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峻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除了跟他姑姑有關係的人,其他人都和楚家人沒關係。


    沒關係的人是死是活都不關他的事。


    沈宗業扔下房中兩人奪門而出,命司機趕往醫院。


    原本孩子隻是有點感冒,說是去查個血檢查一下就好,哪知道會有這麽嚴重。


    沈宗業本能的懷疑是楚峻北幹的!


    難道楚峻北查出來了?


    難道那兩個人出賣了他?


    胡斌匆匆說了句“改天有空喝茶”便想離開。


    楚峻北卻懶懶倚坐在書桌邊緣,淡淡的睨著胡斌,“不如今天一起喝茶,反正沈叔叔這裏的茶很多。”


    胡斌哪裏敢在這裏坐,他在這裏多待一分鍾都覺得有危險。


    楚峻北目光和聲音都是懶懶散散,總讓人以為漫不經心,偏偏他一計眸色都讓人以為專注。


    這種專注總是叫人心虛極了。


    楚峻北並沒有起身去拿茶盞,而是悠悠道,“胡斌,你做事情就算不為自己的名譽考慮,也為你的父母考慮一下。


    畢竟他們不容易。


    你想想,他們受慣了民眾給他們的愛戴,如果突然一天因為兒子的身敗名裂讓他們也成為了過街老鼠,你豈不是很不孝?”


    “你,你胡說些什麽!”


    “我倒是想胡說來著,可是偏偏這世界上存在一種叫做‘證據’的東西,如何胡說得了?”


    “楚峻北,我今天沒時間跟你聊天。”


    “你不需要跟我有時間,你隻需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準備一切災難的降臨就行。”楚峻北的口吻如此慵散,卻又如此篤定。


    胡斌深吸一口氣,依然強壯鎮定的挺著背離開。


    沈宗業跑到醫院的時候,沈昊天已經被抱進了搶救室。


    孩子哭鬧發燒是因為把小骨頭吞進了喉嚨裏,卡在那裏。


    炎症引發的發燒。


    發燒了之後又感冒,感冒想吐,骨頭劃破了喉道,才吐了血。


    沈宗業卻收到一條陌生短信,“報應啊!你看吧,全都會報應。”


    沈宗業從頭涼到腳。


    心理作祟,他總是以為這件事情是楚峻北一手搞的,包括醫院裏到處都是楚峻北的人。


    沈宗業害怕兒子有危險,硬是衝進手術室把兒子人手術台上抱了下來。


    京都沒有一家醫院他信得過,小妻子就差跪在地上求他了,他依然一意孤行的要把兒子弄到t市去做取骨手術。


    可轉念一想,t市現在也是楚峻北的地盤。


    他頭都抓破了,最後決定去遠一點的n市。


    小妻子想要把孩子搶過來,“宗業,你不能這樣疑神疑鬼的,現在兒子的手術才是最緊要的!”


    “你做夢!醫療事故很容易出,這裏全是楚家的人!我們必須去n市!”


    小妻子拿沈宗業沒有一點辦法,哭哭啼啼的去買機票。


    可是飛機晚點起飛,時間隨著孩子的啼哭慢如蝸牛。


    小妻子 的眼淚就沒有幹過。


    沈宗業見機場平靜,愈發的疑神疑鬼起來,怎麽都不放心,甚至懷疑飛機會被楚峻北動手腳,畢竟現在京都楚家的勢力重迴了!


    .....


    楚家湘 園裏沈昊致被楚碧晴關在家裏,“你敢!你敢去幫他們家的人,就再也不要認我!”


    沈昊致接到了沈宗業的電話,說他的弟弟生病了,現在不敢入院。


    他得過去勸勸,楚家人不會在人命上動那些心思的。


    可楚碧晴卻堅決不讓他過去沈宗業那邊,“我們家的人不害他們就不錯了!他自己造的孽,讓他自己去背!”


    楚碧晴指著關著的門,“你去5幢看看!去看看二郎神現在什麽樣子,去看看闖闖現在什麽樣子!你去幫!你去幫了就永遠和楚家不要來往了!”


    “媽,不是爸爸做的!”


    “不是你爸爸做的,你以為是峻北自己把自己兒子綁架了,打殘了自己兒子的*物,然後去栽贓你爸爸?


    楚家要是想弄沈家,何須等到現在?以前沈宗業害楚家的時候,楚家翻身了可沒趕盡殺絕!”


    “媽!爸爸知道錯了。”


    “呸!我看他從來沒想過悔改!”


    母子倆爭吵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分個勝負。


    楚碧晴是真的死了心,對沈家的人,她是仁至義盡了,特別是沈宗業後來娶了個年輕女人過後,她便半點也不後悔離開沈家。


    此時最怕就是兒子亂來,其他人她不管,管好自己兒子就行。


    ......


    機場裏好多人都圍到了沈宗業和小妻子身邊,勸他們趕緊送孩子上醫院,飛機不重要,臉都哭紫了。


    機場的安保也過來,因為孩子太小,還不會說話不會表達,隻會哭鬧。


    哭得一頭汗,嘴唇都白了,也不知道說自己不舒服。


    沈宗業害怕,也決定不了。


    但是他一想到楚峻北在京都勢力,馬上就否決了重迴京都醫院這一選項。


    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聲越來越小。


    小妻子還在哺乳期,每天跟孩子在一起,感情特別深。此時她心一橫,一把從沈宗業手裏搶過孩子就往外跑。


    沈宗業知道楚家的實力,更怕自己會被楚家報複得家破人亡。


    他去追小妻子,小妻子的剛被拉住便迴身甩了他一耳光,滿臉淚水的發狠道,“我要跟你離婚!離婚!”


    沈宗業當即便懵了。


    機場裏沈宗業和妻子之間的互動全部被製成了高清照片,還有帶聲的視頻,傳遍網絡。


    沈宗業還沒走出機場大廳,就已經接到停職電話。


    屋漏偏逢連夜雨,沈宗業一邊要擔心兒子,這邊事業又出了問題,老婆又要叫著離婚。


    火在三頭燒,沈宗業看著兒子哭得不行了,老婆這邊安撫不下來,隻能往市區趕。


    出了機場收費站,車子便一直堵著。一點也動不了。


    小妻子哭得肝腸寸斷,坐在後座朝著沈宗業大吼!


    “沈宗業!你這個神經病!兒子喉嚨裏有骨頭!現在一吐全是血!你簡直是瘋了!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殺了你!!!”


    沈宗業看著前麵動也不動的車流,趕緊自己已經是沒了運勢。


    因為這個點,飛往n市的飛機正在登機,十分鍾後就能起飛。而自己現在這個位置 ,也迴不了頭了。


    小妻子一直聽著沈宗業說楚家要害他,要害他兒子,楚家想要他不得好死,一定不能迴京都給兒子就診。


    聽著她也煩了起來,搶了沈宗業的手機便找到了楚峻北的電話,下車站在堵得不通的車道間給楚峻北撥了過去。


    楚峻北懶懶的說了一聲,“喂。”


    小妻子大哭,“楚少!幫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找個直升機,這裏堵得不行,我兒子快不行了,求你了!”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不不不,你救了我兒子,你想怎麽對付沈宗業都行,我可以做證人,我可以做證人!”


    沈昊天很快被直升機接走,手術很順利。


    接著沈宗業被妻子爆出秘辛,沈宗業婚內*跟現在的小妻子認識的,和原配離婚。


    沈宗業多項受賄的證據被提交上去,都是小妻子做的證人。


    南郊水壩的拆遷款被貪汙都是沈宗業點過頭的。


    其他的網名隻是正常反應,大不了又是一個貪官。


    可是拆遷款這件事,真真的激了民怨。


    沈宗業直接被曾經在南郊水壩那裏住的村民拖下了公安司法的車,被打得頭破血流,誰也攔不住,在普通民眾麵前鳴槍又不合適。


    警察上去維護,警車也被掀翻了。


    沈宗業的命盤翻得很快,楚峻北本想自己找點關係過去好好揍他一頓,結果還沒動手,沈宗業就被村民打得全身多處骨折,內髒受損。


    他總不能跑到重症監護室裏去再把他打一頓。


    胡斌以前因為興奮劑的事情差點和沈玥昔分手,這次卻又沾上了興奮劑。


    世錦賽上,胡斌被查出興奮劑,迴國後,又被查出吸毒。


    每天占據著熱門新聞,一直無法下來。


    不管是胡斌,還是沈宗業,都沒有指出他們和一起綁架案有關。


    楚峻北有意為之,他想這兩個人都受到懲罰,但是他不想闖闖以後永遠在這種新聞裏當男主角。


    最好所有人都不要提起。


    更何況綁架孩童的新聞出來後,會有更多罪犯想要模仿。


    應該把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胡斌被爆出吸毒,之後又有疑似賭博的照片流出來,之後他在酒吧跟人打架,打了一個坐-台小=姐的照片緊接著傳得滿世界都是。


    一個人身敗名裂在信息如此發達的今天簡直是因應。


    胡斌的微博下麵全是罵聲一片,他後來幹脆刪了所有的微博。


    胡斌微博一刪,他的教練就成了攻擊的對像,下麵的留言全是“你帶出這樣的徒弟,簡直是眼瞎了”之類雲雲。


    胡斌一時間成了反而教材,好好的一個奧運冠軍被弄成這樣子。


    這件事孟有良得知後,約談了楚峻北,“峻北,凡事有個度,胡斌雖不是政aa府官員,但奧運冠軍的形象有時候比官員更重要,他代表一個國家的形象!”


    孟有良在給楚峻北敲警鍾,楚峻北能感覺得出來。


    但孟有良沒有說得太明,也是給楚峻北留了麵子。


    大致也是對他的遭遇感到無法彌補,希望他在報複時,適當的考慮一下國家形象。


    如今的胡斌根本不敢出門,他一出門有可能就會被扔爛水果。


    因為網上現在很多傳言,說他曾對兒童施暴。


    有板有眼,胡斌沒作迴應的原因是楚峻北卑鄙的捏著他家人。


    胡斌的父親是二婚,當初跟前妻離婚的時候用了很多手段。


    他不能再將事情擴大,扯到父母身上去。


    楚峻北說,反正這些事情,坐實不坐實最後都要給他坐實,那是他該付的代價。


    反正這些事情他若是反抗,楚峻北就要讓他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冠軍雖有國際聲譽,但是人脈 和經濟實力都無法和楚家抗衡。


    有許多事情楚峻北都可以弄到渠道整死胡斌,胡斌清楚得很。


    胡斌自殺,完全是扛不住壓力。


    他的屍體是在三天後被他的父母從他公寓裏弄出來的。


    之前幾天一直關著門呆在家裏,他想了很多,為了沈玥昔他做了那麽多的事,可最終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不但不能再幫沈玥昔,也害了沈玥昔的叔叔。


    若不是自己出的主意,一切都不會發生。


    楚峻北的報複不會停止,就算他被楚峻北報複進了監獄,楚峻北也不會停手,一定會在他麵前折磨他的父母。


    他受不了這種猜想。


    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楚峻北沒想讓胡斌那麽快死,卻也並沒有想讓他活。


    因為他每天看著闖闖和二郎神的感覺,每天腦子裏都是一百次播放兒子被歹人踢得吐血的影像。


    誰也別說誰更痛苦,隻不過不能感同身受而已。


    沈昊致想求楚峻北幫幫沈宗業,楚峻北淡淡道,“昊致,他跟我任何關係都沒有,而且他犯事,是罪有應得,如果他綁了我兒子我還能原諒他,我不是人,我是神。”


    沈昊致絕望得再也不敢跟楚峻北提任何要求,因為每每迴想起楚峻北說話時的眼神,都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裏有刀子,可以一瞬過去就見血封喉那種。


    沈玥昔的父親隻是商人,以前的政治關係就是楚家和沈宗業。


    如今誰也靠不了,沈玥昔隻能繼續入獄,無法再繼續保外就醫。


    楚峻北想要點到為止,隻要闖闖沒事了,他可以把以後的精力放在防上。


    闖闖不肯上幼兒園,沁兒便在家裏教孩子,當幼兒園的老師和園長。


    ..........


    闖闖六歲半的時候,性格比之前好了許多,敢由大人帶著出去玩了。


    沁兒帶闖闖迴娘家,楚峻北陪同一起。


    到了g城,闖闖想去遊樂園,要楚峻北陪著。


    g城冬天不冷,很舒服,像京都的春天溫度,還有很多綠色的樹。


    闖闖去遊樂園,每一個項目都要楚峻北陪著他一起玩,絕不單獨去。


    楚峻北身高手長,陪著兒子玩過一個個憋屈著身體的遊戲,卻感到很快樂。


    特別是偶爾聽到闖闖的笑聲。


    這天迴到翡翠園,楚峻北很高興,抱著闖闖一路親,沁兒已經在料理台開始做吃的了。


    今天靳斯翰不在,說是醫科大學有個教授請他吃飯,早早的就過去赴約了,闖闖除了吃家人做的飯,誰的都不吃。


    他總是對陌生人有很強的戒備。


    楚峻北把闖闖放在地上,帶著他去洗手,沁兒便將菜都分裝好,擺在餐桌上,接著去切水果,拌沙拉。


    這兩年,因為闖闖的事情,楚峻北和沁兒都沒說結婚的事情,他們的每一天都花在孩子的心理輔導上。


    楚峻北挽起袖子,拿起銀色刀叉叉了一塊蘋果喂進沁兒嘴裏,“沁兒,闖闖今天可開心了。”


    “真的??!!!”沁兒驚訝的看著闖闖。


    闖闖笑了笑,“嗯,很開心。”


    沁兒舒了口氣,她已經很久沒聽楚峻北說闖闖開心了。


    “媽媽,我什麽時候會有妹妹?”


    “啊?”


    “走走啊!”


    “.......”


    “媽媽,我一個人有些孤單,給我生個走走吧。”


    闖闖很久很久沒給家人提過要求,今天卻提了出來,“我以後可以保護她的,不會被壞人抓走的。”


    沁兒咬了咬唇,她一直沒有正視這個問題,對於楚峻北,她有很多無法跨越的障礙,有時候她不禁想,如果沒有闖闖,她還會不會在楚峻北的身邊。


    過去的事情抹不去的,又如何能在一起。


    楚峻北雖是從未逼迫過她,但她又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是他有一點暗示,她便迴避。


    日子不長不短,兩個人為了孩子一直這麽相互扶持的在一起,但再要一個孩子的想法,她沒有過。


    “等闖闖再大一點,好不好?”


    楚峻北默不作聲的聽著沁兒說,並不表現得急切。


    “好吧。”


    .....


    夜裏,等闖闖入了睡,楚峻北走進沁兒的房間,他站在門口,沁兒還在看育兒的書。


    “沁兒,我們談談。”


    沁兒迴身過來,看向楚峻北便站了起來,“嗯。”


    楚峻北知道沁兒心口一直關著一扇門,這扇門他想打開,可她不肯,看到孩子會笑了,他今天想和她談談。


    哪怕是像她失憶的時候一樣聊聊天。


    楚峻北和恢複記憶後的沁兒相處模式就像朋友,兩個人都不會有越矩的行為。


    在臥室外的廳裏隔著桌麵,相對而坐。


    “沁兒,我們應該結婚了,是不是?闖闖現在都開心了。”


    沁兒舔了舔唇,她天天和楚峻北相處,心裏並不如表現這般平靜。


    “我覺得自己.......”


    “你覺得你還愛我嗎?”楚峻北直接了當的問。


    沁兒眸子一瞠,猛的一咽口水,“.......”


    “還愛嗎?”楚峻北問得重了些,口吻不太友善,置在腿上的手都捏起了拳頭,手心裏都是汗。


    為了闖闖,他們從來沒有時間來說自己的個人問題。


    這樣一直拖下去,會拖到五十年後都有可能,他等不起。


    “我就是問你還愛不愛!”楚峻北等不來沁兒的迴答,拿著一個絨布盒子“啪”的一聲拍在桌麵上,嚇得沁兒心口一跳!


    “本來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醒過來,這對戒指,我是想保留著,重新去做一對的,但既然你想了起來,這對戒指還是我們的。”


    “你,你剛剛不是問我愛.......”


    楚峻北說話的樣子活像鼻子裏在用力的噴著傲嬌的氣息似的,“愛不愛也嫁給我,反正你總不能跟闖闖說我們離婚了吧?闖闖現在還經得起這樣的刺激嗎?”


    沁兒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峻北用闖闖逼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沁兒從盒子裏拿戒指,看著指環內的字,南北,北南。


    ********


    【【親們明天見。寫個小段子。


    當年靳老爺子給沁兒改名,在宣紙上寫下“南心”二字,筆鋒遒勁有力,沁兒直誇好字好字,疑問,“老頭兒,你要給我改名,好歹要一眼讓別人看出來我是靳斯翰的妹妹啊,斯什麽之類的。幹脆叫斯文吧,我覺得我適合。


    ”你?斯文個屁!”


    沁兒被喝得一縮頭。


    老爺子又在南心邊上寫了個“沁”字,“北旱南水,沁字有個三點水,你生在南方,‘沁’字那三點水就是南方的水,南心二字就是‘沁’字,改名也不能違了你母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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