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姑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瞪了瞪眼,冷笑道:“公平?你和老身談公平?老身早就說過,皇宮不比自己的家裏,如果學不會保護自己,那就別怪任何待遇。”


    “而她,連最基本的都不會,現在來要求公平?這一切,沒有任何人逼迫她來做,說句不好聽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老身依照規矩辦事。有何不妥?”


    蘇媚兒沒有被秀姑姑的語氣嚇到,反而更上了一步,“姑姑的意思就是,每個人都隻要學會自保就好了?那麽今日,行刺的人,如果是皇上呢,是皇後呢?是貴妃呢?是皇子公主呢?”她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氣勢迫人,一下子,全場都被她震住了一般。


    連秀姑姑,都愣住了一般,麵無表情。


    “每個人都隻會保護自己的話,那刺客到來的時候,都沒有必要動手了,直接看著他們去刺殺貴人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就不值錢,就活該被刺,活該被趕走麽?”


    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對自己尊重的,愛護的姑姑如此迫人的口氣。


    秀姑姑完全愣住了,她瞪圓了雙眼,似乎不認識這個從小她一手帶大,一手教出來的孩子了。


    明明眉目還是那麽熟悉,可是她的心,卻如此遙遠了。她最驕傲的事情,就是調教出了蘇媚兒。她越來越往她心底的模樣成長著,她很欣慰。


    她教育她,宮廷險惡,不要放出真心,真心在宮中,隻會被踐踏。她教育她,步步驚心,要小心行事。你不去害別人,別人也會害你,所以,要先下手為強。


    而現在,她居然為了一個認識不到短短幾日的人,和她對著來?


    她突然覺得心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清醒嗎?”


    這些話,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麽?隨便一句話傳出去,都可以讓她掉腦袋的。


    “我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蘇媚兒深深舒了一口氣,勾起唇角,“姑姑,你給我幾日時間。葉千金的身體,絕對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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