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教授你能告訴我,拉法特·德·羅伯斯庇爾是個什麽樣的人,又有著什麽樣的禁咒與神權?我需要這個人的詳細情況,越詳細越好。”


    李墨塵在得知米歇爾與龍巫教,至少都得要半年多時間才能完成準備工作之後,人就徹底放鬆了下來。


    ——這麽多時間足以發生許多了,包括讓自身成為傳奇。又或者收購那座五芒星陣可能需要用到的建築物與樓盤,用間接的方式阻止米歇爾。


    所以他又把注意力,轉迴到珍妮弗的事情上。


    拉法特·德·羅伯斯庇爾這個與法國大革命時期的那位殺人狂有著同一姓氏的人物,正是擄走珍妮弗的元兇,也是阿美利加除那些巫妖之外,六個真正的魔法使的其中之一。


    “拉法特,你這是準備找他的麻煩?為了珍妮弗?”


    愛斯坦丁教授有些吃驚的看著李墨塵:“你是認真的?這又是對你沒好處的事情。目前來看,他與你們是站在同一陣營。此外,根據我知道的,你的那位姐姐,現在過得也很不錯。你的外祖父,他無疑是下了一步好棋。”


    “我不認同康修利的做法。麵對敵人,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李墨塵麵無表情的迴應:“您隻需要告訴我,關於拉法特·德·羅伯斯庇爾的一切。”


    “可以,既然你堅持的話。”


    愛斯坦丁教授抽著煙鬥,噴雲吐霧:“總體而言,這是一個潛力無窮,無比驕傲而又心胸狹窄的家夥。就一位魔法使而言,他非常年輕,都不到六十歲,天賦超群,還要勝過你的外祖父。同時他也是阿美利加現存的六位魔法使中最年輕的一個。掌握的禁咒是‘物質湮滅’與‘毀滅神炎’,還有‘群體變化術’,而他的神權則是‘毀滅’與‘抹除’,這是一個破壞神一樣的人物。無論禁咒與神權,都有著極大的破壞力,位格也非常的高。”


    “有人懷疑他年輕時得到奇遇,獲得某位古代神明的饋贈,所以才能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在四十五歲的年紀,就成為半神法師。我個人認可這個猜測,不過他的天賦確實毋庸置疑,那是最頂級的。我很看好他,最多一百年時間,他就能追上我。事實上,他的魔法塔,也已經修到了二十層。如果不是這家夥的神權與禁咒,都與魔法女神的那條道路無關,他才該是女神最忌憚的一位。”


    李墨塵的眉心緊皺,這都是克拉克·班菲爾德沒掌握的情況,後者隻知道羅伯斯庇爾展露出的禁咒是‘物質湮滅’,看來他這一趟是來對了。


    這位年輕的魔法使,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四十五歲的半神,問劍陶然可謂是望塵莫及——當然,這也有原穹之界靈能枯竭,力量層次較低的緣故。


    “——這家夥的心胸狹窄到什麽地步呢?我有一個學生,曾經在數學論文上拿到的評分更高,就被他盯上了。一定要與他在學術上比個高下,無論我那個學生在研究什麽課題,他總會跳出來對我那個學生的論文挑刺,甚至是發表意見相反的文章駁斥。”


    “不過這個人還是很守規矩的,平時哪怕再怎麽生氣,也不會輕易使用規則之外的手段,所以在魔法協會中風評還算不錯。雖然這家夥掌握的禁咒非常的暴力,可他本人倒是出人意料的不喜歡戰鬥,也不喜歡對他人使用力量。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別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向他挑釁。”


    “艾德蒙之所以與他結仇,是因那家夥搶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座古代遺跡,而且幾乎陷拉法特·德·羅伯斯庇爾於死地。以後者的性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自從拉法特成為魔法使,艾德蒙就沒有一天安寧。直到前一陣兒,艾德蒙從你的姐姐那裏奪取了她的重要天賦,拉法特才落於下風。”


    “他的魔法塔,我也有參與設計。限於我與他簽訂的相關條款,我沒法向你透露這座魔法塔的具體結構。不過據我所知,這座魔法塔的建造,借助了古代同樣掌握‘毀滅’神權的某位魔法使的智慧。順便說一句,我的這座大圖書館,有著光明世界至今以來的所有魔法文獻,甚至有著完全版本的‘死海文書’。”


    李墨塵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又繼續詢問:“我會先禮後兵,可如果實在不得已要動手,那麽教授您可有什麽建議?”


    “這個——”


    愛斯坦丁教授陷入沉吟:“盡可能的近身攻擊,不要讓他拉開距離,這是你擅長的對嗎?幸運的是,那家夥最近雖然在研究虛空法門,但還沒有達到虛空術士的水準。還有,真的要打的話,那就最好是能將他打服了。隻有這樣,你才能讓他乖乖聽話。他心胸狹窄是不錯,可在實力不如別人的時候,還是很識時務的。否則的話,他一定會纏上你,讓你頭疼萬分。”


    他說話時用手中的煙鬥一揮,頃刻間無數的書頁出現在李墨塵的麵前。


    “看吧!這是拉法特寫的論文,自從二十二年前一場賭約中,他慘敗在我的手裏之後,我規定他每個月都要寫一篇高質量的論文給我,是必須達到‘魔法協會報’,‘自然’,‘科學’,‘阿美利加科學院院報’級別,最頂級學術報刊的標準。他一直都遵守著承諾——你也可以看看,可以從這些論文裏麵,了解他在魔法上的成就。”


    李墨塵當然會仔細翻看的,且愛斯坦丁的言辭,讓他有了新的決定。


    “教授,那麽這次能請您再幫個忙嗎?當然,我記得您對我說過的,不會勞煩您直接出手。隻是這一次,我與他之間的戰鬥規模可能會無法控製,動靜會稍微大一點——”


    “意思是讓我幫你封閉虛空?這沒問題的,阿墨。”


    愛斯坦丁教授微笑道:“那麽作為酬勞,這場戰鬥能否容許我與我的三位弟子旁觀?一場弱等,甚至接近中等神級別的戰鬥,這對他們的未來很重要。當然,我會讓他們為你保守秘密。”


    ※※※※


    李墨塵在貝瑟爾·愛斯坦丁的魔法塔內呆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之後,才看完了愛斯坦丁教授提供給他的那些資料。


    之後李墨塵就孤身來到了舊金山市的上空,靜靜等候著。


    拉法特·德·羅伯斯庇爾的魔法塔就在這附近,李墨塵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鎖定住它的具體方位。他也在等待自己的‘命運之鄉’與副體到來。


    魔法塔的航行速度還是很快的,尤其他的‘命運之鄉’,用料極其奢侈,魔法陣列也近乎完美。可從東海岸的亞特蘭大到西海岸的舊金山,‘命運之鄉’怎麽也得十五六個小時。


    這個時候,安琪拉剛好迴到了亞特蘭大。


    “那邊該恢複的,都已經恢複了,我不知道米歇爾會不會察覺,可我已經盡力了。”


    “別擔心,安琪。”


    在通話的時候,李墨塵聽出少女說話時雖是故作鎮定,可她的言辭,還是透出了她現在,心神不寧,不知所措的慌亂心態。


    “我已經請教了愛斯坦丁教授,他說米歇爾正在籌劃,還有大半年才能夠完成準備。我們還有時間的,安琪。”


    “大半年?”


    安琪拉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把聲音拔高:“阿墨!我已經想過了,我們必須阻止他,不能讓他這麽做。”


    “阻止?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安琪拉很不滿:“阿墨,這可不像是你!我已經猜到父親他想要做什麽,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我們的痛苦不該影響到他人不是嗎?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麽對於那些被牽連的人而言,我們與惡魔有什麽區別?無論如何,這次你必須幫我!”


    李墨塵的唇角,不由顯露出一絲笑意,這不愧是他選擇的女人。


    “那麽後果呢?米歇爾可能會死,然後他的那些仇敵,會一個個找上門。”


    他很惱火於愛斯坦丁教授的試探,可結果對安琪,自己也用上了同樣的言辭。可該問的還是問,安琪拉對此事的態度,決定著他接下來的應對方案。


    “我知道,我知道的,阿墨。可如果這罪孽發生了,那一切都將無法挽迴。”


    安琪拉的語聲黯淡:“我會承擔起責任,這也是我父親必須承受的。”


    “別這麽悲觀啊安琪。”


    李墨塵哈哈大笑,聲音爽朗:“這也不是什麽沒法解決的事情,總之等我迴亞特蘭大再說吧。安琪你得答應我,在沒有取得我的同意之前,絕不要輕舉妄動,相信我!”


    這個時候,李墨塵的眼眸中,也顯露出些許精芒。


    他的法師塔‘命運之鄉’,已經抵達舊金山市。


    李墨塵沒有去驚動法師塔七層,正在煉造神話武裝的副體。他僅是探手一招,使得‘猩紅龍鎧’越空而來,然後化為數十個組件,迅速覆蓋住他的軀體。


    那‘五元’外丹,則懸浮於他的身後,散發著白、青、黑、赤、黃五種靈光。


    “拜托了,教授!”


    “放心去吧——”


    虛空之中,愛斯坦丁教授語聲淡然的迴複:“既然我已經做了保證,那麽哪怕你們之間的戰鬥毀滅了這座舊金山市,也不會有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的李墨塵,已經駕馭著小龍脈穿梭虛空,大概十秒鍾之後,他就來到了主物質界與星界之間的位麵間隙中,一座有著龐大半位麵的魔法塔前。


    那魔法塔高達二十層,散發出的魔法光輝,以紅灰二色為主——在魔法知識中,那通常象征著毀滅與破壞的力量。


    李墨塵沒有輕舉妄動,他在這座半位麵之外仔細觀察窺望著。然後將這座魔法塔,與他之前在愛斯坦丁那裏看到過的一張圖紙對比,嚐試解析著它的結構,體察它們的異同。


    可僅僅一分鍾之後,一個穿著繡金法袍的年輕身影,就投射在他的眼前。


    就如李墨塵看過的照片,這人有著電影明星一般的臉蛋,戴著銀色鏡框的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很有學者氣質。


    不過此人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我認識你,你是那個安德烈·李·威爾頓斯坦,你這家夥,到底看夠了沒有?”


    “拉法特·德·羅伯斯庇爾,你應該猜到我的來意了?”


    李墨塵說話的時候,也向對麵的這人凝神注目。這不是魔法的投影,而是魔法使羅伯斯庇爾本人。


    “猜到了——”


    羅伯斯庇爾冷笑:“是為了你的姐姐珍妮弗?特意穿上這身神話武裝,是做好了與我戰鬥的準備是嗎?在外麵的這一分鍾,是在嚐試解析我這座魔法塔的結構?”


    他的下巴微昂,語含傲慢:“聽著!珍妮弗的弟弟,你現在的實力稍稍讓我意外了,可還沒有在我麵前猖狂的資本。這次就看在珍妮弗的麵上,我原諒你的冒犯之舉。還有,那女人在我這裏過得很好。放心,我不是艾德蒙,不會對她做什麽。”


    李墨塵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與語氣,然後就相信了對方的話,


    這確實是一個高傲的家夥,不屑於向他撒謊——可這個事實,並不影響他向此人討迴珍妮弗的決定。


    “就如你所見,本人確實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一定要把人帶走不可。羅伯斯庇爾先生,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對珍妮弗的照顧,而現在,請您給她以自由。”


    羅伯斯庇爾的眼神,頓時微凝,


    “小家夥,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給你以寬容,你卻將我的好意踏入泥濘!”


    “好意?這是你自己的幻想。”


    李墨塵的神色淡然,而此時他的‘命運之鄉’,正從三百公裏之外緩緩駛來。


    這座魔法塔雖然隻有八層,可魔力的光輝同樣燦爛,並未被對麵羅伯斯庇爾的法師塔‘毀滅權杖’給壓倒。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並無需以戰鬥解決爭端。可如果沒有其它選擇,我絕不會遲疑猶豫。”


    羅伯斯庇爾的臉有些扭曲了,似乎是又氣又笑:“我想知道,康修利他是否知道這件事?珍妮弗那個女人,在我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可能吧?”


    李墨塵聳了聳肩:“康修利沒法影響我的決定。我隻知道,這不是珍妮弗本人的意願。放人吧,羅伯斯庇爾,除非你想與我動手。”


    “狗屎!你是要逼我揍你一頓對嗎?”


    對麵的年輕法師一聲謾罵,他的眸中閃爍兇光,怒火積鬱,可不知為何,又有些遲疑。


    而在半晌之後,羅伯斯庇爾卻驀然一聲冷哼,將手中的紅寶石法杖一揮。使得一副魔法影像,投射在兩人之間。


    裏麵是一個女孩,正穿著中世紀的盔甲,正在一個寬大的廳堂中練習劍術。她的對手是一個魔法造就的‘構裝傀儡’,實力相當的強勁,斬出的劍影迅捷如風,使得那女孩隻能被動防禦,臉上也布滿了汗珠。


    她很快就察覺到身邊的異常,第一時間就把目光向這邊投射過來。


    “拉法特?有什麽事嗎——嗯?安德烈?你怎麽會在這?”


    聽著這飽含驚訝的語聲,李墨塵的唇角卻抽了抽,心想這稱唿,非常的親密嘛!


    也真虧了原版李墨塵在這半年中提心吊膽,日夜牽掛—


    “你的這個弟弟,他現在要把你帶走。看在你的麵上,我不想用暴力解決問題。”


    羅伯斯庇爾的臉色青冷,麵無表情:“告訴他你現在的狀況。”


    “我還好!”


    珍妮弗·威爾頓斯坦不太明白情況,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眼眸裏閃現著複雜的神色,既有震驚,不敢置信,也有一絲欣慰與喜悅。


    “我在這裏一切都好,沒必要擔心的阿墨,羅伯斯庇爾他很照顧我,也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李墨塵定定的看著這影像,確證了裏麵的人影沒有作假,那確實是珍妮弗·威爾頓斯坦本人。


    “珍妮弗,我一直都相信羅伯斯庇爾先生的人品。”


    見對麵的年輕法師驕傲的抬了抬下巴,李墨塵不禁暗暗失笑。


    “可這與你的人身自由沒有關係不是嗎?除非你告訴我,你是心甘情願呆在這裏,沒有任何的勉強。甘願成為受他的保護,成為他報複對手的工具,接受他的施舍與憐憫。”


    影像中的珍妮弗,不由微微變色,可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掃望了一陣之後,就麵色平靜的迴應:“yes!安德烈,我是心甘情願的待在這裏,你不用為我擔心。”


    “現在滿意了?”


    羅伯斯庇爾冷笑:“如果沒有別的話說,就滾迴去吧!我現在看到你就很厭煩,有種想要動手揍你的衝動。”


    “那麽你不用隱忍的,羅伯斯庇爾先生。”


    李墨塵仔細看著珍妮弗的眼神與表情,然後就右手一招,一把青藍色,類似於唐刀形製的刀鞘就驀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在不久之前的羅切爾峽穀之戰中,他得到的戰利品之一。也是那六件五級聖器中,唯一不需要改造的聖器武裝。


    那是一位喜好東洋武士文化的煉金師煉造的兵器,取名為‘櫻血’。它不但擁有著極端的鋒銳,還有究極的‘穿刺’與‘必斷’這兩種無比稀有的概念法域。


    李墨塵不擅使用唐刀,然而這兩種法域的進階能力,他身為問劍陶然的時候卻有著厚實的根基。


    尤其前者,作為一位將禦劍術修至登峰造極之人,是絕不可棄之不顧的。


    所以這把東洋刀,對於現在的李墨塵而言,價值甚至不低於一件神話武裝。


    且格鬥技擊之道,萬變不離其宗,一法通而萬法通。李墨塵哪怕從未學習過,也能發揮出極高的刀速水準。


    “我改主意了,不管珍妮弗願不願意離開這裏,都得跟你打上一場。”


    那年輕法師不由愣神,一陣懵懂,隨後他的眼中,就開始燃燒怒焰:“你是認真的?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珍妮弗也是一陣色變:“安德烈,你瘋了?我說過的,我在這裏很好。短時間內,也不打算離開這裏。”


    “這已經與你無關了,珍妮弗!”


    李墨塵的唇角微挑,臉上洋溢著笑容:“我現在是看這家夥不順眼,他不是想要揍我一頓嗎?那就如他所願好了。你可以迴去了,羅伯斯庇爾先生,看得出來,你沒有做任何的準備。給你三分鍾時間可以的吧?輸了之後,可別抱怨。”


    ——事實上,他也需要三分鍾時間,徹底解析這座‘毀滅權杖’的構造。


    這個時候,‘神霄靈運紫金塔’上近六萬縷的功德靈光,正在急速的消耗著。


    “無知的蠢貨!掌握了一件神話武裝,就忘乎所以了。”


    羅伯斯庇爾一聲嗤笑,他一個響指,整個身軀就化為魔法靈光消散:“再一次看在珍妮弗的份上,我今天隻會使用三成的力量。我會在魔法塔的第十層等著你,讓你明白力量的真諦。”


    李墨塵不置可否,然而他的‘櫻血刀’卻已緩緩出鞘。那從刀鞘中透出的一截寒芒,已然將周圍的魔法靈光全數驅散。


    ※※※※


    “哇奧,這都變成家庭倫理類的肥皂劇了。”


    就在稍早一些時間,在貝瑟爾·愛斯坦丁的‘至高真理’魔法塔上,一位同樣年輕的魔法師發出了嘲諷的笑聲:“這算什麽?準姐夫與小舅子之間的戰爭?”


    而另一位麵相氣質都更穩重的法師,則用手摩挲著下巴:“確實不可思議,不一直都有傳說,羅伯斯庇爾那家夥的性取向有問題麽?難得見到他對一個女人這麽有耐心,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和顏悅色了。難道說,這才是康修利的真正圖謀?”


    “我猜這也是他意料之外的變化。”


    那年輕魔法師搖著頭:“不過,如果羅伯斯庇爾真的選擇珍妮弗作為他的伴侶,那麽威爾頓斯坦家族確實是賺大了,他們現在就可以稱自己為至高家族。我猜這一戰,應該是打不起來。您讓我白跑一趟,浪費了整整兩個小時,愛斯坦丁老師。”


    貝瑟爾·愛斯坦丁笑了笑,依然是不發一言地抽著煙鬥,在一張圓桌旁噴雲吐霧。


    “你對安德烈的認知太片麵了,德魯學長!”


    這是一位女性,如果李墨塵在這裏,會認出這就是他的熟人——新大陸魔法協會副主席克裏斯蒂·布萊德女士。


    這位的臉色,始終都是沉重的:“那個家夥的驕傲,可不在羅伯斯庇爾之下,他可未必會接受這種形式的‘聯姻’。否則的話,他今天也不會在這裏。”


    就在這刻,克裏斯蒂·布萊德眉梢微揚,發現情形有異:“情況不太對勁,魔能的衝突,非常的劇烈。”


    “這是要動手嗎?哇奧,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年輕法師微搖著頭:“我雖然很不喜歡羅伯斯庇爾這個人,可也不的不承認那個家夥,的確是有著諸神之下,最頂尖的力量。他的未來,一定可以超越我們的老師。要打賭嗎?兩位,我賭三分鍾內,羅伯斯庇爾就能夠讓這家夥吃上一次大虧,這將會是他畢生難忘的教訓,我可以押注一百枚靈魂金幣。”


    “賭注稍稍大了些。”


    那中年人稍作凝思,然後就也將一百枚紫金色的錢幣放在桌上:“不過可以接受,他畢竟是老師看重的家夥,重視的程度還要超過安東尼,可他居然愚蠢到正麵進攻‘毀滅權杖’。所以我賭二十分鍾,羅伯斯庇爾那家夥,其實是很狡猾的。”


    布萊德則一陣猶豫,麵色似乎是有些肉疼。可她最後,卻將一件器物,放在了他們的臨時賭桌:“我沒有那麽多的靈魂金幣,不過這件神話裝備的價值應該是相當的。我賭這位幸運的安德烈,他至少能夠全身而退。”


    “你難得這麽豪爽,對他就這麽有信心?”


    年輕法師錯愕的看了他的學妹一眼,然而下一瞬,他就被魔法影像中一道淒厲的刃光吸引。隨後這位的瞳孔,就驀然散開。


    他親眼看到,那座二十層魔法塔本該強韌已極的空間膜,被李墨塵手中的長刀一擊斬開。而且是整片的空間膜上下分離,一分為二!


    “這是近戰類的概念神權?”


    旁邊的貝瑟爾·愛斯坦丁同樣愣了愣,然後就再次吐出了一口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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