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發現?你是說他們已經發現了?”女人很詫異,語氣再也沒了小心,語速極快的發問,看得出來,她似乎真的在擔心某些東西。


    中年男人長歎一聲,幽怨的說道:“原本派你過來,是為了吸引唐將軍,達成咱們當初的大計,可事成之後,你居然產生了對唐將軍的感情,現在還不惜為他的一個女兒,冒這麽大的風險,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女人似乎沒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依舊追問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他們發現到什麽程度了?”


    中年男人語氣中透著意味深長,對著女人說道:“本來那妮子是什麽都不知道,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什麽四皇子居然大半夜的跑到悅己坊去,救了那妮子。”


    “四皇子?他怎麽會大半夜跑到悅己坊。”女人的語氣裏透著不可置信,似乎對中年男人的話很是不信,但又不敢多說什麽,隻能是默默的等著中年男人再次開口。


    中年男人說道:“如今的唐將軍已經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他的妻女也沒什麽值得保全的必要了,若是惹上了那個四皇子,怕是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何況鬼老頭這種東西,本來就很難控製,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中年男人的話似乎刺激到了女人,女人大聲的喊道:“不可能的,這東西再難控製,我也不會放棄,何況,已經下蠱,人不死,根本不可能收迴。”


    “隻要你同意,我自有辦法,何況鬼老頭再神奇,也隻是蠱物,現在人家已經發覺,早晚會想法子除掉,你何必多做掙紮?”中年男人一副無奈的語氣說道,似乎真的對男人很是在意。


    女人的眸子裏透出一股狠辣,語氣堅定的說道:“不管怎麽樣,我不可能放棄,如果早點說,我或許會考慮,可現在,看到她們母女倆現在的樣子,我想就算是你,也絕不可能輕易放下,我們雖然沒有任何血緣,但終究都是唐家人,她們被人害成這副模樣,我如果強自忍耐求存,還算什麽人。”


    “她們倆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雖然聽起來的確有些慘,可說到底,也是自作自受,她們背地裏也沒少用些齷蹉的手腕,這些我也都查過,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攙和她們的事情了。為了那個妮子,四皇子連皇帝都不惜得罪,你覺得如果那個妮子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和唐家,還能有什麽好果子?”對於女人的態度,中年男人似乎早已有所預料,此刻他其實是在進行最後的遊說,他心裏明白,以女人的心性,很難聽進自己的話,他也隻是賭一賭而已。


    女人冷笑道:“我有何怕的,反正唐家已經這副田地,我還顧忌什麽?你不必多說了。”,女人說罷,快步走了出去,再沒多看中年男人一眼,似乎生怕隻要稍作停留就會被中年男人給強行迷惑。


    中年男人看著漸行漸遠的女人,長歎一聲,頹然的坐在地上,麵色似乎也不再如常。他心裏明白,鬼老頭雖然是蠱物,雖然會幫飼主達成報仇或暗殺的願望,可必須不斷用鮮血滋養。待事成之後又要有新的目標,若是到了一定時間不再害人,便會有反噬的危機,因此始終被作為一種禁術。當初幫助女人煉製,就已經明確的告誡了女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釋放,可如今誰能想到,女人會一時意氣用事,把這麽可怕的東西用在花絳月的身上。


    此刻中年男人真可謂是萬念俱灰,他知道女人的心思隻在唐家,此刻不管鬼老頭是否能成功,對於女人來說都將是滅頂之災。用了這個東西,就如同是讓自己和魔鬼簽訂了契約,即便你是大羅神仙,也很難得到一個保全自己的機會,這輩子都隻能不斷尋找目標,奉養鬼老頭,讓其不斷強大,甚至某一天,自己被其所害。此刻的中年男人忽然很盼望花絳月能有辦法除去身上的鬼老頭,因為如果是這樣,他還有可能用功把女人的性命保全,至少這樣可以免去反噬之苦。可中年男人也怕花絳月破了鬼老頭,因為鬼老頭一死,女人必然會暴漏,到時候,唐家又將遭難,女人恐怕也無法幸免,此刻幾乎就是兩難的抉擇,無論該怎麽選,結果其實都已經注定。


    中年男人長歎一聲,緩緩走出房間,最終隻留下一個悵然的背影。


    近日來,天氣突然生變,整座城市都被陰雨淹沒。花絳月坐在院子裏麵,雖然悅己坊依舊是人來人往,但是熟悉的人卻也好久沒有出現了。


    花絳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距離上次被鬼老頭吸取靈力已經過去三天了,可是花絳月始終都沒有辦法把鬼老頭從自己的身體之中取出來。甚至直到現在,花絳月也不能夠找到鬼老頭究竟藏在自己身體的什麽地方。


    此時還是清晨,門外還有些鞭炮的殘渣,就在昨天,花絳月親手把翡翠交到了劉通的手中。現在雖然整個悅己坊都十分熱鬧,但是花絳月卻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麽。大概是每天都少了那麽一聲脆生生“小姐”吧。


    花絳月心中覺得奇怪,自己若是不把翡翠交代出去,心裏覺得不安穩,但是現在好不容易把翡翠嫁了個好人家,自己的心裏卻又失落起來。拍拍自己的臉蛋,花絳月隻能夠把一切都歸罪在鬼老頭的身上,可能是因為那天被鬼老頭吸取了一部分的靈力,所以這幾天花絳月都有些精神不振吧。


    “月兒。”這個聲音雖然今天帶著幾分沙啞,但是隔著老遠,花絳月就能夠的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的溫柔氣質。


    一迴頭,三皇子一身素白的衣服,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後。花絳月精神疲憊,也沒有迴應三皇子,隻是已經隨手為三皇子翻起了一個茶杯。三皇子接過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了花絳月的身邊。


    “翡翠出嫁之後,你似乎精神不振啊,該不會是舍不得那個小丫頭吧?”三皇子陪著花絳月坐在門前,看著門廊外麵飄過細雨綿綿。


    一聽三皇子這麽說,花絳月隻是淡淡一笑:“小丫頭雖然有時候咋咋唿唿的,但是昨天嫁為人婦的時候,行為舉止都十分有禮貌,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三皇子不揭短,隻是把杯子裏麵的茶水喝去了大半,點點頭:“這個小丫頭也算是十分機靈的人,現在穩重起來是有些不習慣。”說著環顧了一整個院子,說道:“現在沒了小丫頭咋咋唿唿的聲音,這個院子都安靜了許多。”


    花絳月不說話,隻是看著雨水落到泥土上麵,瞬間就滲了進去,心情也好像滲進了雨水一樣,有些潮濕。花絳月微微出神之間,三皇子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花絳月不由得迴過頭,看了看三皇子。“病情似乎不太好啊。”


    而三皇子不說話,隻是微微一笑,把手裏剛要送進口中的茶水又放迴了桌子上麵:“這茶水沒有從前的甘甜。”


    “那是當然,”花絳月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這茶葉是老茶了,新茶葉都給那死丫頭陪嫁了。”


    聽到花絳月這麽說,三皇子隻是笑,“看來你是真心疼那小丫頭,都快堆成金山了,還嫌陪嫁的東西不夠多?”


    細雨順著屋簷落下來,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有了些舒適的睡意。花絳月十分喜歡這樣的天氣,雨天飲茶是舒心的事情。“翡翠跟了我這麽些年,從前隻覺得身邊的人都是為了錢財而留在我身邊,為了錢財替我辦事。但是翡翠卻不同,給了我錢財之外的東西,留在我身邊,隻是為了一些莫須有的東西。”


    三皇子眉毛一挑,看了看花絳月:“莫非你也在意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原本以為花絳月會說些好聽的話出來,卻沒想到花絳月吐吐舌頭,說道:“我是覺得翡翠太傻,原本不應該為了些莫須有的東西受苦,所以多給些錢財,撫慰一下她不完整的智商而已。”


    “什麽叫做智商?”


    看著三皇子奇怪地眼前,花絳月隻是聳聳肩,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的秘密語言,你不懂,我也不想讓你知道。”


    三皇子不再追問,知道若是花絳月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今晚通宵達旦的拷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杯子裏麵的茶水被花絳月添滿,一抬頭,是花絳月一副漠然的模樣:“雖然我不想多問,你也不願意讓我幫你看診。但是如今你的病史越來越嚴重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什麽時候想通了,就來找我。”


    聽到花絳月這麽說,三皇子心中微微一動,但是隨即又恢複如常,淡淡一笑:“這倒不必,不是什麽大病,要是你插手了,倒是給你添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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