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鬧。我沒有!”祁軒辰似乎是被她的話一激,吼了一聲,他把蘇媚兒翻轉了過來,對上了她平靜的視線,他眼底沉得嚇人,滿是狂暴的怒氣,周圍的空氣,仿佛一觸即發。


    “好,你沒有在鬧。鬧的人是我,好不好!”蘇媚兒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點,我隻是,沒有感覺了。我說真的,小時候,你一直跟在我身後追著我,一直重複說著我是你的人,所以,我也自以為,我就是你的。”


    “隻是,你知道的,我這麽冷漠無情的人,怎麽會有心呢,我嫁給你之後,我才發現,我壓根兒就對你,不是那種感覺。隻是習慣而已。”


    “想必,你也是這麽覺得吧,你不用說,你聽我說完。”蘇媚兒捂住他要開口的唇,繼續說著,她笑著唇邊一直保持著微笑,淡淡的弧度,“小時候,因為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都畏懼你,都敬畏你,所以都哄著你,討好你。隻有我不一樣,你欺負我,我也欺負迴你,所以你覺得新奇,覺得不可思議,所以你的目光,才會放到我身上。”


    “後來,你莫名其妙地喜歡了我,那一定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因為你覺得,你這樣尊貴的身份,大家都會喜歡你才對,隻有我唱反調,所以,你想要征服我,你想要證明,所有的人,都會喜歡你的,對不對。”


    “後來我迴應了你的感情,你還沒有來得及開心,我又是自作聰明地,毒害六皇子,自己自盡,你一定很生氣對不對,因為我才剛剛迴應你的感情,我就又逃跑了………。”


    眼淚已經順著眼角,落入唇舌間,苦澀的味道,仿佛在心底蕩開,她的眼睛,始終睜得大大的,明亮的,清澈的。


    “你生氣,不可思議,覺得我很不知好歹,你之所以對我念念不忘,就是因為,你沒有得到我而已。你隻是覺得,沒有掌握住我,讓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挫折,所以你才會這麽執著,對不對。”


    “我承認,我愛上你了,那個時候,我很愛很愛你,所以,我寧願犧牲我的一切,都要成全你。可是,六年過後,我迴來之後,我努力地說服自己,我依舊很愛你,到了此刻,我還是決定,我要誠實地麵對自己的心。我不愛你了。”


    她的手,在空中,攥緊,又鬆開,再攥緊,又慢慢地鬆開…………


    “我愛你的時候,我是真的愛你,可是我現在不愛你了,就是真的不愛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記憶裏,她從來沒有講過這麽多話,好多好多的話,她都擺在心底,可這一次,她把心底想要說的話,一字字,一句句地,全部說完。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祁軒辰怒吼了一聲,眼底的狂風暴雨已經蠢蠢欲動,他的瞳色,沾了紅,迅速地染滿整個眼底,他的手,越收越緊,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是青筋暴起,他的臉色陰沉,宛如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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