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銳道長對我說的是,小兄弟你造化不淺呐,除了有這等重情重義、剛烈如斯的姑娘對你這麽好以外,而且還有異遇在身。看來小兄弟將來一定會名揚四海的,隻是將來不要忘記初心才好啊。

    聽法銳道長這樣一說,我心裏麵凜然一動立馬就明白了他話裏麵的另外一層意思。

    剛才法銳道長在出手幫我重新點亮力魄的時候,神色似乎有些微微一怔。肯定是因為他發現了我身上的異常之處才會這麽說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法銳道長話裏麵的意思極有可能指的是,那個聲音清脆而又冰冷、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教給我的那套指訣法咒帶來的變化。

    雖然我練習了這麽久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對於道術精湛、修為深厚的法銳道長來講,肯定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

    畢竟剛才他在我胸前輕輕一點就能夠幫我重新點亮力魄。這絕對不是一般出家人能夠做得到的--就連那個擁有九個戒疤的高僧也不例外!

    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心裏麵一直懷疑那天夜裏教給我指訣法咒說是關鍵時刻能保我小命的那個姑娘,她究竟是人是鬼、還是狐仙花妖一類的東西。

    我更是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敵是友、是善是惡,為什麽她冰冷嚴厲地告誡我絕對不許說出去,否則的話她必知之、必取我命。

    特別是在哀牢山上的時候,雖然隻是心電感應一般並沒有真正的聲波入耳,但我也是非常清楚地知道,告訴我燕采寧的師傅和大師兄絕非善類、讓我速速下山離開的人,就是那個夢中傳授給我指訣法咒的女孩子。

    隻是,既然她能夠知道燕采寧的師傅與大師兄不過是“人皮”姐弟兩個易容而成的,那麽她肯定也會知道“地蜃”與那七個黑衣女子早有潛伏準備對付我和燕采寧。

    既然如此,那麽她又為什麽不肯提前告知提醒我了呢?

    更何況在我與燕采寧被“地蜃”所困、在我被“無相卸骨之術”傷害的時候,她為什麽又要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我心裏麵很是有些懷疑她用異術通知我趕快離開哀牢山到底居心在、到底是想要救我還是想要害我!

    在我正想請教一下法銳道長、請他幫我一解心中疑惑的時候,燕采寧已經十分激動而又關切地問我好了嗎能說話了嗎。

    很顯然,燕采寧倒是絲毫不在意我有什麽異遇不異遇的,她最為關心的明顯隻是我的安危而已。

    “已經好多了,這次真是太讓你受苦了,采寧!”

    我心裏麵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燕采寧說,但是由於法銳道長和那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就在旁邊,再加上又擔心燕采寧害羞臉紅,所以很多話隻好等待以後再說。

    就算這樣,燕采寧亦是眼圈一紅差點兒哭出來--是非常激動、非常開心的那種。

    我試著慢慢站了起來,燕采寧急忙伸手扶住我的胳膊隻怕我摔倒了。

    “大恩不言謝,胡彥青拜見道長!”我剛剛想要對法銳道長大禮相見,卻被法銳道長伸手輕輕托住了。

    “舉手之勞而已,小兄弟不必如此,快快起來吧。”

    法銳道長居然把醫院醫生、巫門大師和佛家高僧根本都做不到的事兒看得如此輕淡,我與燕采寧都是愕然一愣深感震驚--拋開修為道術高深與否暫且不講,僅憑這等淡然之心就絕對不是一般修行之人可以做得到的。

    要是換成其他人的話,就算沒有居功而傲、以恩人自許,也一定會表示你很幸運我很辛苦,如果不是幸好遇到我,你這輩子就算完了。

    我心裏麵對這個英俊高大、陽光帥氣的法銳道長刹那間就由欽佩其能變成了敬慕其德!

    法銳道長雖然修為深厚、道術精湛,卻真的沒有半點兒架子也絲毫沒有以恩人自居的意思,顯得很是隨和親切,並且主動和我們像平輩兒朋友一般聊了起來。

    談到我所中的“無相卸骨之術”,法銳道長告訴了我們許多鎮河宗的秘密,說是所謂的無相卸骨其實來源於道家的攝魂製魄之術,隻是經過他們鎮河宗這麽一改,已經算是旁門左道之流了。

    不但如此,法銳道長還告訴了我有關“人皮”和“地蜃”的一些情況。

    比如說“人皮”姐弟二人倚仗奇術作惡多端,他們兩個除了精於易容和口技之術以外而且深諳心理學的精粹,善於琢磨人的心理。

    再加上他們兩個每次出手之前都會提前好久開始了解掌握被易容之人盡可能詳細的資料,所以極難被人識破。

    但是,他們兩個的那種雕蟲小技也並不是能夠瞞過所有的人,也並不是沒有辦法進行破解。

    見法銳道長居然說鎮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人皮”隻不過是些雕蟲小技,我忍不住問法銳道長怎樣才能識破他們。

    法銳道長笑了笑問我說,小兄弟你是不是想要重返哀牢山揚眉吐氣

    一迴啊?

    見法銳道長這樣說,我馬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男子漢大丈夫的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有啥可隱瞞的。

    “嗬嗬,不錯不錯,小兄弟恩怨分明、磊落坦蕩,這才是君子之所為也,而不是偽善做作、口蜜腹劍,”

    法銳道長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樣吧,既然相遇亦是有緣,我就教給你一個法子,能夠破了‘人皮’與‘地蜃’的伎倆,小兄弟你可願意學麽?”

    碰到這種深隱於世的道家高人,我當然是求之不得,於是愣了一下急忙要行個拜師禮,可惜雙膝還沒有落下來呢,就被法銳道長一把扶住。

    法銳道長示意我跟他一塊來到旁邊,然後小聲對我說,小兄弟你已經受人傳授異術,所以就用不著再拜我為師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麵恍然大悟,明白法銳道長所指的應該就是那個暗中傳授我指訣法咒的女孩子。

    隻是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對那個隻聞其音不見其人的女孩子一直是非常好奇,不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還是其他什麽精怪妖仙,更是非常想要知道她教給我的那套東西究竟有沒有用。

    如果有用的話,為什麽我都煉這麽長時間了連一丁點兒的效果也沒有見到。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快請教法銳道長,想要一解心中的這個疑惑。

    不過根本還沒有等我開口相問,法銳道長就小聲對我說,小術易修、大道難成,但凡容易修煉的都是旁門左道的雕蟲小技,小兄弟你切切不要心急,等你功成之日,一定會有那種如登泰嶽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聽法銳道長如此一說,我心裏麵馬上就激動了,於是連忙請教法銳道長,那個傳授給我指訣法咒的女孩子她究竟是什麽人,是不是非常厲害啊。

    “天機不可妄泄也,小兄弟你就按她說的好好修煉吧,能夠得她青睞傳道,小兄弟你的福緣造化還真是深厚著呢......”

    法銳道長並沒有告訴我那個女孩子究竟是什麽人,而是連忙轉換了話題,表示要把破解“人皮”與“地蜃”的法子教給我。

    將來的事兒將來再說,目前我感到最為急切的就是要重返哀牢山揚眉吐氣一迴,所以見法銳道長這樣講,我立即連連道謝、虛心受教......

    我原本以為(大)法難得、異術難破,要想破除“人皮”與“地蜃”的奇技異術肯定非常麻煩,結果法銳道長隻不過是告訴了我一首打油詩、送給了我一

    方漢白玉的道家印章而已。

    那枚白玉印章高約三四公分,上麵刻有符文我也看不懂是什麽意。

    “請問道長,這,這就行了麽?”我隻怕萬一不行,帶著燕采寧再落進了他們的魔掌裏那就完蛋了,所以我很是疑惑地看著法銳道長。

    “嗬嗬,小兄弟你就盡管放心好了,我確保你們兩個此次重返哀牢山一定會揚眉吐氣的......”

    法銳道長又叮囑了我一番具體使用的方法,然後一本正經地告誡我說:“小兄弟你可以揚眉吐氣、快意恩仇,就權當由你們兩個出手替我教訓教訓他們那些倚仗奇術膽大妄為的東西;

    不過你們兩個可以盡管拿他們出氣解恨,但是你們卻切切不可取了他們的性命,至於為什麽,以後你們兩個自然會明白的。”

    我趕快連連點頭表示謹遵道長教誨,就算以後異術有成也絕對不會傷及到“人皮”與“地蜃”他們三個的性命。

    後來法銳道長又主動提到了“無相卸骨之術”,表示此法甚是毒辣,幹脆我再教給你一個法子,避免重蹈覆轍吧......

    “福生無量天尊,修術如刀、善惡在人,術無善惡之分、人有好壞之別,小兄弟你可記我一言,就是無論他日修為如何,切切不可有負天良本心!”

    法銳道長很是認真地告誡了我一下,然後再次叮囑我改天再去哀牢山時切切不可取了“人皮”和“地蜃”的性命,然後就拱手告辭。

    我自然是稽首施禮表示一定謹遵教誨,絕對不敢有違此訓、絕對不會有負天良本心,然後想要請法銳道長一塊吃個晚飯略表感恩之意,法銳道長卻擺手婉拒了,表示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好了,單獨與你說了這麽長時間,你女朋友早就等急了。小兄弟你有這等剛烈重情的女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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