    頓了頓,轉身離開,彈動耳麥知道雲雀在安排修理那個舷窗破損的潛航器,另一個已經離開了幾個小時了,遂放棄了趕去的打算,簡單的說了幾句,徑直奔向練功室。


    他很想知道新的想法對於刀法是不是有幫助,所以,迫切的想練一練,感受一下。


    來到訓練室,沒有管練習的隊員們,和那些已經有模有樣,刀法施展已經不斷檔的插班的,站在那裏迴想了下,抽出鬼牙鬼刃再次開始了練習。


    但這會是有意識的,他思維清晰,可以敏銳的感覺到刀法的變化。隨著快速的劈砍遊走,四隊五隊的隊員頓住了,那些插班的也頓住了,視線聚焦封朗身上。


    四隊五隊的隊員這一刻感覺心裏忐忑不安,知道是被隊長影響了,但不知為何。


    刺刀經曆過,所以轉身連續幾個手勢,將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下,四隊五隊立時做出了反應,快速的列隊,麵向封朗擺出學習的陣列,開始仔細的觀摩。


    封鎖沒有阻止他們,他自顧自的演練著,心裏卻飄起了一分欣喜。融入了新的意境,改變了一些發力方式,和以前理解錯誤的地方,他發現這套幽冥鬼斬真的太詭異,太兇險了,真的是飄忽不定,一刀甚至砍出幾道殘影,卻分不出真假,除了他自己清楚,估計對敵的不


    知道該攔截哪一刀吧。


    他連續施展了一遍,幹脆停下來將意境的感受和刀法改動的地方講了一遍,不到二十分鍾,帶著大家包括插班的開始了練習。


    時間快速流逝,又是兩隊離開了練功的地方,最後兩隊進入就該輪到插班的了,封朗也結束了傳授,吃了午飯進入了洞穴。


    納蘭樸樹是停了,卻傻呆呆的站在那裏,一臉的困惑和不解,一臉的迷茫,不知道在那想什麽。雖然沒有交流,但封朗卻感覺到納蘭樸樹的狀態不對,心裏隱隱的擔憂,不知道這個假和尚在琢磨什麽,從迴來就沒斷了,連跟他聊天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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