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出現在我的生活裏。給了我很多溫暖的迴憶。有時候,特別是上海難得下雪的時候,我就會看著窗外的雪,祝你過得幸福。

    大學裏還是比較自由的,校內混得熟了,就開始無聊了,每天好象去渡假,有時候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在陽台上架了一排躺椅,喝著芝華士,(就和現在播的電視廣告裏那三個外國傻比那樣),曬著日光浴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當然還得看看美女,有時候衝著吹吹口哨,隻是沒幾個理咱們,有次正躺著呢,飛上來個羽毛球,一個優美的女聲傳上來:“同學,能不能幫我把球丟下來~~~!”二弟一個激靈,鯉魚打挺翻起來,檢了球就看下麵,接著把球恨恨得丟下去,叫了聲:“去別處打去!嗎的爛比你怎麽不去伊拉克打仗啊!”我瞄了一眼那妞真的是難看,也不能怪二弟。

    也有很兇的妞,有次我們在溜達,迴宿舍的時候,有個外地人騎自行車掛著喂豬的泔水出來,有個男生帶著個女生騎車進去,外地人沒讓,結果那女生差點掉下來,她就罵開拉,主要就是罵人家癟三,傻比一類。和我們同行的同學小剛擦了擦眼鏡,用標準普通話說了句:“這姑娘真兇。”結果那女生轉過身就罵小剛:“要你管啊,你個四眼,長得好像隻狗。”小剛無語,那女生的男友連忙把她拉走。免得再丟人現眼……

    我們樓上樓下經常打牌,樓上的玩錢玩得厲害,有個人輸得迴家做公交車的錢都沒了,他們說主要是兩個人是浙江東洋人,用家鄉話說話,我們聽不懂,他們就能交流~所以老贏拉,後來就不允許他們說話,我對打牌不感興趣。破學校吃得也很爛,禽流感時期全是雞,吃的東西又感覺燒得很髒,特別是我們去吃餛飩,看到包餛飩的女服務員挖挖鼻屎,再包包餛飩,那個惡心啊,馬上找老板,我說:“你們這裏的餡料很特別啊,你看看。”我指指那裏,老板看了就罵了那個服務員幾句,後來我們再也不去那裏吃了。住得也不好,夏天很熱,赤膊都睡不著。

    無聊了一段時間,大家對女性同誌就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二弟三弟和樓上樓下的傍晚紛紛出動去拍妞,最滑稽的就是三弟了,英語老是考8-20分的人楞是拿了本破書混英語角去拍妞,我問他:你聽得懂那些妞說什麽嗎?他說:“要你管啊~!我就去~!”我呢?我想先等等,把兩門比較好考的得考過啊,考完了再拍就沒顧慮了,那時候熄燈了我還在門口的照明燈下背書,來往的熟人看我的樣子好象在看外星人,有的甚至搶過我的書看看是不是黃色小說。

    二弟沒幾天就拍上個妖精,還帶進宿舍,妖精還抽煙,我的好煙就這麽沒了。過了幾天妖精把她小姐妹介紹給了三弟,就叫小妖精吧。得,大小妖精把我的二弟三弟給勾了魂了,他們兩個又是請吃飯,又是請玩,經常不在。(我仿佛看到了未來,大家都結婚了話,那就等於分開了,天下沒不散的宴席。)

    我們基本一個星期帶150塊左右,拍了妞自然不夠拉,就得借,我的錢剩下的自然就得借他們了,以前喝芝華士,現在~?喝西北風吧!本來我們抽大紅鷹的,現在都抽牡丹,就我還抽上海,還得藏著抽,要不就被搶拉,就這樣還是不夠啊,妖精白天要上網吧晚上要去酒吧,燒錢啊。有時候妖精沒空出來玩,二弟三弟每天隻吃一頓飯,還搶我的吃,真是造孽啊。最要命的就是煙了,那時候我們基本一天一包,他們有時候沒煙抽了,問我要,我不給,他們就當著我的麵去揀宿舍地上的香煙頭抽,嘴裏還說:“什麽大哥,還大哥呢~”然後我隻能把自己的煙再給他們抽……

    終於一天晚上,我說要不你們把妞給甩了?他們看我的眼神好象要吃了我……我又問:“你們的最終目的達到了嗎?”二弟說我親過了,摸上了,就是沒開過房間。三弟呢?三弟說我親過了,沒敢摸,沒錢開房間。我歎了口氣,妖精都把絕招使上了,沒辦法,隻能混吧。(要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就能對他們大喝幾聲:同誌!猛醒吧!!)

    過了大概一個月,倆妖精就把我的倆兄弟甩了,二弟比較看得開,他先前也說過和妖精早晚得散,三弟就陷比較深,有時候悶著,不說話,應該受了點傷,後來在我的追問下,終於說了話:那妞沒理由的就和他吹了。我就說本來就是和你玩玩的拉,你看你二哥就玩得很開心啊。過了幾天三弟也開心了,還發誓再也不和那樣的妖精拍了。

    考試到了,我的努力沒白費,總算有幾門綠的了,二弟在我後麵,我幫他做了幾張考卷,也及格了幾門,三弟則又是全紅。考完了,我想我還是不拍了吧,要不就拍個便宜點的,玩得那麽累沒意思,想了想還是不拍了。又都沒妞了我們就又開始夜夜笙歌。但是她闖進了我的世界。

    那要從那個下大雨的夜晚說起,我們見了下雨就沒去網吧,在宿舍裏架了地鋪看電視,已經是12點了,考試那段時候不熄燈,我們打算看完一個電影就睡覺,正看著,有人敲門,我都快睡著了,擦擦眼睛叫三弟去開門看看,門一開就有人嚷嚷,問是不是大一的,三弟說是啊,怎麽了?就吃了一拳,三弟捂著眼睛,門外進來五個人,為首的那個就不停說是不是大一的,那人我見過,蒙古人,隔壁班的,我們平時就叫他扒了猛幹(蒙古名字基本都這樣什麽扒什麽幹的,真下流)一看他們都滿臉紅,喝酒喝高了發酒瘋呢,二弟看三弟吃了虧,就要打扒了猛幹,旁邊有個他們的人比較清醒的,就說對不起,喝高了走錯房間了,就拉扒了猛幹走,扒了猛幹還不肯走,說還要打二弟。三弟捂住眼睛的手放了下來,看了看我,我點點頭,二弟也看看我,我也點點頭,我把手伸下枕頭下,拿出棍子,扒了猛幹看看明晃晃的棍子,對我哇啦哇啦叫了幾句蒙古話,(估計也夠髒的)就衝了上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背心,想把我拉過去吃老拳,結果背心被他拉斷,過去了,我沒動,我反手給了他雙肩一下,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本來三打五,看我們拿出了家夥,他們跑了三個,變成三打二,我把扒了猛幹打得倒在地上,再看二弟三弟,正拿著拖把在給另一位打大板呢

    守夜的老師和門衛把我們都帶去辦公室審問,我路上看見了一個個陽台上的一雙雙眼睛看著我們,有喝彩的,有笑的。我赤著膊笑著對他們行著美式軍禮,還有哥們為我批上件大衣,那架勢就和首長出巡似的。

    舉眾鬥歐,兩方人都吃了個警告處分,扒了猛幹肩膀骨折,不過他清醒後還不錯,承認是他們不對,我們也沒太大麻煩,家裏也不通知,警告算個啥?後麵還有個留校查看做後盾呢,隻要不開除,不怕。後來全校的宿舍禁酒。扒了猛幹大概覺得自己很沒麵子,第二年就退學了,之後再也沒見過。

    越來越多的人認識我們,都說4號樓住了幾個混世魔王,附近的女生看到我們就走得遠遠的,好象我們會撲上去把她們強奸似的,男生就比較愛和我們玩,我們逐漸不買煙了,因為發現人家發給我們的都抽不完。

    又是個星期日,這是上學的時候,我們坐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我們都在終點站等的車,所以能坐到位子,去學校的人太多拉,這樣形容那輛公交車吧:你想吸點空氣都難。我想睡一會,晚上還得通宵呢,就閉了閉眼,大概過了半小時吧,很嘈雜的聲音,睜開眼睛看看,地上撒了一地的甘蔗,很多人避讓著,也有踩到的,也有漫罵的,本來就很小的空間更擁擠了,哦,原來是個妞,拎甘蔗的塑料袋壞了,急著檢甘蔗呢,好笑的是背了個大包,另個手還拿了個袋子,檢了幾根又掉一根,好象狗熊掰玉米,掰個丟個,有幾個人笑出聲了,其實我也挺想笑的,但看看那妞眼淚都在打轉了,眼淚汪汪得好可憐,忽然我做了個自己也想不到的決定,幫她檢了些,把位子也讓了給她,她很感激得說了很多謝謝,剛才頭低著看不清,我這才注意到她還蠻漂亮的嘛,一路上我們沒太多的話,她隻是很解人意的把我的書包抱了過去,直到下車,才發現是一個學校裏的,我接過書包,想,就這麽走吧,走吧,想學電影情節裏的轉過去問她聯係方式,又覺得好俗,唉撤吧,我們仨走了幾步,我聽到有人叫,喂,你的筆,我迴頭看,是她,手裏拿著我的筆,我又過去,接了筆,我的筆怎麽掉的?還是走吧?心裏好怕,想轉頭,又有點不舍,我們凝視了幾秒吧,可能幾十秒,我覺得好長,她給了我幾根甘蔗

    “給你……”

    “噢,不要了。”

    “拿著。”

    “噢……”

    “你叫什麽?”

    “啊……楊躍君。”

    “噢。”

    “那你呢?你叫什麽?”

    她歎口氣:“鍾雅惠."

    沉默了許久,我說:”再見“

    我們都轉身離開。

    我迴頭看了一眼,發現她也看著我,我被她的笑容迷住了。

    “你。。。。。。有手機。。嗎?”我不禁小心翼翼得問。(這個年代誰沒手機,你個bc)

    “我的號碼給你。我好象在哪見過你”

    “噢?是嗎。恩,一定見過,我的號碼也給你。”

    (那一年,兩個孩子一樣的男女在車站,男的傻唿唿的捏著筆,摸著後腦勺,女的低著頭抱著大包小包也傻唿唿的。)

    在二弟三弟的嬉鬧中迴到了宿舍,二弟說:“恭喜大哥,喜得大嫂,吾與三弟願大哥早日達成宿願,為家族延續香火,添丁旺族。”於是少不了一場大戰,最後結果往往是二弟被我和三弟打得求饒。鬧完了想想還得拍啊,人家是小姑娘怎麽會主動來拍你呢,那隻有妖精會主動拍你啊,妖精要不得啊。還得主動出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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