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顏氣的兩眼一翻白,口中依舊是不依不饒:“花絳月,你這個妖女,你不得好死,你會有報應的。你如此害我,我定要殺了你。”


    “你都是怎麽教孩子的?”花璺慍指著花初顏,瞪著四夫人:“你看看,你倒是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哪裏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影子?來人啊,將八小姐給我帶到西廂去,先給我好好把守著,沒有我的命令就不得放出來。”


    眼見著花初顏就要被帶下去,四夫人這心底泛起一絲絕望。但還不至於死心,試圖再次哀求著:“老爺,初顏這剛剛才受到退婚的打擊,你怎麽能如此狠心,就關她的緊閉呢?”


    哪知這花璺慍聽到這話,更是怒上心頭,兩道濃眉緊緊的擰成了川字,轉身,反手就是給了四夫人一個巴掌,說道:“你這蠢女人,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如今竟然敢駁逆我了。”


    四夫人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嘴角有些淤青。


    被這一幕給嚇著,眾人都不敢出聲了。就連原本打算出聲勸慰的大夫人都趕忙的閉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也被遷怒。要知道花璺慍雖然平日裏雖為嚴格,卻從來沒有發過如此大的火呀。


    倒是花絳月站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一雙流光溢彩的美麗眼眸靜靜地看著這麵前的一切,就如同看著戲台上粉墨登場的角色們。


    “你們,都給我退下去。花絳月,還有劉慧心你留下。”花璺慍冷眼的瞥了一眼周圍的人,語氣嚴厲,不容置疑。


    “是,老爺。”眾位姬妾和小姐們也都退下了。


    蔣勇帶著兩個小廝將花初顏給押了下去。


    四夫人這心裏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便叮囑著花萼婉:“婉兒,你去看看初顏,可別讓人做出什麽傻事來。”


    “我知道的,母親,你自己……”花萼婉悄悄地抬頭打量了一眼花璺慍,隨後壓低聲音說:“不要再去激怒父親了。”


    “嗯,我知道了。”四夫人泫然欲泣,心中神傷不已。


    等到眾人都退下,整個偌大的雄赳廳立即就顯得有些空曠了。


    花璺慍大步的走上高處的位置,冷冷的眼光在四夫人和花絳月兩人之間流離審視著,目光如灼,停留在誰身上就像是能夠燒出一個大洞來似的。


    “花絳月,你說。”


    仿佛時間過了一個世紀般那樣的長久,花璺慍這才沉重出聲,他的聲音就如臘月的寒風似的,帶著凜冽的寒意。


    花絳月卻不為所動,抬起頭,一副無知的模樣,輕聲說:“絳月不懂。”


    “不懂?”花璺慍放在楠木桌子上的手不由得抓緊了,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是,絳月不知道父親你要我說什麽?還請父親你說明白。”花絳月無憂也無懼的直視著花璺慍的眼睛,那眼中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反而讓花璺慍有些遲疑了。


    “關於花初顏臉上的紅斑,你怎麽解釋。她昨日是吃了你給她配的藥,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花璺慍耐著性子解釋著,不過也可以看出他的容忍是有一定的限製的。


    “哦,原來是這個。”花絳月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又皺著眉頭,歪著頭仔細的思索了一下,仿佛真的在想著原因。她伸手抓了抓腦袋,沉聲道:“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明明是按照古書上麵說的藥方配的藥,也不知道如何會成這個樣子。”


    “你——”四夫人這下也出聲了,見花絳月張作無辜的打算將這件事情推得一幹二淨,她如何能夠忍受下這個啞巴虧?四夫人走到花絳月麵前,直視著她,冷聲說:“花絳月,你可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之前你也說過了,你有辦法救治初顏的。怎麽偏偏在這個檔口出了事情,之前你可都是動過開顱手術那麽困難的事情的呀。”


    “也一定是存在風險的。”花絳月淡淡的說,漫不經意:“所謂的神醫也不過是誇張罷了。怎麽,四夫人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警惕的麽,如何現下就覺得我醫術高超了?”


    “你,你,你這是狡辯。”四夫人收起眼淚,轉身對著花璺慍盈盈一拜,聲音哽咽著:“老爺,之前我有種種事情做得不對。是,初顏的事情我也是有錯的,但是如今那孩子已經如此可憐了。還請你一定要秉公處理,查明事情的真相,千萬不要讓某人逍遙法外啊。”


    花絳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眼眸中帶著兩抹謔笑:“父親,你若是能夠救治初顏的話,那麽還是請你老人家出手吧。反正我是無能為力了,不過,這八姐姐的事情,絳月也是有錯的。但是你要清楚,這醫院可是離不開我的。如今一切都慢慢的都起色了,花府的境況也一點點好了起來。你若是想要在這個時候處罰我的話,我甘願受罰。”


    這話說的是情真切切的,可是字裏行間的威脅暴露無遺。


    花璺慍頭一次被人當麵威脅,尤其是威脅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他雖然心上有火,要是放在以前的話,他一定叫人將花絳月亂棍打一頓然後趕出花府的。但是如今,她花絳月才是花府的嫡女,也是花家的救命稻草,若是為了一個小小的花初顏的話,就貿然的懲罰她的話,恐怕會自斷後路。


    想了想,花璺慍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若有所思的盯著花絳月,那眼神中帶著威脅和憤怒。可嘴上卻說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老爺,你說的就這樣是何意思?”四夫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不成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你是耳朵聾了麽。我說這件事情,以後在府中都不要提起了。”花璺慍冷聲說道。


    “可是初顏都成了那個樣子了,以後叫她怎麽辦啊老爺?”四夫人不由得驚恐起來,連聲問道。


    “她……”花璺慍現在腦海中一想到花初顏的那張臉,就很是煩惱。這個毀了容貌的女兒留在家中還有什麽用處呀,又有誰家的公子哥會娶她為妻?


    “我倒是有個辦法。”花絳月冷不丁的出聲,帶著狡黠的笑意,望向花璺慍:“絳月還是要為八姐的事情承擔一定責任,我這倒是能夠給初顏她尋到一戶人家,好度過這餘生。”


    花璺慍和四夫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花絳月,眼中寫滿了懷疑和不信任。


    “說罷。”花璺慍沉聲說道。


    “父親,你也看到八姐姐這個模樣。我看她八成是有點瘋魔了,再加上她容貌盡毀。現在城中哪會有公子哥會娶她。”花絳月冷靜的分析著,語氣鎮定,就好像是在議論著今日的天氣如何。


    “花絳月,你還好意思說。我初顏會落在這個下場,都是你害的。”四夫人怒斥著。


    “不得放肆,你且聽她說來。”花璺慍嗬斥了一聲,四夫人咽下喉嚨中的話語,悶悶的聽著。


    花絳月這才緩緩接著說道:“母親,我知道你心中心疼初顏姐姐。可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為初顏姐姐的未來考慮呀,你總不可能就端著讓她呆在府中養一輩子吧?”


    “這……”四夫人雖然看不慣花絳月的樣子,但是聽她的話也說到點子上了,便閉上嘴,安安心心的聽著她的分析。


    “父親,母親,在我看來。如今我們也不能奢求太多,隻要能將初顏姐姐嫁出去就謝天謝地了。”花絳月輕聲說,走到一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這才慢慢的說:“聽說這後院王婆有一個兒子,老實又肯幹,隻是三十好幾了還不曾有娶妻。不若就將初顏姐姐許配給他如何?”


    什麽!


    四夫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她本就不該指望花絳月能夠想出什麽好點的辦法,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府中大多數人都知道,這王婆的兒子雖然踏實,但是這腦袋在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如今還是傻傻唿唿。


    “不行,不行!老爺,絕對不能把初顏嫁給一個傻子呀。”四夫人慌了神,開口勸阻道。


    “這有什麽不行的。我想母親你還是搞不清楚這狀況,你要知道,如今初顏姐姐的這幅樣子。若不是傻子,誰願意娶個這樣的女子迴去。再說了,母親你可別忘了,你們現在還是欠我許多的債務呢。你到時候用什麽錢去養活初顏姐姐?”花絳月毫不留情的說道,字字進逼,一針見血。


    “可是我家初顏本是一好端端的女子,這不是委屈了她麽。更何況她可是這花府的小姐呀,怎麽能委身嫁給下人呢。老爺,你說是不是?”現在四夫人也隻能將全部的希望都落在花璺慍的身上了。


    花璺慍卻默不作聲……


    可是偏偏是這沉默更是可怕的讓人抓狂,屋子裏麵的暖香陣陣,外麵的陽光正好,可是四夫人卻感覺自己周身泛著寒意,比站在十二月的寒風中還要感覺到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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