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沫雙眸圓瞪,死死地射向季絕,那張俊美的臉龐掛著邪魅的笑意,唇角的弧度深邃而輕挑,黑眸深沉,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


    仿佛剛才她的勝券在握,全部不值一提,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的麵前,一直都是透明的………


    她的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著,幾乎要站不穩,雙手用力地撐著桌麵,才勉強支撐著自己。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可這次,卻不是季絕的電話,而是蘇羽沫的電話。


    蘇羽沫宛若未聞,季絕黑眸斜睨了她一眼,唇角輕勾,當沒有聽到那個鈴聲一樣,嗓音清冷,“既然蘇總監對於這個結果沒有異議,那就這麽定了吧。蘇總監繼續負責度假村開發案,隻要這個項目順利完成,到時候,董事會自然另有安排。”


    季絕都這麽說了,其他董事當然是點頭附和,唯有原老,目光轉深,看向蘇羽沫,可很快又轉走。


    那裏麵失望的意味,不言而喻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


    蘇羽沫倏地感覺渾身上下被一股寒意侵蝕,一點一滴地,啃噬著她的心髒。她跌坐迴了椅子裏,摸出包包裏的手機,鈴聲已經停止,卻隨即跟上一條短信。


    內容很簡潔。


    五分鍾前,她跑了。蘇小、姐,很抱歉。


    是負責看守舒蘭的兩個保鏢發來的。


    而五分鍾前,季絕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她一敗塗地。


    蘇羽沫看著那短信的內容,突然勾了勾唇,卻怎麽也彎不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耳邊猝然閃過alex那句話。


    宛若詛咒一般的,一下子縈繞在她的耳邊,層層地向著她包圍了過來。


    ………


    “你會後悔的。”


    ………


    alex就像未卜先知的人一樣,仿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應驗了。


    而她………再一次從天堂打入地獄。


    再一次………嚐試到了心軟的滋味。


    她一時心軟放過舒蘭,然後也把自己勝利的局麵也徹底推翻。她何止悔,她簡直是悔到腸子都斷了。


    可她的觀念錯了嗎?


    她從小到大秉持的信念都錯了嗎?


    不傷害無辜的人,所以自己就要別人傷害嗎?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想得腦袋都要疼了,太陽穴兩端刺痛刺痛的,幾乎要把她整個腦袋給炸掉一樣。


    接下來的會議內容講了些什麽,她一個字也沒有聽到,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直到季絕宣布會議結束,所有的董事一一走出會議室。


    隻剩下季絕,和她。


    季絕稍稍翻轉轉椅,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扶手,黑眸微掀,視線落到了她蒼白的臉頰上,眼底極快地掠過一抹不知名的異光。


    薄唇輕啟,卻是不明意味地問,“滋味如何?”


    蘇羽沫被他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刺傷,整個人豁然迴神,冷笑中夾雜著不甘。


    她最討厭季絕用這幅勝利者的模樣來看她,還要逼問她失敗的滋味如何?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到我現在的感覺,又何必這麽急著追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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