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挺對著剛剛聲稱自己脫不得幹係的主事怒目而視。胸口一陣起伏,似乎是在用唿吸平靜自己的情緒,良久才開口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你覺得我某家殺了邱柳?”


    主事雖然是兵部的主事,可平日裏哪個官老爺也不敢這麽囂張的對他,更何況此刻的魏挺如同吃錯藥的瘋子,一個不小心,便可能激怒對方。一番思量後,主事隻得懷著忐忑的心情,盡量保持一副無所顧忌的模樣,對魏挺說道:“邱柳與魏將軍是否有關,卑職不知,不過將軍是最近唯一未經通傳允許,便私自入城的武將。所以將軍就很難脫去嫌疑了。”


    或許是由於過於緊張,主事自己雖然說了話,可卻仍沒能解釋清自己的意思。魏挺也是無比詫異,雖然私自入城有違法度,可這要非說和什麽案子有關,未免實在冤枉了。


    因此,魏挺大聲質問,“什麽叫很難脫去嫌疑,某家有何嫌疑,你倒是說清楚啊!”


    “將軍息怒,將軍或許不知,前日,一隊身份不明的官軍忽然在城中大肆行兇,我兵部也奉命核查這一幹人等的身份,可在所有調防、過路、府兵、禁軍等造冊名單上,卻都查不出這幹人等。原本卑職以為這或許是賊人為了掩人耳目或者是製造恐慌,故意假扮的,可如今將軍入城,隨後又出了這檔子事,將軍難道覺得自己解釋得清楚?”或許是物極必反,或許是這名主事的心緒已然平複,此刻麵對兇神惡煞一般的魏挺,他居然也是煞有介事的說出了其中原委,與之前的形象顯得是大相徑庭。


    魏挺看著那名主事,嘴唇微張,似乎想要便捷,可還未及開口,就忍住了,早已抬起的手臂也隨之落下。


    一旁的三皇子將一切看在眼中問道:“魏將軍似乎有所顧及?莫非是知道什麽說不得的事情?”


    “沒什麽說不得的,隻是某家以為,無論對方還是否是我軍中之人,某家都不該輕易懷疑對方,給他人抹黑。”魏挺神色傲然的說道,似乎他此刻的身份沒有一絲嫌疑一般。


    四皇子也是熟知軍隊情況的人,因此對於魏挺的心情十分理解,他大步走到魏挺麵前,對著魏挺說道:“你現在要想明白,如果不能洗脫嫌疑,莫說你走不了,就連你的手下兄弟也別想幸免。你不是還行給華遠將軍報仇嗎?怎麽這般扭捏上了?”說完,還在魏挺的肩頭拍了一下。


    魏挺有些猶豫,半晌,長歎一聲道:“也罷,若不是他們,某家再去親自賠罪便是!”


    四皇子態度堅決的說道:“你大可放心,隻要他們清清白白,我們也不會為難他們,你現在可以說出實情了吧?”


    魏挺神情悵然,似乎還在為自己此刻要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因此語氣也十分低迷。他長歎一聲說道:“殿下也曾領兵,應該知道,如果主將未經宣召,無故入京,所帶的軍士也要受到牽連。某家身為主官,豈可讓兄弟們犯險,可出來時一個人都不帶,恐怕也不方便,因此就拉上了一夥懷玉幫的人,請他們扮作某家親兵,來和某家一道入京。進城以後,某家就讓他們自行活動去了,約好在營地迴合,又給了他們一筆錢,究竟會不會是他們做的,某家說不清。不過若真是他們,那就真的棘手了。”


    四皇子笑道:“江湖幫派,還能鬥得過朝廷大軍?你放寬心吧,現在帶我們群見他們。”


    “這麽多人,恐怕不妥吧,何況這裏多是文官,恐怕不安全。”魏挺有些為難的說。


    聽見這話,原本就不願意跟來的一些官吏,隨即出頭表示願意留守,對他們的想法,四皇子自然了然於胸,可又想不出好的法子,最終隻得讓丞相帶領文官留守,自己點起了府軍和兵卒,暗中跟隨,自己則和三皇子、禹王等人一道在魏挺的帶領下向著營地走去。


    雖然魏挺對於這種行為很不滿意,可相比於含冤以及華遠將軍的死,魏挺也就覺得沒什麽了,畢竟此刻複仇是他最大的想法,其他的他又有什麽可顧忌的呢。


    京城外的密林裏,一隻隻的帳篷挺立著,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看樣子,如果今天不是枝節橫生,隻怕魏挺是真有撕破臉甚至造反逼宮的可能。


    雖然魏挺沒有什麽真正強大的實力,但是作為武人的勇氣和對情義的重視,早已讓魏挺迷失了,即便以卵擊石,恐怕他也會不惜一搏,因此把帳篷紮的如此疏於防範,倒也是說得過去的。


    四皇子等人都是曾經習武的人,因此個個都是騎馬而行,一眾騎士快步進了營帳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寬大的營地內,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橫屍遍野了,無論是帳篷裏還是裸露在外的路麵上,盡是表情錯愕死相可怖軍士,聯想起魏挺的話,也就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了。可即便不是軍人,這麽多人還能死的如此淒慘,始終也是解釋不通的。


    刑部和兵部的兩位主事四處掃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找線索,一些脾氣暴躁的武將已經開始罵罵咧咧了。三皇子和禹王一臉錯愕,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魏挺看到這一幕,猛地抽出腰間的寶劍,指向四皇子,厲聲喝道:“狗賊,某家信錯了你,沒想到你居然提前派人來把他們全殺了!”


    話音未落,魏挺的劍就已經刺向了四皇子,可四皇子卻是一躲不躲,似乎是認準了魏挺不會刺向自己一般,依舊麵無表情的呆在原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魏挺的劍馬上刺中四皇子咽喉的時候,一道人影閃過,隨即發出“迸”的一聲,魏挺的劍被來人的兵器彈開,仔細看去,這人十七八歲的模樣,手上拿著一杆長刀,剛剛隔開魏挺兵器用的便是這刀,魏挺看了一眼來人,又看了看此人的刀,心中似乎有些忌憚,於是問道:“閣下是什麽意思,某家”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你什麽都不必說,我都知道;你也需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魏挺有些不解,好奇的問道。


    那人語氣冰冷,似乎完全沒把魏挺放在眼裏,不摻雜一絲情緒的說道:“我是殿下的護衛,你想傷殿下,就要先過我這關。”


    “你!也罷,今天某家和你們拚了!”說罷,魏挺便抄起寶劍向著來人攻去。


    兩人似乎都對對方不以為意,剛剛魏挺是輕騎襲來,因此局麵是一人步戰一人騎馬。此刻魏挺的怒火似乎是被燃起了,一躍從馬上跳到地上,持劍向著對方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拉開陣勢,對方依例還了個手勢,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著魏挺,似乎是在告訴對方隨時可以開始。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眼看兩人已經快要貼上了,四皇子忽然喊道:“住手!”


    魏挺此刻對四皇子早已沒了信任,哪裏肯收手,可對方一聽見四皇子的口令,立即退迴到四皇子身邊,做出了防衛的架勢。魏挺見狀,無可奈何,隻得也退了迴去,做出守備狀態。


    四皇子用無比冰冷的語氣問:“魏挺,我且問你!若是我派人做的,又何必帶你來此,直接派人群起而攻,你覺得自己跑得了?”


    魏挺有些不信,可又沒有理由反駁,特別是看到四皇子馬前的這位,心裏也有些疑惑了,隻好硬著頭皮收迴架勢,問道:“依照你的意思,難道這人還是別人殺的?”


    四皇子依舊冰冷,對著魏挺說道:“是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當務之急的勘察現場!”說罷,四皇子躍下馬來,快步走向屍體,身邊的護衛也隨著過去,但眼睛卻始終是在觀察這些屍體,對於魏挺沒有一絲在意。


    沒過多少時間,四皇子便站起身來,冷冰冰的說道:“兇手隻有一人,看來是個高手,要麽就是這群人無比熟悉的人了。”


    “你憑什麽這麽說?這麽多人,怎麽可能被一人所殺。”魏挺情緒激動,語氣裏透著不可置信。


    四皇子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你仔細看死者的傷口,深淺、長度完全一致,即便同門師兄弟,也會因為力道、功法等原因,在造成傷口時有所不同,所以這不是一人又會有什麽解釋!”


    “這、可這實在匪夷所思!”魏挺仍舊有些不信,自顧自的說道。


    一旁的護衛忽然開口道:“還有更匪夷所思的呢,如果沒有意外,兇手便是魏將軍你!”


    護衛的語調也很冷,似乎是對魏挺很是不滿一樣。可魏挺此刻沒心思考慮這些,他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怎麽可能殺人!”


    “死亡時間還無法判斷,但從傷口上的紋路來看,倒的確是有些蹊蹺,魏將軍,借你佩劍一觀!”一旁的刑部主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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