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花府的毛球的消息便傳遍了懋城的街頭巷尾,花璺韞在正外麵聽戲,很快這個消息便傳到了花璺韞的耳邊。


    花璺韞頓覺轟的一聲,便連坐也坐不住了,隻覺得身邊幾萬雙眼神直刺著自己,忍了半天,終究坐不住,怒氣衝衝的返身折迴花府,坐在花轎裏,到底覺得周邊那嘰嘰喳喳聲音似乎說的都是花府的大笑話。


    到了花府門口,花璺韞怒氣衝衝的下了轎車,甩著袖子走進雄峨廳,一屁股坐到太歲椅上,半響,見雄峨廳空無一人,生氣的猛拍下桌子,大吼一聲,“人都死哪去了?”


    “老爺,你怎麽現在迴來了?”大夫人剛剛從祠堂裏放出來了,這是大夫人第一次被懲罰進祠堂,足足關了三天三夜,此時見花璺韞怒著一張臉迴來,頓時有種驚弓之鳥的感覺。


    “我不能迴來?”花璺韞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掃了大夫人一眼,“今日府裏有沒有出什麽事情?”


    大夫人忙小心的走過來,親自倒了懷茶遞過來,一臉的疑惑,自己也不確定的迴道,“沒、沒發生什麽事呀。”


    “啪~”花璺韞接過懷子,直接砸在大夫人的腳下,碎瓦片賤人大夫人的腳下,劃過一道深深的口子,刺痛著一片,素色的襪套滲出殷殷血跡出來了,大夫人卻動也不敢動,隻安靜而無辜的看著花璺韞,腳下,碎片滿地。


    “你是死人呀?”花璺韞完全沒有憐惜,甚至連眼神都沒看到大夫人那受傷的腳,如暴風雨般咆嘯道,“今日花府在整個懋城都鬧出了大笑話,你在家裏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叫那劉惠心跟她要作死的八小姐都給我滾過來。”


    大夫人雖然不知道到底今天花府鬧出了什麽笑話,隻是聽花璺韞這樣說,便連忙著身邊的丫鬟去醉雲軒,心中便也是萬分委屈,看來是那四夫人那屋裏鬧出的笑話,可是這和自己什麽關係?


    自己還未和四夫人算秋後帳,要不是四夫人給自己下套,算計自己,自己又怎麽會被關祠堂?前帳未清,今日便又添新堵。


    四夫人正在花婉萼的屋裏,突然前麵傳出來說老爺請自己到雄峨廳,還特意讓自己帶著花初顏快過去,不由心底一愣。


    四夫人連忙來到西廂,卻看到花初顏躺在床上,錦衾蒙在臉上,旁邊桌子上空空如也,地麵上卻被砸得一地的碎片,急促的走到床邊,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又是怎麽了姑奶奶?”


    花初顏隻是不理,旁邊寒襲暖香站在一側。


    “怎麽都不把這些整理清了?”四夫人不滿的看了旁邊兩個不作為的丫鬟。


    “八小姐不讓碰這些。”寒襲連忙悄悄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花初顏,小聲的說道。


    “八小姐又怎麽了?”四夫人此刻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聽說前麵老爺怒氣衝衝,這邊花初顏卻如死豬一般不聽不搖,寒襲隻是無聲而無奈的搖頭,暖香更是一臉的惘然,“初顏,快坐起來,老爺在前麵等著呢,再不去,老爺隻怕會把你的頭發全剪光了。”


    “剪!剪!全剪光了算了。”花初顏一聽四夫人這般說,一把甩開錦衾,一下子坐起來,衝著四夫人吼道。


    “天……天啦,怎麽又長出來?還長出這麽長?”四夫人這才看到花初顏臉上的黑毛又長出來了,這不是早上剛剛剪過的嗎?


    “這到底要怎麽辦呀?”花初顏坐在床上,亂蹬著人雙腳。


    “也許,也許老爺叫你去是想要給你想辦法吧。”四夫人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花初顏終究還是乖乖跟在四夫人後麵走到雄峨廳,寒襲和暖香兩個人匆匆將花初顏臉上磣人的毛刮盡。


    “你到底是怎麽迴事?”四夫人帶著花初顏走到雄峨廳的時候,花璺韞旋風般衝到四夫人麵前,一巴掌拍在四夫人臉上。


    “老爺,到底是什麽迴事呀?”四夫人一下子就被花璺韞拍倒在地上,幸好四夫人避開了剛剛地上的碎瓦礫上,四夫人立刻跪著上前,爬到花璺韞的腳下,低聲哀求道。


    “什麽迴事?問問你的那個好女兒到底都做了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整個花府有顏麵都被她丟盡了!沒有警告你讓你看好你那個女兒嗎?”花璺韞似乎還不解氣,對著四夫人說,眼神卻睨著人花初顏。


    “老爺,你就救救花初顏吧。”四夫人被花花璺韞踢了一腳,也不避讓,四夫人存著一顆破罐子破摔的精神,花初顏這事兒,自己也已經是沒轍了,那她是生是死,還是推給花璺韞,畢竟這個女兒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救什麽救?這不好好的站在這裏?又沒要死。”花璺韞斜睨了眼花初顏,生氣的說道,“沒事多學學花采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個大小姐,出門丟人現眼的,現在整個懋城都知道花府出了個丟臉的毛球。”


    “初顏呀,你什麽時候又出去的呀?到底你丟了什麽臉?”四夫人奇怪的看著花初顏,大夫人也是站在那邊不敢說話,疑惑的看著這邊,不知道花璺韞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而花初顏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邊嗎?頭發也長長了。


    “父親,女兒、女兒這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的。”花初顏也顧不得害怕,一下子撲倒在花璺韞的腳下,四夫人的旁邊,悲傷的哭泣,邊哭邊攏起袖口露出滿是黑毛的胳膊,伸到花璺韞的眼下,“父親,你看女兒得了此怪病,甭說這身上,連臉上也是,這一日未到,便已經長滿了黑毛,女兒這可怎麽辦呀?”


    “啊?”花璺韞看到花初顏的胳膊,便也是嚇了一大跳,連連往後退了三步,用手顫抖的指著花初顏胳膊,“怎麽會變成這樣?原來毛球,指是說的這個?”


    “父親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女兒,救救我呀。”花初顏跪在那裏,傷心的說道。


    “老爺,你就救救咱們的初顏吧。”四夫人見狀連忙起聲哀求。


    大夫人也是駭然,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像花初顏這樣的異物?自己剛從祠堂出來,到底被剝了一層霸氣,多了三分怨氣,隻一邊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你們求老爺我有什麽用?這樣的奇病我倒真沒見過,你們去找花絳月才對。”花璺韞已被花初顏的身體駭住了,自己也不知道怎的生出這樣的奇怪的病來。


    “父親,今日女兒就是去醫院求著妹妹給我治病的,可是妹妹卻一口迴絕了,想來,隻怕,還得父親出麵。”花初顏低聲的哀求的看著花璺韞。


    “你就這般急著去醫院?鬧出這天大的笑話,現在整個懋城都知道花府出了個毛球!”花璺韞憤怒的說道。


    “父親,女兒,女兒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好歹求著父親給女兒作主,跟妹妹討個人情,到底把女兒這怪病給治了。”花初顏含著淚看著花璺韞。


    “這個……”花璺韞猶豫著,對於花絳月,甚至連花璺韞自己都有種敬而遠之的杵意,花絳月似乎也從未給過自己麵子,為了一個花初顏,自己卻有可能去碰花絳月一鼻子灰。


    “父親,女兒也隻有求你了,女兒這副模樣,到底也是丟的花府的臉,更何況,如今女兒頭發也長了,隻求著妹妹能盡快把女兒這怪病治了,母親也好求著周府早日把女兒國婚期定下來,否則,就算妹妹的名聲頂到了天了,花府到底有了女兒這件事的敗筆,也始終在懋城抬不起頭。”花初顏字字說到花璺韞的心尖尖上,更何況周夫人還是自己的舊日情人,花璺韞怎麽也丟不起這個臉。


    “蔣勇,你去醫院看看,要是九小姐得了空兒,請她來一趟雄峨廳。”花璺韞到底想了想,對著旁邊的蔣勇說道。


    蔣勇領命而去,一屋子的人靜悄悄的保持著原狀,每個人都站著,不時眼神飄向外麵,也沒等多少時辰,蔣勇便又飛奔而來,徑直走到花璺韞的身邊,一屋子的人齊刷刷的盯著蔣勇。


    “老爺,九小姐說馬上就過來。”蔣勇彎腰站在花璺韞旁側,抬起袖子試了試額頭上的汗珠,雖然已經是晚夏時節,到底天氣還是有些炙熱,更何況蔣勇一路是飛奔而來。


    花璺韞點了點頭,吊著的一顆心到底放了一半,花絳月沒有直接迴絕死,也算是有一半的希望。


    “你們都坐下等著吧。”花璺韞自己先坐了下來了,蔣勇連忙奉茶,花璺韞舉起茶懷輕輕抿了一口,對著大夫人四夫人並花初顏說道。


    幾個便分別擇椅而坐,隻半隻屁股輕輕的坐下,身腰板挺得直直的。


    花璺韞微微的闔上眼簾,不再見眾人,心內卻不停的盤算著,一會兒等花絳月過來,到底要如何開口勸著對方先緊著給花初顏治了那怪病,又要如何分析利弊關係,對對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至於讓對方沒有開口拒絕的機會。


    花璺韞思忖著,讓花絳月給花初顏治了怪病,隻百般好處而無一害,現在那花初顏得了怪病已是滿城風雨,如果花絳月能給花初顏治好了那怪病,花絳月在醫術上的道路又邁上了一個新台階。


    相反,如果對方不肯為姐姐治病,反而會引起懋城人對花絳月的醫術及人品的懷疑,花絳月這般神奇的醫術竟然救不了妹妹的病,那還稱做什麽神醫?更何況,自己的妹妹都能袖手旁觀,到底也是個鐵石心腸,甚至以往在醫院做的善事,也必然是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璺韞斂著眼簾,輕輕的靠在椅背上,微微的點了點頭,對的,花絳月自然是必須要給花初顏治了怪病的,否則她自己在以後的發展都是要大打折扣!


    花璺韞正冥思苦想之際,突然聽到


    外麵傳來輕輕的、細碎的腳步聲,隨後,蔣勇的聲音在耳畔想起,“九小姐駕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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