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迴事,當著你的麵說又是另一迴事。雲朵的臉驀然紅了半邊天,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麽。


    慕祈見她沒有迴答,自嘲地笑笑,“不行?當我小孩子說不得真話?楚雲朵,你就盡量忽視我吧。”


    電梯門在此時緩緩開了,慕祈看了雲朵一眼,轉身走了,雲朵想問他去哪裏,可話到嘴邊又吞下去了。就眼睜睜地看著慕祈出了公寓,身子慢慢地隱入了黑幕。


    那個少年的背影,添了一種孤寂的味道,那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給自己硬生生添上一筆。雲朵死死咬著下唇,都微微滲出點血色來了也不放開。


    她一遍一遍對自己說,她不後悔不後悔……。


    陳晟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手虛握著,撐在膝蓋上,屋子裏沒有開燈,到處一片黑暗。他腦子裏的畫麵一直定格在雲朵坐上慕祈的車,車子飛一般遠去的畫麵。


    他隔著一條馬路,路上許許多多的車在他眼前一晃而過,卻始終沒有能夠擋住他的視線,他還是看到了。


    夜幕下的女子和男子,女子眉宇間的神采,男子眼中的寵溺,隻是他們都是局中人,所以沒有看到罷了,而他這個局外人,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在黑夜中,他能夠流放自己的感覺而不為人所知,或許,他真該想想,應該怎麽做了。


    時鍾轉到正點,報時響起,鍾表撞擊的聲音在靜謐的夜中突兀地溢出來。


    “叮——”


    “叮——”


    “叮——”


    “叮——”


    四聲清脆的撞擊,陳晟的拳頭越握越緊,4點了,她還是沒有迴來,他的視線隔著黑暗,望著邊上的電話,可始終沒有勇氣拿起,一次次拿起,一次次黯然放下,他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門被輕輕地推動,一縷光傾瀉了進來,緊接著,門越推越大,大把的光線籠罩在來人的身後,隻有絲絲縷縷由縫隙透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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