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說道:“放寬心,甭管怎麽說,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對一個堂堂的領軍大將公然下手。我想他多半就是說說,想以此嚇唬下咱們,你就別多想了。實在不放心,就把老婆孩子送迴娘家呆一陣子,也就成了。”


    雖然在場的很多人都明白,武士說的隻是安慰的話,可他們還是為中年男人感到憐憫,因此都配合的符合道:“沒錯,是啊,放寬心。”“他們不敢怎麽樣的,不然早就動手了,何必費那麽多事。”


    月色淒清,原本就無比暗淡的月光在薄霧的遮蔽下顯得更加暗淡,給人添上一抹難以訴說的陰霾。


    皇宮裏依舊是燈火通明,或許是由於這座宮殿的主人如今日薄西山,因此這裏顯得比平日更加莊嚴,可其中始終透露著一種勉力支撐的感覺。


    玄武大街街口,一隊黑衣刺客動作迅捷的從街裏衝出,後麵發出一陣陣犬吠,而刺客們卻似乎毫無顧忌,依舊井然有序的離開。


    次日,玄武大街內,華遠將軍府門前,一群衙役將華遠將軍府圍得水泄不通。一大群無比無聊的百姓,看著衙役的到來,各個被吸引起了久違的好奇心。


    由於玄武大街的特殊情況,衙役是很少會出現在這裏的,因此一看到衙役的身影,立即想到的就是大街裏又有什麽難得的熱鬧。


    此刻,華遠將軍府門前,華遠將軍夫婦赫然被懸掛在府門口,二人的眸子裏滿是驚詫。衙役們將屍首解下來,房門隨即開了,府內四處散落著屍體和血跡。


    身為朝廷的領軍大將,華遠將軍的武藝十分高超,可如今既然會被人屠了滿門。無論是誰都想不通,究竟有誰會有這種能力,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將軍,府中的府軍也是戰力不俗,可昨夜似乎沒有絲毫的痕跡留下,這就說明,對方的人數似乎並不多,如此一來,這種事情也就越發的可怕了;究竟要什麽樣的人,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這麽隱蔽的做出這種屠殺?


    領隊的捕頭滿臉的愁雲慘淡,似乎他出師以後,就從來沒遇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情,可是事已至此,總不能不給出一個結果,一時間他有些無可奈何了。


    就在捕頭無比煩悶的時候,一個衙役大步跑了過來,對著捕頭說道:“大人,書房裏找到了這個,您看!”


    捕頭接過來之後,一臉無措,仿佛是遭遇了一場無比血腥的惡戰一般。仔細看去,原來捕頭手上拿的是一道手書和一個賬單,裏麵的內容竟是關於華遠將軍受賄的證據。


    原本似乎無比可憐的華遠將軍,此刻再看,卻是再無可憐之色,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惹人痛恨的那種氣息。


    朝堂之上,由於皇帝已經多日不朝,朝政被積壓了許久,朝臣們也失去了鬥誌和激情。麵對這種情況,四皇子不得不鋌而走險,以皇帝的名義出了一道手諭,著三皇子、四皇子、禹王以及丞相共同處理朝政。


    這道手諭一出,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作為如今的朝局,朝堂上早已分為了多個小團體,而如今太子還在,可被安排暫領政務的卻是三、四兩位皇子和一位皇叔還有丞相,這種情況下,任何團體的利益都受到了幹擾,雖然平衡,可卻始終看不出有什麽好處,一時間所有人都很困擾。


    皇宮雍和殿內,幾位朝臣坐在椅子上,各個滿目寒光,似乎是在勾畫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忽然,太子神色頗為欣喜的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坐在主位上,似乎是故意做出一副模樣給人看,卻又做不像,顯得頗為怪異。


    一名相貌清秀、身著黑色蟒袍的老者緩緩起身,對著太子深施一禮,然後說道:“如今朝局動亂,三、四殿下又掌握了朝局,太子殿下似乎毫不在意,不知,是否是已有了盤算呢?”


    太子瞥了老者一眼,頗為玩味的看著他,然後又看了下其他人,似乎在看對方有沒有什麽其他反應,確認無誤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其實沒什麽,隻是老大夫您也說了,現在朝局動亂,既然如此,那就要忙了很啦,他們想掌權就讓他們掌,不過如果他們犯了錯,本宮也不可能輕饒他們,畢竟本宮才是儲君!”


    太子說道很是輕描淡寫,但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果此刻說得太過露骨,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畢竟這裏是皇宮,畢竟人心隔肚皮。


    老者笑吟吟的,一副奸猾模樣,坐迴到座位之後,對著太子拱手說道:“眼下,不就有讓他們犯錯的好機會嗎?太子是否需要我們推波助瀾,幫幫他們呢?”


    “哦?老大夫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太子啄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盞,對著老者一臉恭謹的問道。


    一旁的年輕官吏搶先開口,對著太子施禮後說道:“如今華遠將軍一家被滅滿門,兇手沒留下任何證據,三、四皇子表現的也並不上心,聽說還在追查什麽華遠將軍貪墨一事,一時間人心惶惶。老大夫指的是這件事吧?”


    老者捋了捋山羊胡,依舊是一臉奸詐模樣,笑眯眯的看著年輕官吏,長笑一聲道;“果然後生可畏吾衰矣,你想的和老夫如出一轍,小小年紀由此見底,實在是可喜啊!”說著,他還在年輕官吏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勵。


    太子不動聲色的看著老者和年輕人的對話,心裏默默做著自己的盤算,待二人說完,太子才開口道:“你們想的倒是不錯,可若是有了動作,自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那兩位都和猴精一般,還是別去招惹了。”


    “可如果任由其行事,這麽好的機會可是稍縱即逝,日後想再提起,也會被他們壓下去啊!還望太子殿下三思而後行!”年輕官吏似乎有些急躁,因此言語間也透露出一種不可壓抑的急促。


    太子瞥了老者一眼,發現老者倒是泰然自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於是太子反問道:“如果這麽容易壓下去,你覺得還是機會嗎?還是說,你覺得死人是什麽好事?”


    “這、是卑職失言了。望太子見諒。”年輕官吏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猶豫再三後,隻得認錯。


    太子笑了笑,對著年輕官吏說道:“你是好意,本宮明白,但以後做事,多想多看。記下了嗎?”


    “是,卑職謹遵太子教誨。”年輕官吏低著頭說道,之後默默退迴了自己的座位。


    一旁的老者依舊是笑嗬嗬的,看太子教訓完了年輕官吏,於是站起身說道:“太子殿下心胸寬闊,老朽佩服,不過望殿下能將心胸分給含冤受屈的華遠將軍一些。畢竟華遠將軍為國盡忠多年,若是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隻會讓人恥笑、心寒。”


    “老大夫的意思,本宮明白,不過,華遠將軍與本宮並無什麽交集,若是本宮或是你們出門,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過比較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此事會有人出麵的。比較華遠將軍的侄子遊擊將軍魏挺還在,此案他若不服,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急什麽呢?”太子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


    看著太子的那副模樣,老者說道;“看來太子早已有所打算,倒是老朽冒昧了。”


    太子府前,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守衛才想阻攔,卻已經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因此才欲阻止的動作轉瞬變為了去牽馬的動作,樣子古怪極了。來人也沒工夫觀察這種事,隻是將馬韁丟給守衛,自己快步跑進府內。


    看樣子這人應該是經常這麽幹,所以守衛們看見他行色匆匆,也沒人覺得奇怪,就連下人也沒多看他一眼,就這麽暢通無阻了進了內廳。


    管家離好遠就看見了來人,於是招唿道:“殿下已經在書房等你了,你直接去那裏吧。”


    來人似乎真的很急,連話都沒迴,就調頭向著書房跑去,一路上略顯得有些跌跌撞撞。看著他的模樣管家不斷搖頭歎息,也不知是憐憫,還是無奈。


    書房外,那人終於放慢了速度,整了整衣服,對著書房裏喊道:“屬下邱柳有要是向殿下稟報。”


    “進來吧!”太子冷冰冰的聲音從裏麵傳來,似乎對於邱柳的歸來沒有一絲在意。


    邱柳答了一聲“是”,然後十分謹慎的走進書房,四麵觀察了一下,確定沒什麽不正常的人物之後,這才關上了方麵,跪到太子書案前。


    太子連頭都沒抬,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起來答話”,然後就繼續翻看著手上的書。


    邱柳也不惱,自己站起來後,說道;“殿下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魏挺那邊已經得知了華遠將軍的死訊,屬下也已經和他說了三殿下會幫他出頭,要他去朝中申辯。”


    “恩,不錯。”太子答應道,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邱柳的肩膀,繼續說道:“沒想到你心裏素質倒是不錯,自己殺了華遠將軍一家,去見人家家屬,還能和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還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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