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燕采寧的迴答讓我的激動與期盼刹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能寄希望於將來能夠找到爺爺的下落,盡可能地讓他老人家安然歸來。

    燕采寧告訴我說那道斷崖上麵並沒有懸棺。懸棺葬隻是崖葬的一種而已。

    見我頗有好奇與激動之色,燕采寧於是就簡單地給我解釋了一下,說是崖葬隻是一種統稱,具體包括崖洞葬、崖墩葬、崖窟葬和懸棺葬;

    隻有那種在懸崖峭壁上麵鑿出孔穴釘上木樁石樁。然後把棺木壽器放在木樁或者石樁上麵的才能稱之為懸棺葬。

    而那道斷崖上麵雖然沒有懸棺卻也不少天然洞穴,據她師傅說那些洞穴裏麵多有各式古棺葬具。

    “唉,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爺爺會在那種地方呢!”聽燕采寧這樣一解釋我很是有些失望。

    燕采寧倒還記得她曾經告訴過我的那八個字--非天非地、非死非生。

    “胡彥青你想到哪兒去了,你爺爺他老人家不在那個地方才對,如果在那種地方的話哪裏還會有一絲半點兒安然歸來的希望?其實非天非地的情況多著呢......”

    燕采寧在外人麵前都是連名帶姓地叫我,在這隻靈竅初開的黃鼠狼麵前也是如此。

    簡單安慰了我幾句,燕采寧表示卦相如此目前她也猜測不透,但是有一點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爺爺應該不會在棺材裏麵。

    既然如此,我隻好暫且放下爺爺究竟在什麽地方那個念想,開始催問燕采寧究竟能不能去那道斷崖,如果真有危險的話那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再找“地蜃”出氣解恨也不遲。

    燕采寧告訴我說,那個地方雖然很是有些古怪卻也並不是什麽煞氣衝天的地方,隻要沒有鎮河宗的人在那兒埋伏,肯定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黃慧兒在旁邊插嘴說,那個地方的地氣確實明顯有異,但是現在隻有“地蜃”一個人躲在哪裏,而且看他那個胖墩墩的樣子應該身手一般,不會是漂亮姐姐的對手。

    既然如此,燕采寧就點了點頭表示機不可失,決定到那道斷崖之處走一趟。

    黃慧兒蹦蹦跳跳地在前麵領路,而且還時不時地迴頭我和燕采寧小心點兒,免得荊棘掛破衣服等等......

    跟著黃慧兒在完全沒有足跡道路的密林中走了好久,眼看西邊的太陽還有一樹來高的時候,我們終於繞到了一片很是陡峭的斷崖下麵。

    放眼看去周圍野草亂藤、巨木參天,確實是個非常偏僻的人跡罕至之處,而且那道斷崖上麵果然有好幾個黑點一般的洞穴。

    那些洞穴應該就是燕采寧所說的放有棺木壽器的崖葬之所--這種鬼地方在沒有被開發之前很少有人願意來的,再說周圍連條蚰蜒小路也沒有,應該是本地人發現者也是極少極少。

    “地蜃”之所以躲在這個鬼地方施展異術,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施展異術的時候最為脆弱,對外來的危險沒有什麽抵抗力。

    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麵的黃慧兒突然頓住了腳步,居然像個小女孩兒那樣抬起前爪在小巧的嘴巴上吹了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抬頭望道那道山崖。

    “嗯,那人氣息尚在、還沒有離開,要不要慧兒陪你一塊上去呀,漂亮姐姐?”黃慧兒似乎嗅到了地蜃身上的的氣息氣味兒一樣,抬起右前爪指了指山崖正中的那個洞口對燕采寧說。

    “先別急!地蜃既然能夠鑽進那麽高的山洞裏,看來他的身手工夫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我擔心采寧你......”

    我見黃慧兒指的居然是差不多是山崖正中間的那個洞口,於是急忙插嘴製止。

    因為最中間的那個洞口看上去距離地麵至少也得有六七丈高的樣子,雖然怪石嶙峋似有可以攀爬落腳之處,但是相當陡峭,如果一不小心墜落下來那肯定是百分之百沒命了。

    “沒事的,你和黃姑娘在下麵等著就好;地蜃之所以會躲藏在這等人跡罕至之處,說明他施展異術時必須全神貫注,沒有什麽防身自保的能力。”

    燕采寧小聲說完這些衝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將身一縱一個漂亮的前空翻淩空而起,緊接著腳尖在荒草藤蔓上輕輕點了幾下,瞬間就踏上了那道陡峭的斷崖之上。

    腳尖一踏上那道斷崖,燕采寧幾起幾落眨眼間就翻身進了黃慧兒所指的那個山洞。

    “漂亮姐姐果然厲害,胡家小哥哥你在這下麵等著就好,這周圍沒有什麽危險,不用緊張的,慧兒也上去瞧瞧。”

    說完這些,黃慧兒很是敏捷地跑了過去,然後跳到斷崖上麵一拱一竄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也鑽進了那個山洞。

    黃慧兒的嗅覺靈敏度極高,既然她說這下麵周圍沒有什麽危險的,我自然比較放心。

    但是我緊握成拳的手心裏仍舊有些汗涔涔的,因為我不知道燕采寧究竟是不是那個地蜃的對手。

    不過

    正像黃慧兒所說的那樣,燕采寧進洞以後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我就看到有個肉球樣的家夥從上麵滾了下來。

    那家夥的落地技術還算不錯,就勢向前滾了幾滾便卸去了墜地的力道慣性。

    與此同時,纖細高挑的燕采寧也已經縱身而下很是輕盈地落在了附近;黃慧兒則是緊隨其後順著斷崖迅速爬了下來。

    我心中大喜過望趕快一路小跑地衝了過去,想要瞧瞧名列鎮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地蜃”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奇人異士。

    真是觀景不如聽景、見麵不如聞名,我跑過去一看,發現在鬱鬱蔥蔥的野草亂藤之中有個矮矮胖胖的家夥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身體,好像摔得很是不輕或者是被下麵的石塊給弄疼了一樣,嘴裏還不停地哼嘰著。

    “他麽的,你就是地蜃嗎?”

    我見那貨頭頂都禿了而且矮矮胖胖的一臉的呆相,眼睛裏麵充滿了驚恐之色,想到當初被他弄出的滔滔大河折騰得不輕,我上去就踢了他一腳。

    那個矮矮胖胖的家夥一邊叫疼求饒一邊戰戰兢兢地承認他就是地蜃。

    “你叫什麽名字?”見那貨承認自己就是地蜃,我再次賞了他一腳出出氣--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地蜃居然長得如此呆板可笑,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幼稚。

    矮矮胖胖、頭頂已禿的家夥說他姓地名蜃就叫地蜃。

    “麻批的,老子問你的真姓實名,而不是綽號外號,懂嗎你!”

    狠狠踢了他好幾腳以後我總算明白了,這家夥還真是姓地,單名一個“慎”字,就叫地慎。

    由於他有異術在身能夠幻化出海市蜃樓一般的幻境,所以人家就順著他的姓名叫成了“地蜃”,倒也十分貼切傳神。

    可能正像專家所說的那樣,世人如果在一個方麵表現得過於突出非凡的話,那麽他極有可能會在其他方麵有所缺陷。

    所以這個“地蜃”雖然在幻術方麵可以說是造詣非凡、獨步江湖,能夠幻化出大江大河、山林大火的大場麵,但他不僅拳腳功夫一般而且在對世事世情的認識方麵也有很大的欠缺。

    除了隻會叫疼求饒以外,地蜃傻唿唿地始終堅持認為自己沒錯沒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鎮河宗的要求而進行的。

    而鎮宗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永鎮黃河、造福沿黃百姓”,所以地蜃堅持認為自己無錯無罪。

    對於這種天才和傻子集

    於一身的家夥,我稍稍愣了一下覺得如果讓他迷途知返、棄暗投明可能更為合適、更為明智。

    畢竟以後要跟鎮河宗打交道的機會還有很多,既然鎮河宗派“人皮”前來鳩占鵲巢,那麽我何不也挖挖鎮河宗的牆角呢?

    像地蜃這種奇人異士真是一刀殺了的話確實有些可惜,真的算得上是“暴殄天物、煮鶴焚琴”。

    當然,想要將大名鼎鼎的“地蜃”收為己用,那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功收伏其心的。

    於是我先狠狠地踢了他幾腳出出氣,然後對他說,你特麽用腦子好好考慮一下行不行?你們鎮河宗總是冠冕堂皇地說什麽“永鎮黃河、造福沿黃百姓”,那麽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做了多少有利於百姓的事兒,否則的話這兒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黃慧兒畢竟是靈竅初開、道行尚淺,像個小女孩兒一樣俏皮活潑而又玩心太重。

    明明見我正在聲色俱厲地嚇唬地蜃,黃慧兒居然在旁邊打岔說,胡家小哥哥,那個崖洞裏麵安葬的還是你本家呢。

    我心裏麵苦笑了一下隻好讓“地蜃”先好好想想,然後我扭頭問黃慧兒說,裏麵不過是一具棺材壽器啥的,你咋知道是我本家?

    “嘻嘻,慧兒是認識字的,那洞裏麵有個牌位,上麵好像寫的是‘恩師胡公諱鏡若之位’--你們都姓胡,不是本家又是什麽呀!”黃慧兒仰起小臉兒很是得意地看著我。

    “胡公諱鏡若?胡鏡若?”我怔了一下總覺得“胡鏡若”這三個字兒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隻是乍然聽到這個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了。

    “黃姑娘說的沒錯,裏麵確實是有個牌位,寫的就是胡鏡若。”燕采寧或許是見我有些懵怔吧,於是在旁邊小聲補充道。

    “胡鏡若、胡鏡若!”我迷糊了一下猛地想起來了--這三個字我好像在我家的族譜上麵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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