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太後的話,花絳月心裏一陣心驚,心道:“莫非太後想把自己留在宮中?還是有人在太後身邊說了什麽,惹來太後猜忌,如今她老人家想要試探自己一下?”


    想不清這些,花絳月一時不知如何迴答,畢竟一入宮門深似海,步步都可能是危機和陷阱,花絳月不知道如何避免,那麽能做的就隻能是加倍小心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太後這麽一位天下表率的女人,這麽一個富有天下的太後,居然會和鄰家阿姨一樣,聊著這種話,或許太後說的時候沒去多想,卻在不經意間,給自己丟來了個重磅炸彈。自己如今如果不做迴答,倒顯得心虛,完全可能因此引來猜忌,可迴答又該說什麽好呢?這可真的難住了花絳月。


    思量再三,花絳月最終還是決定選擇一個保守的辦法,那就是避而不談。


    “民女蒙受太後錯愛,深感惶恐,太後乃天下表率,萬人敬仰,民女怎敢對太後一絲攀附之心,惟願能為太後分憂解難,不敢妄圖恩賞。”說罷,花絳月還學著記憶裏官員們的樣子跪了下去,使勁地磕頭,一臉的驚慌。


    皇太後到底是個見慣了巴結奉承的女人,眼看這個妙齡少女在自己的麵前如此模樣,心裏欣喜的要命,然而隨即又有些憐憫,事實上她剛剛說的也並非盡是虛言,結交花絳月,的確是皇太後想做的事情,畢竟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自己的容顏也就等於有了保障,誰能不想呢?


    看見花絳月的表現,太後趕緊說道:“你不必如此緊張,咱們就是說說家常,不必太過拘泥於禮數,哀家進宮這麽多年了,看都快看膩了,不多你一個人行禮,也不少你一個人行禮。你起來說話,來人賜座。”


    花絳月聽見皇太後的話,心裏突然覺得太後也沒那麽可怕,雖然需要多加小心,可其實也不需要那麽緊張,因此心下稍安。


    花絳月起身後再次對太後做出施禮的動作,嘴裏說著:“謝太後恩情,民女此生絕不敢忘太後知遇之恩。”這話雖然顯得有些驢唇不對馬嘴,可聽在皇太後的耳朵裏,卻覺得那麽受用,這或許就是人性的本質吧。


    “行啦,別說那麽多客氣話了,你今兒帶了什麽,給哀家拿出來看看。這麽客氣下去,煩都要煩死了。”太後坐迴位置,有些慵懶的說著,看樣子,心裏倒是頗為期待,花絳月一時心裏有了主意,因此也踏實了不少。


    “啟稟太後,這是單據,請太後過目,隨後民女再逐一介紹,您看可否?”花絳月笑嗬嗬的問,那表情像足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惹得太後十分歡喜。


    太後隻道是花絳月的什麽新的想法,笑罵道:“你倒是會偷懶,要老太婆我自己看,也罷,呈上來吧!”


    “諾!”宮女聽到太後的旨意趕忙應承,隨後去花絳月手中取過了單子,恭恭敬敬的遞交給太後。


    太後接過單子看了半天,似乎對每一樣都是饒有興趣,東拉西扯了半天,最終眼睛定格在了一個凝脂粉的名字上。


    “這凝脂粉倒是不錯的物拾,哀家聽著名字就覺得不錯,不過不知道這實物究竟如何,你可帶來了?”太後問道。


    花絳月當初早已想到太後或許會對此物有興趣,怎麽可能不帶,因此迴答說:“啟稟太後,民女身上就有,請太後驗看。”說著就將一個瓷瓶遞給了一旁的女官。


    若是按照規矩,這凝脂粉是需要由女官或者近侍先行試用的,可今天太後心中焦急,加上生怕這凝脂粉量少,自己沒得用,因此女官才準備試驗,就被她給阻止了。


    “花姑娘的赤誠之心,哀家是信得過的,所以這東西就不必試驗了,承上來吧。”一言畢,女官還有些猶豫,畢竟如果真的出來什麽差錯,自己的責任可不小,可如果武逆了太後,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太後眼見女官有些猶豫,於是說道:“你可放心,沒人會追究你們的責任。承上來吧。”


    這女官是太後身邊的心腹人,自然了解太後的脾氣,若是再多說幾句,天知道太後會有什麽反應,因此,她也隻能是遵從太後的旨意將瓶子遞交給了太後。


    太後到底是個女人,麵對胭脂水粉這一類的東西,天生就沒有抗拒的能力,才一接過來就立即塗抹了起來。


    花絳月在一旁講了不少相關知識,可太後卻似乎一點沒聽進去,隻是在用銅鏡觀察自己的容貌。


    不看還好,這一看,太後對花絳月的喜愛則是更甚了,隻見花絳月的凝脂粉塗抹在了太後的臉上,太後摸著自己的臉頰,笑容滿麵,嘴裏不住嘟囔著“這東西抹了之後,居然這般神奇,哀家隻覺得自己的臉比從前美了不少,年輕了不少。這東西以後一定要做貢品,不,是做內貢!”


    花絳月趕忙跪下謝恩,說道:“草民謝太後抬愛,今後定然不負太後期望,助太後容顏永駐。不過太後,這宮中的禦用脂粉,一直是胭色樓把控,恐怕……”


    “胭色樓那是什麽東西,價格貴的很,可作用卻不及你的三分之一,依哀家的看法,以後,這禦用的招牌就是你悅己坊的了,其他的你不必去管,隻要盡心做事,哀家絕不會讓你白做,你大可放心!”太後言語間似乎滿是興奮的情緒,看起來花絳月此刻即便說要一座宮殿,太後都不會吝惜。


    花絳月心中暗喜,但她可沒太多欣喜的時間,就在她給太後做演示的這段光景裏,她隱約已經發現了太後似乎有某種疾病,不過由於叫不準,她始終不敢說出來,隻能是慢慢觀察。


    花絳月是個聰明人,所以她選擇了觀察,畢竟如果是病人不需要多久就會表現出來,太後這種容易疲勞,鍾愛依靠在床、椅之類地方的人,如果說沒病,才沒人信服。


    花絳月雖然此刻已經可以斷定太後鳳體欠安,然而如果此刻說出太後有病,隻怕莫說自己的悅己坊,就連性命都難以保全,因此她必須萬分小心。


    就在此時張公公忽然進來,對皇太後說:“啟稟太後,陛下已經散了朝會,稍後便來,奴才是否要去準備接駕?”


    這是當今天子的一個習慣朝會過後,勢必要來見見太後,以示自己的孝心,因此宮中也就有了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天子來臨前,張公公會先安排些點心等物品,可今天花絳月也在,所以張公公有些犯難,隻好對太後發出問詢。


    對於自己這個皇帝兒子,太後還是蠻滿意的,不過此刻她可沒心思想什麽兒子的點心,自己容貌越發年輕,這是她想要和人分享的,所以她對張公公發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旨意。


    “不必準備了,一會兒皇上到了,就讓他來這裏見哀家好了。”太後有些慵懶的說道。


    一旁的張公公雖然有些詫異,可既然太後發話,他也隻能是照做,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再怎麽有資曆,也不可能攙和的起,因此隻能是稱諾。


    一旁的花絳月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於是問:“太後可覺得自己近來容易疲憊?”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如此,起初哀家覺得可能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莫非有什麽不妥?”太後聽見花絳月的問題,心中生疑,因此發問。


    花絳月知道如果直接說出太後有病,恐怕會惹來麻煩,於是隻好推說道:“太後不必多慮,民女隻是想為太後準備一些補品和脂粉,所以先行問些情況。還望太後可以配合民女。”


    “難得你有這份心意,那好吧,你還有什麽問題,盡管問來,哀家配合就是。”太後此刻被花絳月的那些胭脂水粉各種藥劑搞得十分入迷,哪裏會多想其中深意,答應的竟然十分痛苦,連花絳月都有些吃驚。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可眼看要達到目的了,花絳月怎麽可能放棄,於是立即乘勝追擊,接連提出數個問題,而太後也並不迴避,對於這些問題一一作出迴答。


    忽然,花絳月跪了下去,弄得太後十分詫異,於是問道:“你這是作甚?”


    “民女有罪,還望太後開恩。”花絳月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著太後說道。


    太後被說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無奈的說道:“你且起來,有什麽話慢慢說,哀家赦你無罪。”


    聽到太後的赦免,花絳月心裏可算是有了底氣,於是繼續說道:“剛剛民女覺得太後氣色不佳,所以才一連提出多個問題,可擔心有賭咒太後的罪名,所以不敢明說,隻能旁敲側擊,但太後這些迴答,累積起來,足以斷定太後鳳體有恙。民女不才,粗通醫術,還望太後恩準,民女為太後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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