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子的眼睛,猛然瞪大,隨即,眼神左瞟右瞟,額頭冷汗直冒,雙手雙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了一樣。


    蘇媚兒原來也隻不過是猜測,可是看他如此,就知道,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等了許久,小柳子這才仿佛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連忙否認,“不不不,媚兒姑娘,這事兒可不能亂說,皇上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健壯得很呢。”


    “是麽?”蘇媚兒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不帶任何情緒,讓小柳子倍感壓力,他的腦袋越來越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小柳子死死地咬著唇,一個勁兒地搖頭,搖頭。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果然,過了這麽多年,所有的情分都薄弱了,就連你,也不願意在我的麵前,說一句真話了。”蘇媚兒笑著,慢慢地說著。她的眼底,有了一絲遺憾。


    誰都在變,誰都不會一直站在原地。當初單純愚忠欽佩她的小柳子,也終究,變了………


    她並不怪他,她隻是覺得遺憾,覺得有那麽一點點難過,而已。


    “媚兒姑娘…………。”小柳子的心,仿佛被什麽紮了一下,垂下了腦袋,眼眶也有點濕。


    “你想知道什麽,何必不直接來問我?”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隨即而來的,是那道頎長的身影。熟悉的。又有點陌生的。


    他似乎是匆匆趕迴來的,衣服上沾了些許的花瓣,可他的聲音,相當平穩,平穩得,仿佛一直坐在原地一樣。


    小柳子鬆了一口氣,欠了欠身,悄然地退了下去。


    “小柳子不過是聽命行事,你又何必為難他呢?”祁軒辰頗有點無奈,他慢慢地走進蘇媚兒,可蘇媚兒卻是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祁軒辰眼底閃過一絲陰鬱,在原地站定,定定地看著她。


    “關於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沉默了半響,祁軒辰還是率先開口了。


    蘇媚兒斜睨了他一眼,咬著唇,笑了一下,“你覺得做錯了,所以才道歉的?那你做錯了什麽呢?”


    是抱著她親吻她做錯了呢,還是左雲一來就把她拋諸腦後做錯了呢,還是上一刻柔情密語下一刻翻臉無情做錯了呢?


    “媚兒………。”看著蘇媚兒這副較真的模樣,祁軒辰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惱。“你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也不要以為我知道!”蘇媚兒一口氣說了三個不知道,偏偏她的臉色,依舊是那麽平靜,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


    “好,既然你不想我為難小柳子,那麽,你就直接告訴,我是不是中蠱了,是不是有把柄在左雲手上,所以你才事事順從她,事事寵著她,甚至可以無視我?”蘇媚兒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個個問題尖銳的提出!


    祁軒辰的目光,猛然沉了下去,眼底又是那深不見底的漩渦。


    “迴答我。”蘇媚兒逼近一步,口氣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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