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燕采寧與柳曼荷來到了雲南哀牢山,又是坐黑車又是打摩的,後來還沿著偏僻無人的山間小徑走了好久好久,終於來到了位於大山深處、一座支峰半山腰一個偌大的院子--放眼看去周圍根本沒有住家戶、非常偏僻的那種。

    進去以後我發現這個院子挺大的。院子裏麵青石鋪地,曬著好多樹皮皮草根根一類的中藥材,看樣子像個以采藥賣藥為生的普通人家。

    院子裏房舍樣式古樸,雖然較為矮小卻也相當幹淨整潔。

    “喲。三師妹五師妹你們迴來了啊,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我去接你們嘛!這位小兄弟是?”

    鄭仁君與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正在翻曬著院子裏的草藥,見我們幾個突然進院。鄭仁君很是熱情地站了起來。

    我笑著迴答說:“看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是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鄭大哥已經不認識胡彥青了麽?”

    “胡彥青?”鄭仁君一臉的茫茫然,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胡彥青”三個字兒似的。

    見鄭仁君的演技如此爐火純青,我輕輕搖了搖頭心裏麵覺得真是太可惜了--這貨如果能讀個北影或中戲啥的,說不定中國的演藝界又多了一個能拿奧斯卡小金人的實力派表演藝術家!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紛紛起身走了過來,幫助我和燕采寧、柳曼荷接過了行李旅行包,熱情地請我們三個洗漱一下喝茶休息。

    燕采寧神色如常地將她所帶的行李背包遞給了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姑娘以後,突然抽出她那把一指來寬的短刀,猝不及防地直刺鄭仁君的胸口而去。

    鄭仁君大吃一驚急忙閃身後翻進行躲避,一邊騰挪避讓一邊很是不解地高聲叫道:“三師妹你這是怎麽了啊?”

    燕采寧根本不帶說話的,隻是揮刀快攻,刀刀不離鄭仁君的胸口咽喉要害部位。

    原本在院裏麵的那五六個男男女女們經過最初的驚駭懵怔以後,見大師兄險象環生傾刻之間就有可能被燕采寧取了性命,一個個紛紛上前阻攔勸說三師姐先別動手,有什麽事兒不妨說出來。

    柳曼荷見燕采寧被眾人拉住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動手,雖然明知自己遠遠不是鄭仁君的對手但柳曼荷也勇敢地拔刀直襲鄭仁君。

    “無恥叛徒,枉你還是大師兄呢,看刀!”柳曼荷一邊揮刀急攻一邊大聲叫罵道。

    “兩位師妹這是怎麽了啊?什麽叛徒?五

    師妹你聽我說你先把刀放下,把情況弄清楚以後再動手也不晚!”

    對於柳曼荷的攻擊,鄭仁君倒是顯得遊刃有餘,故而一邊左躲右閃一邊茫然不解地叫道。

    在其他那些男男女女的勸說相阻下,燕采寧與柳曼荷隻得暫且收刀住手。

    “籲--兩位師妹功夫修為進步不小,差一點兒就讓大師兄我去見女媧娘娘了!”鄭仁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很是有些後怕地自嘲說。

    “你已經不配去見女媧娘娘了!無恥小人偽君子!”燕采寧細眉微蹙,俏臉含霜地斥罵道。

    “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兩位師妹?你們是不是聽到什麽中傷之言了?”鄭仁君表示看來這中間必有誤會,兩位師妹不妨說來聽聽。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紛紛詢問燕采寧與柳曼荷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們兩個千裏迢迢一迴來就要追殺大師兄。

    “姓鄭的這個無恥小人明明知道我和三師姐暈船怕水,卻偏偏非要讓我們跟他一塊乘船渡河,結果小船到了黃河河心他裝著去追鎮河宗的‘鬼影’而找了個借口跑掉了;

    鎮河宗的人想要活捉我和三師姐,如果不是胡彥青豁出命去幫我們的話,我們兩個現在應該早就沉屍在九曲黃河裏了......”

    柳曼荷很是氣憤地向眾人簡單講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問眾人說,像鄭仁君這種背師棄祖的東西,你們說該不該殺?

    聽柳曼荷義憤填膺地訴說了一番,鄭仁君不但絲毫沒有愧疚恐慌之意,反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籲--我還以為什麽事兒呢,原來是這樣啊,兩位師妹真的冤枉我了,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們幾個!”

    “你是說你當時是去追鎮河宗的鬼影了,根本就不知道鎮河宗的人要害我們,對嗎?”柳曼荷一臉譏諷地反問道。

    “不是,因為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這兒哪都沒去,更不要說去豫西黃河邊找你們了。”鄭仁君竟然一下子從根本上否定了柳曼荷的指責--他根本就沒有去過三門峽,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根本談不上!

    “這?”柳曼荷與燕采寧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聽鄭仁君如此一說,也是愕然一愣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敢當麵撒謊。

    “沒錯,大師兄這兩個月來每天都在這裏,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哀牢山!”

    “三師姐五師姐你們真的錯怪大師兄了,大師兄這十多天來連這個

    院子都沒有離開過......”

    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紛紛開口,一本正經對燕采寧說,大師兄這兩個月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哀牢山,甚至近來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這個院子。

    我一下子就尷尬緊張了:要真是這樣的話,我胡彥青豈不成了離間她們師兄妹、讓她們自相殘殺的罪人?!

    好在燕采寧與柳曼荷根本沒有懷疑我的意思、根本沒有扭頭看我,而是仍舊一直盯著鄭仁君,隨時準備兩人聯手上前誅殺。

    “三師妹你先別激動!我明白了,兩位師妹你們碰到的那個‘鄭仁君’根本就不是我,應該是鎮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之一的‘人皮’在騙你們!”

    鄭仁君隻怕燕采寧再揮刀追殺他一樣,稍稍一愣恍然大悟,急忙胸有成竹地表白道。

    “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究竟是些什麽東西啊?”

    我以前就曾經聽燕采寧說,在那個地下防空洞裏遇到的以我為人質的那個家夥是“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中的“鬼影”,今天再次聽到這種莫名其妙的稱唿,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天地人神鬼,指的是天禽、地蜃、人皮、神聽和鬼影......”

    鄭仁君整了整衣服,很是耐心地告訴我說,鎮河宗有“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六個高手怪人,他們分別指的是天禽、地蜃、人皮、神聽和鬼影;

    那些高手怪人各有所長,每個人都有一手令人匪夷所思的獨門絕技,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就拿剛才三師妹所說的鬼影吧,兩年前我曾經和他交過手,那人神出鬼沒、步法詭異飄渺而迅速,確實是像個鬼魅影子一般,江湖上人稱“鬼影”;

    而所謂“人皮”,說的是鎮河中有高手精於易容化妝與口技之術,好像披上了被模仿之人的人皮似的一模一樣,而且連生活習慣、聲音動作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分毫不差,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來真假;

    這一次我根本就沒有離開哀牢山但你們三個居然看到了我,我認為那極有可能是“人皮”易容成我的樣子......

    燕采寧與柳曼荷聽鄭仁君一本正經地如此一說,兩個人都蹙著眉頭愣住了。

    “你這話也吹得太猛了吧!”

    我根本不相信鄭仁君的這個說法,於是繼續說道,“我也聽說過曆史上確實有異人高手精於易容和口技之術,連被模仿者的親人都分辨不出來;不過他總不能

    男女通吃,男女都能以假亂真吧?”

    “看來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鎮河宗的那些高手怪人之所以被稱為‘五仙六怪’,就是因為天禽、地蜃、神聽和鬼影都隻是一個人,而‘人皮’卻恰恰是姐弟兩個;

    他們姐弟兩個都是精於易容口技之術,需要易容成男的就由弟弟來做,需要易容成女的就由姐姐來出手,真是讓人無懈可擊、難辨真假......”

    聽鄭仁君這樣一解釋,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因為我以前確實聽說過也在一些野史典故上看到過,說是古代有些易容高手簡直堪比神鬼幻化之術,讓人防不勝防,隻是沒有想到鎮河宗也有那種奇人異士!

    燕采寧與柳曼荷也不由得一臉迷茫地遲疑不決了起來。

    正在這時,從院外進來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婦人,雖然衣著樸素無華卻是慈眉善目、神采非凡,不像是一般人。

    見那老婦人進來,鄭仁君、燕采寧她們一個個急忙恭恭敬敬地施禮問好,稱唿對方為“師傅”。

    燕采寧的師傅很是和謁可親,先是關切地問了一下燕采寧的情況然後又了解一下剛才她們爭執的緣由,這才笑著安慰燕采寧說,小寧你誤會你大師兄了,他近來一直在這兒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既燕采寧的師傅她老人家都這樣說,燕采寧終於徹底捐棄前嫌並向鄭仁君表示道歉,承認自己太魯莽了。

    好在鄭仁君倒是很有大師兄的心胸和氣度,在事情得到澄清以後不但沒有怪罪我們三個,反而很是真誠地感謝我胡彥青在關鍵時刻保護了他的兩位師妹。

    中午吃飯的時候鄭仁君還特地向我敬了兩杯酒再次表示歡迎與感謝。

    提起事情的原委,鄭仁君很是親切地對說我,彥青兄弟你不妨仔細想想看,我鄭仁君在哀牢山這麽多年哪個師弟師妹見我戴過什麽‘紫色怪牙’那種東西?這分明是鎮河宗的“人皮”易容成我的模樣在陷害我的嘛。

    我自然是連連點頭,很是誠懇地表示自己閱曆太淺,真是沒有想到鎮河宗居然有那等奇人異士。

    不過,在傍晚的時候,我瞅了個機會悄悄而十分嚴肅地對燕采寧說,必須趕快連夜離開這裏,否則的話你我一定會逃無可逃、屍骨無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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