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內心接近絕望與崩潰的邊緣之時,外麵的聲音忽然間戛然而止,猶如被按下了暫停鍵。


    正當我感覺到詫異之時,眼角處一抹白色的影子從那牆壁上的漏窗一躍而下,直接隱入了黑暗之中。


    我正奇怪那是什麽東西,卻感覺自己的手心處被一團毛茸茸的物體輕輕蹭了一下,緊接著便有窸窸窣窣地聲音響起來。


    我一瞬間,我的心間一動,似有熟悉的感覺一閃而過。


    而這個時候楚燕璿的聲音卻落到了我的耳朵裏:“妖氣?剛才進來的是妖物?喂,我說你這人可真奇怪,看著沒什麽見識,一問三不知,竟然還養了一隻妖?什麽品種?”


    我沒有搭理她,但是心中卻不禁有一絲暖意湧動,是小狐狸。


    也不知它怎麽知道我遭了難,還找到此處來。


    小狐狸的牙齒鋒利異常,簌簌咬了幾下,我就聽見了手上繩子崩斷的聲音,用力一拉,雙手便得以解放出來,而小狐狸又接著跑去咬我腳上的繩索。


    我一下扯掉口中的臭襪子,連吐了數口唾沫,自覺惡心地不行。


    如此一番動作,畫了半分有餘,而外麵卻自始至終沒有半點聲響傳來,靜的出奇。


    我站了起來,手腳得以解放,對眼前的鐵門我就不再手下留情,卯足了勁,蹬起一腳狠狠地踢向鐵門,幾年的基本功錘煉,我身體機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光這一腳出力就氣勢驚人,連我自己也給驚到了。


    嘭一聲巨響,腳底傳來了巨大的反震,那鐵門猛烈顫動,嗡嗡作響,卻並沒有被我給一腳踢開。


    正當我準備再起一腳,那楚燕璿忍不住出言道:“喂,你一股子蠻勁,卻沒有技巧可言,再踹十下都未必踢得開鐵門,趕緊讓你的小妖怪把姑奶奶我給解放了,看我怎麽破門!”


    我也不知道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能耐,但也不好把她給落在裏麵,於是對小狐狸說道:“小狐狸,你把她也解開。”


    “哎喲嗬,你的是狐妖啊!那可是稀罕物了,姑奶奶我喜歡!一會兒出去了送給我如何,我就不計較你占我便宜的事兒了。”楚燕璿激動不已,竟然向我討要起來。


    我板著臉,被她那自以為是的話給氣得不行,說道:“想得美,小狐狸是我的,就算拿你自己來換都不幹!而且現在是我救了你,這人情兩清了!”


    說著話,小狐狸已經解開了楚燕璿手腳上的繩索,一個騰躍落到我的肩膀上來,兩根絨尾卻是輕輕地纏住我的脖子。我感覺到臉頰上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舔了舔,留下一串濕漉漉的痕跡。


    小狐狸突如其來的親昵讓我感覺飄飄然,內心喜不自禁。


    這家夥自從跟了我,還從未如此作態,讓我有種老父親被女兒親了一口的驚喜和歡愉。


    楚燕璿手腳解放,倒也不含糊,往前一個衝刺,直接狠出一腳,卻聽見嘭一聲巨響,似有那鎖扣折斷之聲,鐵門瞬間化作蒲扇朝外麵扇去。


    我則當即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隻見那身軀肥碩如豬的把頭半個身子壓在了師姐身上,卻一動不動,如同被定了身。


    師姐胸前的衣服卻已然被解開,露出一片春光,叫人不忍直視,而她的雙腳也被綁在了桌子的兩個角上,呈現出一個不堪入目的姿勢。


    好在那把頭不知何因定住了身子,沒來及將師姐寬衣解帶。


    小狐狸來得可真及時。


    師姐此刻瞧見我,頓時流出兩行無助的熱淚,不過當她目光落向我身後時,卻是明顯一愣。


    我本能地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楚燕璿,在於她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看到她那張傲慢刁蠻的臉時,我們倆全都呆住了。


    媽的!還是真見過麵!


    就在昨天晚上的漁船碼頭,師父還玩了一把心機蹭了他們一桌子好菜。


    這叫什麽?不是冤家不聚頭!


    然而此刻並不是算賬的時候。


    我快步衝到師姐身邊,看了一眼那把頭,卻見他雙眼迷離,似有紫光流轉,我就知道這是小狐狸玩的招數,迷惑了人。


    我大開一腳,將那該打馬賽克的把頭踢翻,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他的重要部位就是兩腳,先斷了他的子孫後代。


    接著我脫下衣服直接蓋在了師姐的春光之上,不經意間瞧了一眼,兩片雪白的丘壑頓時就勾住了我的雙眼,讓我老臉刷地一紅,雖然我年紀尚小,不懂得那男歡女愛,但對於異性的生理結構,多少有些好奇和羞澀,但是我的麵部表情卻是直接引來了師姐犀利的目光。


    完了,迴頭肯定得挨揍。


    師姐自知受了屈辱,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對我說道:“雲翼,還不趕緊給我鬆綁!”


    我急忙讓小狐狸跳到桌上去給師姐鬆綁。


    而這時,許是外麵的人聽見了裏麵的動靜,停頓幾秒,卻是有人一下推開了門,探出頭來,笑嘻嘻問道:“把頭,出了……”


    他話音未落,乍見我們幾人出現在眼前,牛眼一瞪,大喊了一聲:“兄弟們,趕緊抄家夥!貨跑出來了!”


    一聲招唿,他直接拔出了腰間一把砍刀徑直衝了進來。


    楚燕璿見狀竟然往後一退,直接將我一個人暴露在了對方的衝擊之下。


    我有了三年道家基本功法的底子,加上自我錘煉,身子骨自然不差,反應和力量都有所長進,加上平時又是經常打架的熊貨,論打架,我可不比這些恃強淩弱的人差。


    眼看著那人衝到近前,我抄起一把椅子就朝那人迎麵砸去。


    他本能抬手來擋,我則緊跟著飛躍一腳,直中他的胸膛,那人一聲悶哼,直接撞向背後一人。


    而我一個箭步而上,奪過了他手中的那柄看到,反握在手,徑直撞入到人群之中。


    隨著我一動,原本地上被小狐狸迷惑的把頭驟然蘇醒過來,頓感身子某個部位酸痛難忍,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猶如失去了自己的後半生。


    那一刻我的思路卻無比清晰,我必須將這幫人堵在門口,否則,一旦進入裏麵,空間寬敞,我們必然被重重圍堵,四麵來攻。


    刀這東西我從未玩過,手中的砍刀做工一般,不過分量不輕,沉甸甸的。


    刀法,其實不同於劍棍,端的就是生猛、無所畏懼、氣勢逼人,正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寶劍隨身藏”,刀之利,利在砍。


    玩刀,就一個字,砍他娘的!


    我一衝入人群,便掄圓了手中的刀,一躍而起,使出全身之力砍向其中一人。


    那人也抬刀來擋。


    鏗一聲響,火花四濺。


    當對方看到我是反握刀時,眼中流露出說不出的情緒來。


    而我並不給他反擊的機會,一腳踢中了對方最為柔軟的小腹,那人直接向後一騰,膝蓋著地,捂著肚子一臉青筋。


    或許他一開始還驚歎於我的手下留情,然而這一腳頓時踢飛了他腦海中的波動,疼痛讓他明白,這半大小子,是個狠人啊!


    與此同時,又有一人衝將上前,拿刀衝著我脖子狠狠一削,這幫醃臢當真下死手,這一刀要是抹圓了,我可不得身首分離。


    麵對這樣的死招,我自然也不再有所顧忌,附身躲過一刀,用手中的刀背,狠狠地砸向這個人的小腿,卻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這人小腿頓時呈一百二十度彎曲,他一聲慘叫,側身臥倒在地,捂著小腿嗷嗷直叫。


    哼!讓你削我腦袋!


    與此同時門外又擠進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向我夾擊而來,我一手抄起地上被砸的四分五裂的凳子,甩向右邊那人,分散其注意力,隨後身子一動,直接衝到了左邊那人的跟前,一個掃堂腿將他掀翻,接著一腳踩在他臉上借力騰躍而起,一招飛膝踢,正中右側之人的下巴,瞬間對方上下顎撞擊在一起,彪出一片鮮血來,兩個人眨眼之間就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與此同時,師姐也解了綁,整理好領口,又是狠狠踩了那把頭重要部位兩腳,隨後衝入了戰鬥中來。


    別看師姐小巧玲瓏,長相溫文爾雅,但她練就的是地地道道的師門固體功法,講究生死搏擊,端的是直來直往,速戰速決,就是那戰場殺人的招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兇狠無比。加上她先前受辱,心中惱羞成怒,無從發泄,所以下手便沒了輕重。


    她一入場,手中握著根隨手抄來的鐵棍,如同一隻發了瘋的嬌虎,一往無前,勢如破竹。


    本來還陸陸續續有人嚷嚷著擠進來,在看到進來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不頭破血流,手腳骨折,頓時就心中畏懼,想要往後退卻。


    這些人,素來習慣了欺負弱者,卻逐漸形成了欺軟怕硬的性子,麵對兩眼通紅,下手兇狠毒辣的師姐,知道遇上了狠人,心中不免膽寒。


    而師姐也是怒火難消,非要那這些零碎泄憤,也不管不顧,徑直就衝出了門口。


    外麵傳來一連串的叮當之響之後,卻不料師姐整個人直接倒飛了迴來,她就地一滾,卸去那衝擊,翻身而起,看了我一眼,道:“來了個練家子!”


    我迴頭看了一眼那楚燕璿,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知道她不會參與到我們的打鬥中來,便直接朝她豎了個小拇指,氣得她直跺腳。我們這邊若是落敗,她自然也好過不到哪兒去,然而她偏偏要做個旁觀者,饒有興致地瞧我們收拾這些個小魚小蝦。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來了條大魚,連師姐也吃了癟。


    隻見門口出現一個胸口紋著青龍,膀大腰圓、肌肉泛光的大漢,雙手握著那丁字棍,乍一看身高,足有一米八,一進門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叫人心驚不已,儼然那電視中的大力士爬了出來,而在他身後,我還看見了兩個一樣的大漢。


    這個時候那把頭終於發了話,忍著劇痛道:“把那幾個人給我幹掉!”


    這一聲命令如同一劑興奮劑,三個大漢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別看三個大漢塊頭巨大,衝擊的速度卻並不慢,如同開足了馬力的坦克,踩得地麵一陣抖動。


    師姐一時怒火中燒,出了大風頭,也自然引來了對方的重視,兩個大漢徑直就朝著師姐衝去,這些人都是地道的打手,又是練家子,他們可不會因為師姐是個嬌滴滴的小美女而手下留情,一圍上去,就如同兩隻狼狗圍上了貓咪,那架勢瞬間就將師姐的氣勢給壓了迴去。


    而我此刻更無瑕估計那邊的戰況,隻見眼前的大漢抬起一拳朝我錘來,就如同那敲打銅鍾的木槌,虎虎生風,氣勢逼人,全速更不是一般的快。


    我不敢與之硬拚,就地打滾避開了對方的一擊,隨即轉身一躍,這一次,我沒有將刀反握,因為我自知未必是對方的對手,力量畢竟是搏擊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我在空中將刀鋒一轉,徑直朝他的肩膀劈砍而下,為啥我不看他的腦袋,因為根本夠不到!


    刀光如月牙而落,大漢將丁字拐一橫,輕易格擋下我的一擊,我頓覺一股反震沿著刀身傳遞過來,頓時震得我手心酥麻。


    而大漢再起一拳,用那丁字拐的一端,指向了我的頭頂。


    我反應不俗,當即就地一滾落到他身後了去,毫不猶豫地攻向他的下盤。


    這一刀,快如疾風,對方反應不及,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小腿上。


    然而……沒有鮮血,沒有皮開肉綻,我聽到的竟然是一鐵器相撞的鏗鏘之音。


    我大驚失色,怎麽會……這家夥是練就的竟然是一身硬功夫,氣功!鋼筋鐵骨啊!


    我一愣,對方直接反踢一腳,直接將我掀飛而去。


    我一落地,滾了幾圈,方才感覺到對方的實力所在,原來並非單純的疙瘩肉,而是有真本事的!


    與此同時,我聽見師姐一聲尖叫,也同樣朝我這個方向跌飛出來。


    感覺到師姐跌飛的速度奇快,似乎受了重擊,我急忙翻身而起,當即用自己的身子為師姐卸力,卻不料這一股力大有千鈞,我卻瞬間成了師姐的肉墊子。


    也多虧師姐身子輕巧,沒多少分量,那一砸,還是讓我的瞬間感到胸口一陣沉悶,差一點閉過氣去。


    師姐急忙翻身而起,詢問我的情況,責怪我怎麽那麽傻。


    三個大漢卻根本不給我們半點機會,邁開步子就朝我們衝了過來。


    我瞧了一眼楚燕璿,卻發現她又往裏麵退了一段距離,不過她的臉色現在也變得不怎麽好看了,一開始她或許覺得一幫雜魚我和師姐足以對付,卻沒想到殺出了三個練家子,她顯然看出了對方的門道,感受到了非比尋常的壓力。


    我和師姐翻身而起,緊握刀,準備應敵。


    忽然間,屋子內升騰起一股子詭異的紫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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