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迴答,代號姑娘就急切地正色叫喊道:“姓魏的,你不必把事情做絕,放胡彥青他迴體歸位。我發誓絕不趁機逃走,如有違誓,就讓我羈押於陰山背後永世不得超升!”

    “哈哈,讓你羈押於陰山背後永世不得超升那是十殿閻君的事兒。我要做的隻是鎮住你的元神--這麽熱的天,隻需數天你的肉身已腐,到時你就隻是孤魂野鬼一個,看你還怎麽作祟害人!”

    魏浩洡大笑過後轉而很是無奈而又十分痛心地對我說道。“彥青啊,好孩子,不是我狠心無情,而是自古以來除魔衛道、濟世安民總是要付出代價、總是要有人死傷的;

    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啊,你就放心去吧彥青,我會替你做些法事,保佑你將來投個好胎的!”

    說完這些,魏浩洡咬了咬牙,一臉浩然正氣而又痛惜無奈地轉身就走。

    “姓魏的你先別走,你聽我說,喂喂喂......”代號姑娘急切地叫喊了幾聲,外麵卻很快就不見了魏浩洡的蹤影。

    “姓魏的那狗賊走了,這下子徹底完啦!”代號姑娘俏臉蒼白,美眸之中充滿了絕望之色,“我白天發現鎮河宗好多人在黃河岸邊鬼鬼祟祟地埋符設陣,卻沒有料到那隻不過是個幌子虛招而已,他們聲東擊西實際上在這裏布下了陷阱,我太大意了!”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徹底明白孰對孰錯、誰善誰惡--可惜,已經晚了!

    “這不能怪你,因為大奸似忠、大偽似真,以天使麵目出現的魔鬼是最容易讓人中計的;再說你的命魂之所以能夠離開胎身,其實是我以術使之,隻是沒有想到會被人給一塊鎮住,”

    代號姑娘輕輕搖了搖頭,“明天你爸媽發現你肉身已冷,隻能買棺材安葬的時候,鎮河宗的那些家夥甚至會貓哭耗子假慈悲一場大裝好人的。”

    “給我買棺材下葬?”我心裏麵猛地一驚,知道這下子可真完了!

    如果那樣的話,魏浩洡他們反而會說他預言準確,我們胡家是注定要在二十四個時辰以內有棺材進門的。

    而我老爸老媽他們,卻無法知道真正害我之人,就是魏浩洡那個人麵獸心的東西。

    “到時候那些家夥極有可能反而把責任全部推到我的頭上,讓你的親人對我痛恨咒罵,哎,好人好心沒好報呀......”

    代號姑娘很是有些無奈而傷感,表

    示她雖然有個師妹就在三門峽,但對方道行尚淺,不會來此救她的;就算將來她師妹能夠找到這裏,到時肉身不存也是無法還陽。

    我開始大聲叫喊著爺爺爸爸,想要讓他們趕快去找鎮河宗裏的人放我出去。

    代號姑娘搖了搖頭對我說,你這隻不過是一縷命魂而已,普通陽世之人根本看不見你、也聽不到你的叫喊。

    “那怎麽辦?你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出去?”我明白現在可正是三伏大熱天,如果我命魂不歸的話,肉身肯定是不能久放的。

    “哎呀,現在我自己也不過隻是一縷元神而已,要是有辦法,我早就先送你出去了。”代號姑娘歎了口氣同樣很是絕望。

    我說什麽也不甘心就這樣被困在這裏,於是顧不得疼痛,我在小花園幾個方向上試著衝撞了好幾次,除了像被高壓電擊器打了幾次以外,根本離不開半步。

    代號姑娘勸我不要白受罪了,說這樣是沒有任何用的,然後告訴我待會兒天明以後太陽出來時,一定要躲在牆邊樹下陰影裏,切切不可被陽光所照,否則的話就算命魂不散也會極為痛苦的......

    天色大亮以後,代號姑娘拉著折騰得渾身傷痛的我一塊躲在牆下陰影裏,我聽到老爸他已經好幾次在喊我起床了。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踹門的聲音和爸爸的驚叫聲。

    接著就看見在附近門診室當醫生的我堂伯背了個出診箱急匆匆地趕到了我家。

    再往後,我就聽見媽媽和奶奶她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心如刀絞一般,知道堂伯肯定是告訴我爸媽他們說,我已經走了--命魂離開那麽久,我的身體肯定早就涼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看到魏浩洡扶著老淚直流的我爺爺朝後院走來。

    “唉,這都是命啊,彥青那孩子昨天夜裏不聽我的勸告,硬是想要救那個邪巫妖女,結果,被那個妖女給拉去墊背了!”

    魏浩洡一邊扶著我爺爺,一邊聲音低沉、很是同情地開導說,“節哀順變吧老胡,俗話說是兒不死、是財不散,彥青他與你們胡家也就隻有這一二十年的緣份......”

    我握緊拳頭直直地盯著魏浩洡,恨不得衝上去砸碎他的腦殼兒!

    “你也六十多了吧老胡,可千萬要多多注意身體啊,這都是命裏注定的事兒,誰也沒有辦法;再說善終才是福,彥青那孩子沒病沒災、不

    受啥痛苦地走了,其實這是好事兒啊,”

    魏浩洡繼續開導勸慰著我爺爺,“三十好幾度的大熱天,這事兒不能久拖,還是讓彥青那孩子早點兒入土為安吧!老胡你放心,那個邪巫妖女的魂兒已經被我給牢牢地鎮住了,我讓她永世不得超升,權當替彥青報仇雪恨!”

    魏浩洡很是同情地讓我爺爺放寬心別傷了身體,順便還強調了一下他看得挺準的,我們胡家這兩天確實是要有一口棺材進門兒的,而且說這都是那個邪巫妖女給害的......

    接下來就見我二叔、二嬸兒還有小姑、姑夫和大姨、姨夫等門宗親戚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除了陪著抹眼淚傷心以外就是勸慰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們。

    或許是當醫生的堂伯確認我已經死亡沒有搶救的必要,或許是天氣太熱實在是不能讓我在家久留吧,門宗親戚很快就買來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經過最初的驚慌害怕、痛苦絕望以後,我心裏麵漸漸的隻剩下了仇恨,恨不得馬上出去將鎮河宗裏麵那些道貌岸然、人麵獸心的家夥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甚至,我開始有些懷疑那個抱著石缸的骷髏架子究竟是正是邪、是對是錯--雖然它暴戾兇殘卻並沒有亂害無辜,它隻是對鎮河宗裏的人、以及曾經加入過鎮河宗裏的人痛下殺手而已!

    扭頭發現代號姑娘雙手抱膝秀眉緊鎖,我心中凜然一動,於是試探著問代號姑娘,你為什麽為了那枚六麵璽而願意拚上自己的小命也要幫助我家?為什麽鎮河宗與你水火不容?

    “說起來都是因為黃河仙姑廟下麵的那口古井,或者說是因為黃河泥沙底下的那道鬼門。”代號姑娘很是有些落寞地輕聲迴答說,似乎也不想再瞞著我了。

    “黃河仙姑廟?古井?黃河河底的鬼門?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反正被鎮在這裏又出不出,你幹脆把你知道的全部講講,也算讓我死個明白嘛。”

    我愣了一下急忙追問道--原本打算有機會問我爺爺,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文化大歌命期間爺爺他與什麽古廟古井有過牽扯,沒有想到這個代號姑娘居然也曾聽說過。

    “嗯,我隻不是聽了一個巫門代代相傳的軼聞典故而已,是真是假我也說不清楚,而且,那道黃河鬼門也並不是通往陰曹地府的門戶......”代號姑娘扭頭看了看我,慢慢地講了起來。

    原來,黃河岸邊有座不知建於什麽朝代的黃河仙姑廟,據說很是靈驗,特

    別是在明清兩代的時候香火極盛,黃河仙姑數次顯靈,救護了許多沿黃百姓、河工漁民。

    不過到了文化大歌命的時候,由於上麵號召要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一些年輕小夥子就豪情萬丈地搗毀了黃河仙姑廟、而且還砸爛了神像。

    在推倒黃河仙姑神像的底座以後,那些人發現下麵居然是一口冒著森森寒氣的古井。

    有人無意間朝那口黑洞洞、陰森森的古井裏麵扔了塊石頭,卻好半天一直沒有聽到噗通一下的落水聲或者石塊墜底的聲音。

    那幫小夥子好奇之下就找來了繩子,一端綁了塊石頭放入井中,想要瞧瞧這口黃河仙姑神座底下的古井究竟有多深。

    陸陸續續接了許多根繩子,綁著石塊的那一端一直迅速往下墜去,那些人卻始終沒有聽到水響、沒有看到繩子有停止下墜的跡象。

    就在那些人很是好奇古井到底有多深的時候,他們的舉動似乎驚醒了古井裏麵沉睡的什麽東西,古井裏麵突然開始傳出一陣陣淒厲的哭喊聲還有不知什麽動物的沉悶的怒吼聲。

    那些年輕人這個時候才大驚失色知道不妙,顧不得繼續接繩子,趕快搬磚抱石往下扔,想要封住那口黑洞洞、陰森森的古井。

    可惜那個時候為時已晚,深不可測的古井哪裏封得住呀,從裏麵傳出來的哭叫聲更加淒厲更加刺耳,怒吼聲也像打雷一樣響,在場的人一個個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緊接著那口古井的井口有股霧蒙蒙的黑氣騰騰上衝,裏麵卻是有紅光一閃一閃的,也不知道裏麵究竟隱藏著什麽東西。

    那些人不知聽誰說的,說是這口井必須用活人祭祀才能封鎮得住,否則的話他們和周圍的百姓都要遭殃。

    當時有很多“罪大惡極”的階級敵人和黑五類分子正在接受批鬥,那些革命小將們就捆了幾個階級敵人把他們活活地扔進了井中。

    可惜一連往井裏扔了好幾個階級敵人,都沒有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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