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河村?這名字好像不吉利啊!前麵就是九曲黃河,村名不叫鎮河村、安河村、寧河村什麽的也就算了,卻偏偏叫做填河村,也不怕晦氣倒黴!”

    地蜃又扭頭看向了我。問我這個村名是不是有什麽來曆、有什麽說法兒。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家雖然離這個地方隻有幾十裏地遠近,但這兒畢竟地處黃河以北、隸屬山西管轄,我也不清楚。

    我順便反問地蜃與甄愛民。說你們兩位老兄以前可是鎮河宗鼎鼎有名的人物,以你們的經驗來看,剛才那棺材中的女屍會抿嘴兒微笑是怎麽迴事。

    地蜃與甄愛民迴答說,他們雖然有一些法術異術在身但他們畢竟不是正統道家弟子。而且以前也沒有遇到過、沒有聽說過,實在是不敢信口亂說。

    不過,地蜃認為那個女屍之所以會笑,極有可能是剛才他們打開棺材蓋子的時候把原本辟邪鎮魂的東西給毀掉了毀壞了。

    “要真是像老兄你說的那樣,填河村這次會不會遇到什麽麻煩啊?”我皺了皺眉頭,覺得今天這事兒還真是挺不可思議的。

    “何止是麻煩,我估計他們這兒很有可能會死人的。”

    地蜃咂了咂舌半開玩笑地小聲說道,人家姑娘本來在河裏麵睡得舒舒服服的,那些家夥貪圖錢財非要把人家姑娘拖上來,還打開棺材蓋子讓一些大老爺們兒村夫莽漢圍著亂瞅亂瞧的,人家姑娘不生氣才怪,我估計那姑娘肯定饒不了他們......

    正在這時那些人又換了幾根更粗的繩子,然後又喊來了七八個更為壯實的漢子,想要多些人手把那幅陰沉木棺材給送迴河裏去。

    這一次,那兩根能夠吊起火車頭的尼龍繩總算沒有被抬斷,粗粗的山料杠子也沒有折掉。

    隻是那些抬棺的壯漢一個個累得齜牙咧嘴的卻是根本就直不起腰來,黑漆漆的陰沉木古棺像在地上紮了根兒一樣牢窂地釘在那兒紋絲不動。

    “我說二毛啊,你淨是沒事兒找事兒,好好賣你的沙子賺你的錢多穩當多好,你說你惹這些麻煩幹啥啊!”

    一頭白發的老者咂了咂舌,指著旁邊那個身高估計在一米八左右、黑黑壯壯的漢子斥責了起來。

    “沒事兒的大爺,恁侄兒我能惹事兒就能縫事兒(解決事),大爺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掉它!”

    旁邊那個隻穿了件大褲衩子、胸毛亂蓬蓬的中年壯漢噗地一下吐掉了叼在嘴上的煙屁股,衝著白

    發老者擺了擺手,然後示意那些抬棺材的漢子停下來算了。

    “來來來,大夥兒抽根煙歇會兒吧,我今天還就不信這個邪,我現在打電話讓老三這就開吊車過來,不信剛才七八個人就能從船上抬上岸的棺材這時候反倒抬不動了。”

    “胸毛壯漢”掏出手機大嗓門兒地咋唬了幾聲以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我就看到一輛大概12噸的吊車轟著油門兒開了過來。

    我們三個與旁邊的百姓們一塊想要瞧瞧,看那幅古棺到底有多厲害詭異、能不能耗得過這輛起重可達十多噸的大家夥。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幅陰沉木古棺、或者說那具會微笑的女屍還真是夠詭異厲害的,她根本就沒有給吊車大顯身手的機會--原本嗡嗡作響的吊車在距離那幅古棺僅僅不到二十米的時候突然熄火拋錨了。

    司機重新打火五六次均不能起動的時候,隻好推開駕駛門跳了下來。

    那個“胸毛壯漢”與司機一塊掀開引擎蓋兒電路油路地檢查了一番,都是一臉的茫茫然。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徹底明白了:今天確確實實是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陰物厲害茬子!

    慢慢地已經開始有人小聲指責“胸毛壯漢”不老老實實地抽沙掙錢淨幹些缺德事兒,你說你把這種晦氣的東西拖上岸幹啥啊,說不定會給填河村招災惹禍的......

    “大夥兒不要慌,不要怕,也就一具破棺材一個小娘們兒,沒啥大不了的,我這就弄些柴油一把火燒了它!”

    “胸毛壯漢”搓了搓熊掌一樣的厚實大手,讓吊車司機從油箱裏吸了一些油準備就地放火燒掉那具古棺。

    我隱隱約約聽那漢子如此一說,立即叫上地蜃與甄愛民一塊邁步走了過去。

    “這些村夫莽漢,動不動就隻會燒掉毀掉!”我心中一緊,急忙衝著那些人叫了一聲,“我覺得這棺材不能燒!”

    “嗯?你們是?”那個“胸毛壯漢”瞅了瞅我們三個,可能是覺得我們麵生吧,所以態度馬上就倨傲了起來,“小崽子你知道個啥啊就敢在這兒胡說八道!”

    “過路的,”我實話實說,表示我們三個確實不是這兒的人,但是見他揚著腦殼兒一臉的倨傲,我也就馬上還以顏色,“你要是知道個啥,就不會光知道放火燒了它!”

    “小逼崽子你滾遠點兒,再敢在這兒嘰嘰歪歪當心挨揍。”

    老百姓多有欺生宰熟的壞習慣,那個

    “胸毛壯漢”也不例外,已將將“小崽子”這個稱唿改成了“小逼崽子”。

    不過那個白發老者倒是通情達理而且比較和善,馬上衝著那個漢子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對人無禮,然後轉而問我為什麽不能燒掉那幅棺材。

    見那老者態度和氣,我也就心平氣和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一把火就能夠解決的,否則的話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了什麽佛道巫門,沒有了公平正義,反正是遇到問題就放火解決嘛;

    就拿這件事情來說,他們那些人把陰沉木棺材拖上來抱的絕對不是讓人家安葬長眠的打算,全是為了求財而開棺暴屍,這本來就是不對的,怎麽可以再錯上加錯呢?

    白發老者聽了我的話以後點了點頭,表示這話說得有道理,要是遇到什麽事兒都能用一把火解決掉的話,這填河村也就不會叫填河村了。

    而剛才那個“胸毛壯漢”在旁邊一帶頭慫恿,幾個家夥馬上就叫了起來,讓那個老者不要相信幾個外地小逼崽子胡說八道。

    “地蜃兄,露一手讓那些蠢貨瞧瞧!”我衝著地蜃揚了揚下巴。

    地蜃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那幾個家夥抬手輕輕劃了一下。

    地蜃的手勢剛落,那幾個原本傲個腦袋殼子欺負我們不是當地人的家夥,馬上就一個個驚叫了起來。

    因為他們所站的那個地方突然猛地下陷有一兩丈深,幾個家夥刹那間不見了蹤影,而且從下陷的地方竟然傳來幾聲懾人心魄的淒厲怪叫,不知道下麵究竟露出了什麽怪物。

    站在他們旁邊的人哄地一下驚叫著四散亂跳,隻怕自己腳底下的大地也會突然下陷一樣。

    我抬手碰了碰地蜃,示意他收了幻境算了,反正也隻是想要嚇唬嚇唬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外地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就行。

    地蜃一收幻境,那幾個家夥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隻不過他們幾個再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傲著腦袋殼子,而是一個個坐在地上手腳亂扒亂蹬。

    “別彈蹬了,蠢貨!你們幾個彈蹬個啥、叫喚個啥啊,你們不是會放火麽?為什麽不放火解決啊!”

    我走了過去趁機教訓了他們幾句,要他們明白不是什麽事兒都是一把火就可以解決得掉的,也不是外地人就可以隨便欺負。

    幾個家夥一臉驚恐地懵怔在那裏,一時反應不過來剛才究竟是怎麽迴事。

    原本驚叫著四下逃散的人也驚愕地愣住了。

    隻有那個白發老者率先反應了過來,一臉驚喜而恭敬地說是沒有想要在這個地方竟然遇到了高人等等,並主動介紹說他叫陳學禮,這是填河村的老村長,由於他輩份兒高,所以在村裏麵還算有些威望......

    我實話實說,表示我雖然覺得用火解決不了問題,但一時還沒有想到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自稱叫陳學禮的老者估計以為我在謙虛推辭吧,他馬上換了個方式,請我們三個到他家去坐坐。

    我與地蜃、甄愛民反正沒有什麽事兒,再加上心裏麵也是非常好奇今天的情況,於是推辭了幾句也就答應了下來。

    當時天色已經不早,我們三個在陳學禮家還沒有喝上幾杯酒外麵就黑了下來。

    正當地蜃好奇地請教陳學禮,他們這個村子為什麽叫填河村的時候,院子外麵突然傳來咋咋唬唬的驚叫聲。

    我們幾個趕快放下杯子走到了外麵,想要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剛一出院門正好碰到了白天開吊車的那個司機,那司機臉色煞白地衝著陳學禮就叫了起來:“大爺,我哥他,他......”

    “二毛他怎麽了,你別急,慢慢說!”陳學禮倒是頗有大將之風,很是沉穩地安慰那個司機不要緊張。

    “我哥他趁你們喝酒的時候從我家弄了半壺汽油想要偷偷地燒了那口棺材,我在院子裏聽到他叫了一聲,等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哥已經找不著了!”

    那個開吊車的司機一臉驚恐地又補充了一句,“我去看的時候,棺材蓋子掉到了地上,裏麵的屍體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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