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夠了!”


    殷沫沫猛然低吼一聲,雙眸紅彤,一直被淚水泡著,看著蘇羽沫臉頰上的紅印,心痛得幾乎要窒息。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太溺愛小羽沫,如果讓小羽沫從小接受蘇家的教育,小羽沫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沒有辦法再生,我們小羽沫也不會要擔這樣的重任,都是我的錯,小羽沫,你怪我就好了……和你爸爸沒有關係的……是媽媽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殷沫沫的淚水,一點一滴的流出嘴中,滿嘴苦澀的味道。


    她真的沒有辦法,她經曆過蘇家殘酷的訓練,她知道那樣的痛苦,她從小就虧欠了小羽沫,而她的身體又不好,她根本沒有辦法讓小羽沫小小年紀去經曆那樣的事情,她不能讓小羽沫成為第二個蘇夫人或者舒恩。


    可最後,她還是害了她………


    那一巴掌,似乎打懵了蘇羽沫,蘇羽沫定定地站在原地,呆呆的,一點動作都沒有,連臉頰都保持著被打過去的姿勢,把他們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聽了進去。


    唇角一點一點地彎了起來,像是用盡了全力一樣,她的眼神死寂一片,嗓音幹巴巴的,毫無生機,“為什麽不告訴我………。”


    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她。


    為什麽非要瞞著她。


    為什麽一定要用這種方式逼著她成長。


    為什麽她的愛情,得為她的成長祭奠。


    “告訴你有用嗎?當時的蘇羽沫能做什麽?以死相拚,還是效仿蘇媛,和季絕私奔?然後一輩子躲躲藏藏,或者,重複蘇媛的杯具?生下來的女兒不能認,送到別人名下,當一輩子見不得人的保鏢?就算你能,季絕能嗎?你問過他嗎?”


    蘇羽的話依舊殘忍十足,絲毫不留情,每一個字,都化成了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向蘇羽沫。


    蘇羽冷冽的眸子,緩慢地掃過一旁的季絕,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季絕是他看著從小長大的。


    他有多少能耐,他一清二楚。


    現在的他,如同當年的他,麵對他母親蘇夫人的壓迫,隻能節節敗退,讓他不得不和殷沫沫生生分離了兩年,他何曾有能力對抗得了英國的王室?


    他當初,是給了季絕兩個選擇,要麽,承諾用他的能力護小羽沫一輩子,要麽,承諾他讓蘇羽沫死心,一輩子都不會再愛季絕。


    而他,選擇了第二個!


    蘇羽沫猛然閉眼,笑著笑著,又大聲地哭了出來,淚眼朦朧中,她的視線落到了季絕的身上,猝然尖叫出聲,“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如果他能,那個時候,他就不會這樣傷害她,把她傷得傷痕累累,把她的心,一片一片地擰碎。


    蘇羽幾不可見地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蘇羽沫,已經明白了一切,也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麽。


    季絕定定地站在原地,手腳都幾乎要麻木,眼眸深深,一絲不漏地落在不遠處,他深愛的女孩麵前,可他卻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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