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絳月顯然對四皇子的這種論調很是不悅,於是說道:“這麽喜慶的日子,布置這麽龐大的牌坊,多顯得我們對婚宴重視啊。而且這都是費盡心思弄來的,多有麵子啊!”


    “你什麽時候開始重視這些了?難道你就不怕到時候有意外?”四皇子忽然打斷花絳月的話,繼續說道。語氣十分冰冷,就好像是在訓斥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四皇子的話,讓花絳月有些不知所措,她可沒覺得自己設計會有什麽問題,於是問道:“這會有什麽意外?”


    “比如坍塌,比如失火,這種可能比比皆是。當然你費盡心思準備,如果拆除,實在可惜,不如多加派人手,對這裏嚴加照看。”四皇子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太過嚴苛,於是開始了自己的安撫,試圖以此給花絳月一個補償。


    花絳月向來是個嚴謹,這一次她設計的婚宴現場,實際上已經考慮了很多的內容,然而對於安全防護和意外這一節,她卻真的忽略了。原因無他,一來作為悅己坊的一份子,翡翠從來都是以悅己坊的利益為中心的,除了和劉通的婚事之外,翡翠從來沒有為自己爭過一分利益,已草擬花絳月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在婚禮上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二來婚宴之時,來的多是達官顯貴,這些人各個惜命的很,哪個會不帶自己的侍衛在側,自己做了所謂的安全防護又有什麽作用呢。


    聽見四皇子的說法,花絳月雖然心裏明白對方也是好心,然而對於四皇子的那副模樣和語調,花絳月卻是怎麽也不肯妥協的。


    “哪有你說的那麽嚇人,真是烏鴉嘴。”花絳月一臉不以為然的說著,心裏卻在默默盤算。


    四皇子皺了皺眉,似乎對花絳月的表現有些不滿,然而他並非婚宴的負責人,因此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意興闌珊的迴答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好自為之吧。”


    四皇子也是個有些脾氣的人,眼看花絳月並不領情,說完了自己該說的,也沒多停留,原本跟在花絳月身後的他,快步向前,開始巡查起其他的物拾,似乎剛剛什麽都沒做過一樣。


    看著四皇子的那副神態,花絳月的心裏很是糾結。這男人究竟是什麽情況嘛,總是跟別人欠了他多少吊錢一樣,有什麽可傲的,不就是皇子嗎?花絳月心裏默默想著。


    然而如果真的花絳月隻想到了這麽個問題,那她也不會糾結了。埋怨了半天之後,花絳月的心裏再次浮現的便是那宮裏神態怡然,語氣堅定為自己作保的模樣,以及詔獄裏略帶玩味的隻言片語,忽然以前的那些記憶都慢慢的迴到花絳月的腦海裏,將花絳月打了個措手不及,將花絳月的大腦迅速占據。


    四皇子走了一陣子,忽然轉身,卻沒看見花絳月的身影,隻得搖頭歎息。心中暗道:“這女人還真是孩子脾氣,才幾句,就不願意了,這樣還不是為了她好,真是的。”


    身穿著朝服的四皇子此刻在諸多工人矚目下,一步步折了迴去,走向花絳月。


    “怎麽了?還在為本皇子的話不願意?”看著花絳月沒什麽反應,四皇子低聲對花絳月說:“好啦,算是我杞人憂天,算是我錯啦。這樣可以了嗎?”


    看著四皇子這副模樣,花絳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她的記憶裏,四皇子這塊冰塊,可是從來沒有主動認輸過,更何況這一次人家真的沒什麽錯,能夠主動認輸,花絳月還真的是意想不到。因此在花絳月的心裏,倒是真的有些驚喜,隻是這一笑之後,卻是不能再表現出什麽喜悅的態度,花絳月心裏已經默默決定了,以後在四皇子麵前,自己也決不表現的那麽活潑,一定要做的也顯得冷淡一些。


    花絳月歪過頭,不去看四皇子,眼睛盯著事件中心的這個牌坊,心裏百味雜陳,卻是一言不發。


    四皇子拉了拉花絳月的衣袖,然後說道:“錯,我可認了,你要是還這樣,那我隻能是先行離開了。”說著四皇子就有要離開的架勢。


    “喂,你站住。”看著四皇子居然真的要走,花絳月秦放他輕易離開,於是喊道。


    清風拂過,吹在四皇子的臉上,顯得別是一番滋味,四皇子不緊不慢的轉過頭,瞥了花絳月一眼,問道:“怎麽了?難道還有什麽事?”


    看著四皇子這副欠揍的模樣,花絳月真有一種衝上去把他毒打一頓的心思,然而畢竟人家是皇子,自己怎麽樣也不能去對人家做出這種行為,因此隻能是默默的笑了笑。


    花絳月的笑容十分動人,如同陽光一般滲入人心之中,讓人難以抗拒。四皇子看著花絳月的笑容,居然有些醉了,就那麽看著花絳月,希望她什麽都不說,讓自己多點時間看著對方,希望時間靜止,可以讓對方多一點機會和她相處。


    花絳月當然沒注意到四皇子的變化,也不可能知道四皇子心裏的想法,因此她還是用自己的思維,繼續著對四皇子的阻攔。


    “你可是本姑娘用自己的時間換來的,你若這麽走了,本姑娘豈不是很虧?”花絳月一臉狡黠的說著,似乎自己此刻正在和這位權傾朝野的四皇子進行著生意上的談判一樣。


    看著變臉如同翻書的花絳月,四皇子心裏一陣狂暈,他做夢也想不到,花絳月居然會是這麽說的。雖然他知道花絳月一直就與眾不同,可這種說法,卻始終難以服眾,這麽可能讓這位皇子殿下覺得可以接受呢。


    其實如果是平時,如果是旁人,這位四皇子隻怕早就撂挑子了,甚至拳腳相加都是有可能的,然而此刻,麵對花絳月,這位四皇子可真的是生不起氣來,隻能是默默接受著花絳月的調派。


    “好好好,既然你花坊主都說了,若是本皇子走了,倒好像是欺負你這姑娘家了。也罷,本皇子就暫且留下好了。”四皇子雲淡風輕的說著,眼睛凝視著花絳月,沒有絲毫顧忌。


    花絳月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怯的低下頭去。說到底,她花絳月再堅強,也隻是個女人,一個始終還是單身的女人。因此,被四皇子這麽一看,花絳月哪裏有不害羞的可能呢。


    看見平日裏威風八麵的花絳月,此刻竟然是這麽一個小女人模樣,四皇子的心裏不禁好笑。他將身子轉過去,緩步向著外麵走去,隻留給花絳月一個背影。


    對於四皇子的這種反應,花絳月似乎有些不大理解,於是追問道:“你幹嘛去?”


    “迴府換衣服,如果你不放心,不妨跟著我去!”四皇子故意在“跟著我去”上抬高了嗓音,然後不慌不忙的慢慢走向外麵,似乎是在給花絳月一個緩衝的時間一樣。


    其實花絳月真的希望可以四皇子一同前往,然而作為坊主,她的心裏明白,自己恐怕真的走不了,如果走了,這邊也就沒了人照看,於是隻能是悻悻的任由四皇子離開。


    看著花絳月沒有跟上來,其實四皇子的心裏也有些掃興,雖然花絳月即便跟來了,兩人也不會發生什麽,可畢竟那種感覺是不同的,怎麽樣都好過自己現在這樣默默離開。


    花絳月目送走了四皇子,一個人繼續著略顯無聊的排查工作,然而四皇子則獨自返迴府中。兩個人雖然各忙各的,卻明顯是各自都心不在焉,畢竟心裏並不情願的情況下,做什麽都不可能有太高的熱情,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大約過了半柱香,門外忽然傳來工人的請安聲,“小人給殿下請安。”,聽見“殿下”這個稱唿,花絳月的心裏猛地浮現出四皇子那冷傲孤高的形象,不知道他換了件怎樣的衣裝。


    想到這裏,花絳月也沒矜持,快步走向了門口,可看到了來人之後,花絳月卻沒了起初的那份熱情。


    “怎麽了,幹嘛這麽看我?”三皇子一臉迷惑的看著花絳月,似乎在因為花絳月的表情而十分費解。


    花絳月是個十分懂控製自己的人,更何況她本就不討厭三皇子,原本做出那副模樣,也隻是因為自己心裏存在著一些誤差,錯把三皇子當做了迴去更衣的四皇子,可說到底有人能來,總比沒有強。


    因此花絳月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神情對三皇子說道:“沒什麽,隻是有些好奇,你這個負責的家夥,怎麽舍得來了?”


    花絳月說的很輕鬆,表情也很真摯,因此三皇子根本沒發覺有什麽異常,隻是笑了笑,以此表達對花絳月的無奈。


    三皇子抬了抬手,門外進來幾名壯漢,這些人都是兩人一組,肩膀上的扁擔似乎有著千金重擔,似得他們的行為速度大為下降。


    看著三皇子臉上的表情,花絳月就已經明白了,這估計又是三皇子準備的某些把戲了,畢竟此刻距離婚宴已經沒有多久了,三皇子拿出些東西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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