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說是拿來專供給上級領導臨時頭休息的,葉凡嫌前麵太雜,所以,就搬這棟樓來了。


    在這裏就住著葉凡跟杜衛國,而且跟前麵的住宿樓以及食堂相隔得較遠,倒也安靜。


    隻不過範圍太小一點,平時練拳什麽滴就不方便了。所以,葉凡往往要順管道下去往外跑上幾十裏路到山中樹林中練拳。


    不過,對於葉老大來講,以他現在的腳力,幾十裏路僅需10分鍾就搞定了。倒也是個鍛煉身體的好辦法。


    “有什麽事,你就在這裏說吧?”葉凡示意錢成貴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來,連水都沒給泡。這家夥根本就是欠揍,葉凡才不待見他。


    不過,錢成貴不敢坐,還是可憐巴巴的站著,想了一陣子才說道:“葉……葉助理,其實,這事,說來話長。”


    “話長,沒關係,反正我現在沒事幹,你就慢慢講。”葉凡哼道。


    這時,杜衛國感覺到了葉凡迴來了。從樓上下來一看是錢成貴,倒是愣神了一下,不過,還是輕手輕腳的泡茶。


    葉凡其實早就交待杜衛國了,說是要練練,杜衛國也知道葉凡一點底,當然也沒什麽奇怪的。所以,交待他自已想睡就睡,不要理他。


    隻不過杜衛國很較真,葉凡一迴來,他往往都能及時出現打水什麽的,有時還會自己動手煮點點心給葉凡端來。


    葉凡講了幾次後見沒用,幹脆由著他了。反正他年青,身體還能頂得住。


    “葉助理,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錢成貴臉漲得通紅,低垂著頭。


    “噢,你哪錯了,說來聽聽?”葉凡問道。


    “一開始我就撒謊了。”錢成貴講道。


    “撒謊,撒了什麽?”葉凡步步緊追,而杜衛國卻是坐一旁安靜的旁聽。這個。也是個學習的大好機會。


    領導都是這麽練出來的,而且,隻有領導最信得過的秘書才有這機會。一般的秘書還沒這機會呢?所以,杜衛國特別是珍惜這個。


    “我講出來葉助理能不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然的話,我……我……”錢成貴雙眼居然掉淚了。


    這貨估計這幾天也是夠嗆。好不容易從副廳升到正廳,擔任的職務也沒錯。省交通廳常務副廳長。


    交通廳是個富得流油的部門,在交通戰線上倒下的官員可是不少,而廳裏二把手當然有權力了。


    想不到就因為一件小事被葉凡盯著不放,現在停職,連先前搞到手的位置都快飛了。


    如果再繼續折騰下去,葉凡就是不處理。拖也能把自個兒先給拖死過去。


    交通廳的位置是不等人的,多少雙眼盯著的。而且,先前跟錢成貴競爭的同誌現在可是全跳出來了。


    全都盯著錢成貴的事進攻,而且,火力是很猛烈的、錢成貴的位置眼看就要飛了,這貨這幾天到處活動,不過,最後是到處碰壁。


    因為。省裏的這些大佬們都清楚。這是人家葉大助理盯上你了。而省委省政府兩大巨頭目前也很寵著這位同誌。


    哪有人願意冒頭為你去搞這些。更何況江華地區首府搬遷是省裏定了調子的大事,你錢成貴不作為。


    人家為你講情的話豈不是要為你開脫。那隱晦的不是要跟省裏的決定相抗了。這種事,打死也沒同誌願意幹的。


    錢成貴走投無路了,知道時間緊,機會稍縱即逝。最後,在後台的鼓勵下,鼓起勇氣來找葉凡了。


    “這事,其實一開始組建摸底組就是個幌子。因為當時地委老〖書〗記蔡信林招開了班子會議,響應省委號召。


    硬壓了下來,周家生沒辦法,隻好做做樣子搞了個摸底組。而且,把我叫去,要求我擔任組長一職。


    而且,還暗示我不要那麽較真,馬馬虎虎能裝裝樣子就是了。而我也知道,周家生是白部長一手推上去的。


    而我以前早就有去活動,正好省交通廳常務副廳長走人了。這事我大概已經活動得差不多了。


    不過,白部長是組織部長。而且,我也知道一些。好像是白部長不想讓首府搬遷。


    而周家生授意此事估計還是在為白部長做事。所以,如果我不接受周家生安排。


    估計,最後白部長那邊會卡殼。這一卡殼,我到交通廳的美夢肯定會化成泡影。


    沒辦法,我隻好同意了周家生的安排。這邊掛著組長一職,其實,工作組隻是到淩河縣去晃悠了幾天。


    爾後就是住進賓館休息聊天打屁吃喝玩樂。反正工作組都是由地區各要害部門的小頭目組成的。


    比如公安局、國土局、建設局等。而淩河縣這些下屬部門自然全都湊份子請客了。


    這樣子折騰了一陣子後工作組就開始輪番迴家了。今天你迴去,明後我再迴來。至於說核查,那根本就是沒眼的事。


    所以,才造成了最後匯報時各位負責人都是臨時抱佛腳查了些資料硬講出來的。


    根本就不懂得淩河縣的〖真〗實情況。而周家生也到淩河縣來巡查過幾次。


    每次都會招集組員們到縣賓館會議室開個會吃頓飯。話講得好聽,響應省委省政府號召,聽從地委指揮。


    不過,話裏有話。要求組員們千萬別心急,心急吃不了勢豆腐。


    幹事追求平穩,追求具體什麽滴屁話。其實,組員們心裏也有個數了。


    所以,全都照辦了。而我不久就接到借調通知到省交通廳工作了。


    這事,本來我也跟周家生提過,想辭去這個組長職務。不過,周家生冷笑著,說是我的事敲定了下來,是不是就想什麽了。


    不過,周家生後來又講,這隻是借調,還沒宣布。我知道,沒宣布前我都不能怎麽樣。


    所以,隻好忍下來繼續掛著這個組長職務。我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很可怕的。


    這根本就是在挖省委省政府的牆角嘛。說陽奉陰違更為貼切一些。


    可是我也沒辦法,就是前幾天下來,也是白部長安排的,本來這事我還不曉得什麽時候下來宣布。


    那天晚上白部長臨時頭通知我的。我當時還不曉怎麽迴事,後來周家生來了電話,交待我要背一些材料。


    我當即嚇壞了,沒辦法,臨時頭硬塞了一些材料進腦子裏。最後,是硬著頭皮下來了。


    不過,還是沒能桃脫開葉助理您的法眼。當時下來時周家生一直在電話裏頭給我打氣。


    而我看白部長又在場,所以,底氣就足了不少。”錢成貴一臉死灰,說道。


    “哼,要不是葉助理有膽識頂住了,你豈不是陰謀就得逞了?”杜衛國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知道自己大錯特錯,錯得離譜了。在體製中,並不是所有官員都懼怕上級領導的。特別是手握官員升遷的關鍵部門的領導。葉助理的膽識讓我佩服不已。”錢成貴說道。


    “知道錯了就要改,你說說,你準備怎麽樣改?”葉凡問道。


    “葉助理,我一時糊塗了,還請您給指條明路。”錢成貴一臉恭敬,說道。


    “你的這件事現在已經引起了上級領導的高度重視,而且,地委已經成立了調查組。而你所幹的這些又都是鐵的事實,一調查就清楚了。你說是不是?”葉凡問道。


    “那是那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真悔啊,都是周家生害了我。


    為了能坐上省交通廳常副這個位置,我是違心了。而且,也失去了一個官員最基本的做工作的基準。


    可我也是受害者,本來我的事已經能成了。可是周家生利用他身後人的影響力來威脅我。


    當官的哪個不想升官,我也想。我不願意失去這個好不容易快到手的位置。”錢成貴咬牙說道。


    “可是這一切於事無補,你還是沒能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裏?”葉凡冷哼道。


    “我錯在一心隻盯著交通廳那個位置而暗地裏答應了周家生的條件而置工作於不顧。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和人民。”錢成貴一愣,趕緊解釋道。


    “那你準備怎麽樣把這些錯誤糾正過來?”葉凡問道。


    “向組織檢討,請求組織諒解,再給我一次機會。”錢成貴說道。


    “成貴同誌,到現在了你還抱著一絲幻想,幻想著這邊隻憑著一張檢討書就想蒙混過關。


    而那邊對於造成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沒一絲牽連。你想得太美好了,你以為市委以及省委領導都是瞎子是不是?


    既然給人盯上了,想輕易脫身,就要付出脫身的代價。”葉凡聲音突然加大,盯著錢成貴。


    “唉……我知道這些隻能是幻想。”錢成貴歎了口氣,臉色更為難看,突然,他仰起了頭,說道“葉助理,假如我向組織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講出來,組織會不會原諒我從爾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這是在談條件嗎?”葉凡問道。


    “不敢,到這個時候了,我還哪敢談什麽條件。我要揭發周家生這個人,就是此人在威脅我,害了我的。這個狗東西,我給他害慘了。”錢成貴下了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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