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7章觸碰隱秘


    封朗盯著因為說多了疲累,閉目不動的使者,眼睛眯著,琢磨整理聽到的細節。


    這家夥的年齡跟爺爺相當,叫段天峰,是段家離開華夏後的第三代,親自參與了四十年前血洗山村,以及黃泉幽焰後期的所有動作。


    段天峰是他這會必殺的人,血海深仇的仇人!


    可剛才段天峰得知自己擁有段家和寒家指環後,那變換的表情和反應說明他有困惑。


    而他的講述間接證明了一點,段家寒家的高手幾年後返迴榆樹家,並沒有真憑實據說明封家怎麽樣段寒兩家了,而僅憑江水裏的屍體封董兩家的少,段家的一個老人彌留之際咒罵了封家一句該死,就認定了封家的仇人身份。


    不說片麵臆測,最起碼沒有真憑實據。


    而寒家的指環,根據他的描述,當初寒家的接班人是帶著指環的,而且不跟段家在一起,一個搞毒藥研究,一個搞刺殺收集情報,捎帶巧取豪奪,盜挖古墓收集財富,積累自己的資金。


    按說兩家在那會應該沒交集了,起碼在華夏的那十幾年,應該是各忙各的,畢竟搞秘密研究的要塞,不是誰都知道並能進入的。


    當時段家做到的地位已經很高,或許有權利讓寒家的掌舵人進入要塞,或者見麵,否則,寒家家傳的指環怎麽會到段家手裏?而寒家的人,斷然不可能死在要塞裏,那裏就算他們能進入,也並不是他們能久待的秘密所在。


    這事透露著古怪與蹊蹺,要不是韓銳恰巧發現,並秘密留下了指環,他也不會知道兩個指環是在一起的。秘密先放一邊,單說兩個指環在一起出現,這事就很蹊蹺。


    自己的和董家的指環,那是武哥彌留之際交給自己的。而寒家所在部門不同,怎麽可能有機會將指環交給段家?再說,寒家又不是一個人在華夏戰場,怎麽可能將家傳的東西交給段家?


    難道是段家設計拿到了指環?


    封朗的眼睛眯著,覺得這種可能很大。


    或許,段天峰也是覺得指環不應該在一起,才反應如此古怪。


    還有一點,寒家為何在一役中盡沒,高手皆盡消失,或許也是被段家算計了吧……


    琢磨了數秒,封朗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段天峰,說說你們其他據點的位置,段家掌舵人在什麽位置?”


    “不知道。”使者搖了搖頭,疲憊而頹廢的說道:“我在這已經超過了三十年,當年結束襲擊山村後不久,就進入了這個要塞,跟喇嘛廟裏的我的弟弟段天威前後一起,隻是他多負責了一個曼珠沙華,雖然是鬼將全權負責,可他畢竟坐鎮,但我們都不知道現在家主在什麽位置,隻是知道家主是我們的孫子輩,叫段嘯天。”


    “段虞城呢?”封朗沒有信他的,也沒有馬上提出質疑,而是問道。


    “段虞城……”段天峰思索了下,沒想起是誰,疑惑的問了句:“他多大年紀?”


    “六十開外。”封朗簡單扼要的迴答道。


    使者再次皺了下眉頭,思考了下說道:“他不是天字輩的,不是我段家骨血,應該是在島國培養的力量,表現突出才會賜予段姓,但不排輩。”


    這樣啊……


    封朗眼睛虛了虛,再次問道:“華夏你們還有什麽力量秘密潛伏?”


    “不多了。”段天峰有氣無力的說道:“兩支專門盜挖古墓的,根據早先清朝時期繪製的地圖,和一些摘要記述,我們掌握了相當多有價值的古墓的位置,雖然因為戰火位置難以精確,卻也盜挖了不少,但兩支隊伍全部被華夏搗毀,連帶渠道這些都沒了。”


    這事封朗知道,還是他親手搗毀的呢。


    “還有老爺嶺附近的暗子,也被全部揪出或者落網,沒有一個逃脫。”使者精神低落,說的有氣無力的:“暗子隻有你提到的呂寒梅還沒落網,我所知道的已經不多了。”


    不多了?


    封朗可不信。


    處心積慮數十年,怎麽可能就這麽點力量?


    “還有一個影子,在華夏潛伏了二十年了。”使者像是迴憶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他手底下一共倆人,一個就是呂寒梅,一個是杜遠,但杜遠失聯了,目前隻有影子是已知的潛伏暗子。”


    “影子叫什麽,在什麽位置,什麽身份潛伏?”封朗盯著使者沉聲問道。


    “不知道。”使者搖了搖頭說道:“要不是我弟弟天威掌控曼珠沙華,這些信息我也接觸不上,隻知道影子很重要,那些在華的暗子都歸他指揮,連帶境外的武力他都能調動,位置很高。”


    可惜死了……


    封朗腦海裏掠過喇嘛廟裏被自己擊斃的那個高手,暗道可惜。


    要不,還真能知道很多秘密。


    跟著他眼睛一虛,突然想起曼珠沙華既然是鬼將實際掌控,那鬼將就沒有抖摟幹淨!


    混蛋!


    他瞳孔縮了縮,看向使者的眼神開始不善,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在這三十年,難道沒有妻小嗎?還是你們都願意做和尚?”


    “你!!”使者猛地抬頭,睜大了眼睛,一股有若實質的殺氣瞬間包裹向封朗。


    “哼!”封朗冷哼一聲,同樣殺機盡顯,盯著使者說道:“別指望編造一些是是而非的信息就能糊弄過去,我改主意了,對於你這個沾滿我祖輩族人鮮血的仇人,不用講什麽仁義!”


    話音落下,手一揮,金芒閃動中,就給使者用上了酷刑。


    使者要不是提起自己的弟弟,提起鬼將,他還真信了使者知無不言了。


    慘叫,不到五秒就響徹了洞窟,震的洞內嗡嗡直響,聲音淒厲而憤怒,就跟受傷的雄獅一樣發出的怒吼。


    怎麽才用刑……


    遠處,雲雀和狐狸他們都看了眼這邊,不明白十幾分鍾了,為何才用刑。


    封朗在使者淒厲的叫聲裏,探手抄起他的手腕,好掌握著他的極限。畢竟他人老了,還受了內傷。


    使者雖然武功盡失,還受了相當嚴重的內傷,但真的很能抗,在半分鍾後,慘叫才從憤怒不甘,轉變為哀求。


    足足堅持了一分多鍾,才達到了極限。


    封朗在使者眼角撕裂,身上多處汗毛孔冒出血珠,包紮好的傷口鮮血淋漓的一刻,才解除了他的刑罰,冷冷的看著他,在他狂喘中,不言不動,不到一分鍾,待他喘勻了,手一揮,使用了噬魂針。


    慘叫再次響徹洞窟,這迴使者的慘叫裏沒有丁點的憤怒了,滿是哀求,祈求的味道。


    封朗依舊不為所動,在半分鍾後達到極限的一刻,再次讓使者休息了一分鍾,還是什麽也沒問,直接換個萬蟲噬心,再次上刑。


    這下使者徹底崩潰,那點看透生死的意誌不堪一擊的破碎,眼中也滿是哀求,要不是說不出話了,恐怕就喊招供了吧。


    短短二十秒,他心髒就出現要衰竭的跡象,達到了極限。


    封朗及時的解開了刑罰,但依舊沒有問。


    可他不用問了,使者跟溺水者剛剛冒出水麵一樣拚命而貪婪的狂喘了幾口,跟著斷斷續續的喊道:“別……別折磨……我了……我說……”


    “想說了?”封朗不為所動,盯著他的眼睛冷聲說道:“晚了!”


    “別……”使者毛骨悚然,恐懼的渾身一抖,拚命嘶吼道:“隻求給……個……痛快!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底牌了,秘密……也不多了,我全說啊!”


    “真想說?”封朗聲音森寒,盯著使者說道:“說出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就給你個痛快!”


    “我說!我說!!”這迴使者迴答的流利的多了,就算拚命狂喘呢,這兩句也沒有半點磕巴。


    “影子潛伏的身份!”封朗沉聲問道。手裏的金針跟著舉起,隻要使者稍有猶豫,他會毫不客氣的下針。


    “我隻知道影子四十多歲,是一名學者,具體的真不知道。”使者絲毫不敢猶豫,拚命壓製狂喘急聲說道。唯恐再被用刑。太痛苦了。


    “段家掌舵人的位置,姓名!”封朗沒有判斷對錯,而是直接拋出另一個問題,不給使者思考的時間。


    “大野浩二,段海山,東都史料館館長,那裏也是段家的總部……”使者絲毫不敢猶豫,迴答的相當快。


    此時他思維都在顫抖,思考已經不現實了,迴答這麽快,當然不會是提前編好的。


    “棒子那負責的核心信息!”封朗依舊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再次說出一個問題。


    “崔天澤,段天德,天藍公司總裁,主要經營服裝製作和售賣,賺錢之外,還負責了連體服相關實驗和采購一些原料,畢竟我們這裏條件有限,有些檢驗設備無法運來,太大。”使者說的極為流暢。


    “榆樹家到底守護著什麽?”封朗在他說完的一刻,再次換了話題。


    “據祖上說,是守護著驚天財富和絕世武功。”使者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聲音略微嘶啞的說道:“據說,是守護著幽冥鬼斬這個級別的絕世武功,還有驚天財富,和天大的秘密,但具體地點不知道,隻知道幾句不明所以的……”


    “東山霧鎖,黑龍潛淵。紫氣之巔,精龍在天,封環合璧,黃龍尾環,董封段寒,獨步神殿,噬魂重現,徹地通天這些嗎?”封朗淡淡的打斷了他。


    “你竟然知道這麽……”使者剛要詢問,看到封朗手裏的金針,身體一抖,忙轉變說道:“不對,好像順序不對。有一些我不知道,可我覺得不太對。”


    順序不對……


    封朗頓了頓,跟著問道:“聯係過影子嗎?”


    “沒有。”使者連想也沒想就說道:“我真的在這三十多年沒離開了,我的老婆已經去世,三個兒子戰死,兩個孫子一個不會武功,在棒子那當了搖滾歌星,現在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一個在去年死在華夏,重孫子和重孫女都有你這麽大了,還在上學……”


    說到這,他似乎感覺說的不太對,畏懼的瞄了封朗一眼。


    封朗根本沒在意他有賺自己便宜的嫌疑,跟著問道:“目前黃泉幽焰還有多少力量?”


    “沒了……”使者一陣頹廢,說道:“目前隻有史料館還有幾十個氣勁小成的高手,但因美哦與固體丹和伐髓液,功法又是是而非,所以他們遠遠不是你的對手,他們的實力跟鬼衛近似,剩下的,就四個坐鎮總部的我的後輩有跟我相差無幾的實力,且年不過五十,都是是四十多。”


    封朗這會有點相信他說的不假了,因為這麽跳躍的審問,使者根本不假思索。


    “跟掌舵人聯係過嗎?”封朗念頭一閃,接著問道。


    “聯係過,我要經常匯報進展,都是直接匯報。”使者費力的加快語速,唯恐被誤認為在思索,在編造。


    對方如此年輕,但他卻知道對方簡直就是惡魔,冷血的不帶絲毫情感,根本不好糊弄。


    他哪裏知道,此時封朗並沒有即將觸碰到隱秘的興奮,反倒充滿了自責。


    尤其鬼將,竟然將他騙過了,雖然大刑伺候了,卻並沒有抖摟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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