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急忙大喝一聲,“大家先別動手,我自有辦法讓鎮河宗的‘人皮’現出原形!要想動手也不差這一會兒,免得後悔!”

    那些人聽我這樣一說馬上就頓住了腳步。一個個麵帶疑惑地打量著我。

    “真是死到臨頭了嘴還硬,大夥兒還跟他廢什麽話,殺了他再說!”鄭仁君一身正氣地慫恿著眾人趕快動手。

    隻是見燕采寧突然拔刀在手橫眉冷對地盯著他,鄭仁君本來想要帶頭的卻趕快站住不動了。

    “大夥兒好好想想。如果我與燕采寧就是‘人皮’姐弟兩個易容而成的,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是想要前來送死麽?”

    我先環視一圈然後胸有成竹地衝著鄭仁君叫道,“人皮啊人皮,我胡彥青這次願意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主動承認、下跪認錯,我保證給你留條活命。”

    因為法銳道長曾經告誡過我,說是切切不可傷了人皮與地蜃他們的性命,所以我打算給他們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也免得讓他現出原形以後眾人不肯饒過他倆。

    可惜的是,鄭仁君與柳曼荷相互瞧了瞧,然後眼圈通紅咬牙切齒地帶頭揮刀朝燕采寧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叫喊著大家一齊上,要大家把人皮剁成肉泥。

    與此同時,我則是衝著柳曼荷大聲說道:“千機千巧千種罪,徒兒且記師之憂。”

    燕采寧她們那些人見我在這關鍵的時刻一沒有逃跑二沒有準備動手,反而傻唿唿地大聲朗誦起了打油詩,一個個很是驚愕。

    而原本右手揚刀號召眾人一塊上、帶頭衝向燕采寧的柳曼荷,卻是猛地頓住了腳步。

    與此同時,鄭仁君也是一臉的驚慌不安。

    看到鄭仁君與柳曼荷這個表情,我心裏麵總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明白那個法銳道長果然道術通玄、料事如神,這幾句打油詩還真的能夠以柔克剛、喚醒他們內心深處的良知。

    畢竟是俗話說得好,聖人難免三分過錯,惡魔亦有幾分真情。

    “千機千巧千種罪,徒兒且記師之憂;此術若引孽在身,白骨難得一土丘;浪子迴頭贖前罪,該迴頭時須迴頭;切莫常走刀鋒路,機深禍深命難求。”

    我閑庭信步地站在那裏,把法銳道長教給我的打油詩朗誦了一遍--很顯然,這應該是“人皮”的授業恩師當年曾經諄諄告誡過他們兩個的話。

    鄭仁君與柳曼荷聽我把那首打油詩說完以後,再次麵

    麵相覷,繼而刷地一下變了臉色,顯得極為慌恐。

    “善惡不分的狗東西還在傻愣著幹什麽?是等你師傅現身清理門戶收拾你們,還是在等你們兩個死了以後連塊埋身的土丘都沒有?嗯?”

    我見鄭仁君與柳曼荷果然變了臉色顯得很是慌恐,知道這倆貨對他們師傅的話還是挺在意很重視、或者說很害怕的,於是我就順著那首打油詩的意思大聲訓斥道。

    “我們做的都是永鎮黃河、造福沿黃百姓的好事兒啊......”

    鄭仁君脫口而出似乎想要替自己辯解一下,然後就戛然而止愣在了那裏。

    簡簡單單一句話,鄭仁君非常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因為大家都知道,“永鎮黃河、造福沿黃百姓”那句話可是鎮河宗裏的人常常掛在嘴邊兒上的招牌詞兒。

    鄭仁君不假思索的一句辯解之詞,刹那間就讓他露出了原形。

    “快走!”旁邊的柳曼荷率先反應了過來,估計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再想解釋彌補肯定是毫無作用,於是伸手一推鄭仁君,兩個人轉身就朝後山迅速跑去。

    “都還愣著幹啥,攆上他們抓住他們啊!”

    我趕快衝著那幫卷袖子操家夥差點兒就要圍毆我和燕采寧的那些人吼了一嗓子。

    “哦,攆上那兩個兔崽子!”旁邊一個紅臉漢子率先迷糊了過來,一把扯掉了頭上的孝布,然後大手猛地一揮帶著幾個年輕人拚命地就朝後山追了過去。

    紅臉漢子一帶頭,刹那間就有更多的人飛一般地窮追不舍,從身影速度上來判斷裏麵還是有不少高人的,估計人皮這次很難逃得掉......

    燕采寧也要去追卻被我及時伸手拉住了:“算了采寧,這麽多人被他們兩個戲耍得不輕,大夥兒不抓住他倆肯定不會收手罷休,我們在這兒等著他們就行了。”

    由於去追“人皮”姐弟兩個的人差不多有好幾十口子的樣子,而且全部是那種年輕力壯身手好的,所以一些年老的和年輕太小的就沒有跟著湊熱鬧。

    那些人則是趕快過來圍著我和燕采寧噓寒問暖並對剛才的事兒表示歉意,接下來就是讚不絕口,紛紛表示如果不是我這次讓“人皮”一不小心失口說錯了話露出了馬腳,這下子哀牢山的古巫門人肯定要被他倆當槍使了。

    在那些人的前唿後擁下,我和燕采寧邁步上山走進了院子裏,等待著剛才那

    些人凱旋而歸,把“人皮”姐弟兩弟給攆上押迴來。

    喝了兩杯茶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院子外麵突然人聲鼎沸了起來,而且一個個好像非常開心非常解恨的樣子。

    “攆上啦,抓住他倆啦!”

    “原來這倆家夥還真是‘人皮’......”

    隨著一陣叫嚷聲,幾個男男女女把鄭仁君與柳曼荷給押了進來。

    鄭仁君與柳曼荷都是鼻青臉腫嘴角流血,而且頭發散亂著衣服也是粘滿了草葉泥漿,顯得極是狼狽--很顯然,這倆貨剛才在眾人的亂攆和圍毆過程中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感覺如何啊兩位?麻批的幾天前你倆可是害得我好慘!”

    一想到就是因為他們這兩個家夥讓燕采寧抱著我一路急奔地送醫差點兒就活活累死,我心裏立馬火氣上衝,站起來走過去照著鄭仁君、也就是“人皮”姐弟當中的弟弟就是一陣猛踹。

    我不能對女人下手,恰好易容成鄭仁君的這貨正好是個男的,於是我就把這幾天的氣全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根本不分鼻子眼睛、軀幹四肢地就是一陣亂踢亂踹。

    一邊狠狠地揍著他出氣解恨,我一邊罵道,老實說,你特麽叫啥名字,信不信老子我活活地剝了你!

    “我叫甄愛民,我姐叫甄愛英,你是在哪兒見過恩師的啊?我們冤枉,我和我姐從來沒有做過害人的事兒,從來都沒有......”

    或許是見我隻揍他一個而沒有對他姐姐下手、或者是他們也知道這一次是不可能再蒙混過關的吧,易容成鄭仁君的家夥終於如實招了供。

    隻是,他始終堅信自己做的都是造福沿黃百姓的好事兒。

    “甄愛民?你特麽名字取的不錯,但實際上做的全是害民的事兒!”

    我再次重重地賞了他幾個耳光,然後就讓他趕快讓大夥兒瞧瞧他的真麵目。

    旁邊的古巫門人也紛紛表示讚同和期待,說他們在押甄愛民、甄愛英迴來的路上,在小潭邊用水把他們又潑又擦的,卻根本發現不了易容的訣竅在哪裏,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真麵目。

    甄愛民、甄愛英都是有些遲疑不決,不肯泄露他倆的獨門絕技。

    “聽說你們古巫門喜歡用火刑是吧,他倆再不招來,你們就像烤乳豬那樣先把這倆害人精烤個半生不熟的!”

    我很是認真地嚇唬他們說,“對了,開烤之前要不要先扒了

    衣服洗剝幹淨,還是要先用刀劃些口子撒點兒鹽醃上一會兒啊?”

    “對對對,先洗剝幹淨切刀花撒鹽粒兒醃一醃,我去拿鹽!”

    “我這就去架柴生火,不耽誤晚上每人分上一塊燒肉,也算是出出氣解解恨......”

    旁邊的那些古巫門人當然不傻,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一個個很是認真地配合著我,煞有介事地要準備開剝架火。

    易容成柳曼荷的甄愛英見幾個四五十歲的婦道人家老娘們兒一個個卷起袖子當真要扒光她的衣服洗剝幹淨撒鹽醃上,驚駭之下率先崩潰投降了。

    認罪求饒請求放手以後,甄愛英用長長的指甲在下巴下麵折騰了一會兒工夫,竟然慢慢地向上揭起一層人皮,極薄極薄的那種,而且膚色與脖子的顏色簡直是完全一樣極難被人發現。

    “人皮?特麽你這真是從柳曼荷臉上揭下來的?”看到眼前這極是驚人的一幕,我心裏麵知道麻煩了。

    因為甄愛英、甄愛民他們竟然幹這種殘忍的事兒,看來今天大夥兒是不可能饒他性命的。

    我心裏麵很是有些猶豫不決,因為我有答應過法銳道長,承諾謹遵教誨一定饒“人皮”他們兩個不死。

    可是現在他們為了冒充別人竟然殘忍地活剝人的臉皮,如果這次饒他倆不死的話雖然我胡彥青沒有失信於法銳道長卻是有負天良本心。

    這可咋辦為好?是秉持天良懲兇除惡宰了“人皮”姐弟二人,還是失信於人、辜負法銳道長的叮囑教誨?

    就在這時,旁邊的古巫門人一個個悲痛萬分地叫嚷起來,咬牙切齒地要求這就殺了甄愛民他們兩個。

    因為甄愛英的這個舉動說明燕采寧的師傅與師妹應該已經被“人皮”殘忍地剝掉了臉皮,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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