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冷差竟然成了大皇子的說客。


    如果唐樂天真的是唐成的話,他此時肯定會仔細考慮一下這個冷差究竟是哪方麵的人,是屬於皇帝還是屬於太子。


    但唐樂天畢竟不是冷差,他不需要那麽謹小慎微,害怕一步踏錯就會萬劫不複。


    對於唐樂天來說這個皇族中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遊戲,他在這場遊戲中有數不清的命,可以隨時更換。


    所以唐樂天不在乎這些,冷差是誰的人都無所謂。


    唐樂天笑著道:“太子給我什麽好處?”


    很顯然冷差被唐樂天的問題問得一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唐樂天竟然會問出這麽赤裸裸的問題呢。


    在冷差的眼中唐樂天不外乎兩種迴答,一種是誓死效忠皇上,一種是願意輔佐太子。


    無論選哪個,冷差都不奇怪,老皇帝手中掌握著朝堂大勢,說不定就把太子廢掉,這種情況下跟在老皇帝身邊,自然非常穩妥。


    而如果太子在這場遊戲中沒有被老皇帝廢掉,那麽再熬個幾十年,太子肯定登位,到時候就是從龍之從臣,怎麽也能享受上百年的高爵厚祿。


    但現在唐樂天直接問好處,這就叫眼前這個唐樂天看起來不過是一個逐利的小人,無論是跟隨了老皇帝還是跟隨了太子,兩者都不會對他有什麽好的觀感。


    此時的冷差真的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唐成是真的傻還是在故意裝傻?


    冷差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叫他捉摸不透的人物了。


    另外這個唐成總是給人一種智珠在握的感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沒有什麽是他不能控製的。


    也正是因為唐成有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度所以才使得冷差願意與唐成以一種相對平和的姿態對話,因為冷差是真的感覺到,唐成完完全全沒有把他當成事自己的上官。


    冷差承認唐成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他的劍非常有殺傷力,但這並不是冷差可以表現得如此從容的原因。


    如果唐成不是一個心大的沒有邊際的人,那就是手中掌握著一些別的力量,從而能夠從容對待一切,甚至主動詢價,詢問太子能付出怎樣的代價招攬他。


    冷差沉吟了一下道:“太子並未說要許諾你什麽好處。”


    唐樂天現在窮的要死,他就像是一個無底洞,無論有多少母石轉眼之間就能被他消耗一空。


    所以唐樂天才會詢問太子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獲取修行的資源比加入朝堂中的哪一方更叫唐樂天感興趣。


    “不過我可以幫你問一下太子,但我不得不說直接詢價,對你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唐樂天對於冷差的好意似乎頗不以為然,直接迴應道:“沒關係,良禽擇木而息,太子如果有誠意,想必會給我一個好的價格。”


    冷差望向唐樂天的目光變得冷漠起來,那種有著一種沒來由的厭惡,顯然對於唐樂天這句良禽擇木而息感到非常的不喜歡。


    “好的,我會幫你問一下,你下去吧!”


    原本冷差還有些事想要和唐樂天商議一下,唐樂天的直覺叫冷差感到非同凡響,但是現在冷差已經不想叫唐樂天隻想太多的事情了。


    一個趨利之人不可能成為盟友,甚至不可能成為戰友,最多隻是在有共同利益的時候互相利用一下。


    唐樂天躬身告退。


    晚上的時候,飛鈴衛的銀鈴和金鈴們相聚在香花樓。


    香花樓在京城中算是二檔的青樓,這裏麵既可以過夜,也可以隻飲花酒。


    一般情況下人們更願意去這種高檔青樓,不僅僅是因為價錢要比一檔青樓便宜許多,更重要的是這種二等青樓花樣多放得開,而一檔青樓更多的是吟詩作畫,附庸風雅之輩,有些時候花上一筆巨資也未必能夠牽上心中人的小手。


    那種情調玩起來,對於這些金鈴、銀鈴們來說實在是太過無聊。


    唐樂天在其中算是最格格不入的一個,第一個是唐樂天和這些金鈴、銀鈴們並不熟悉,另外一個這些金鈴、銀鈴們有些刻意疏遠唐樂天,並不把他當成是飛鈴衛中的一員。


    唐樂天倒也沒有悠然自得,自斟自飲。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嬌俏女子,輕紗披肩,身上的傲人身材若隱若現。


    吐氣如蘭般的對唐樂天笑道:“公子,你不喜歡說話麽?”


    唐樂天笑道:“喜歡,不過有些時候懶得說罷了。就比如現在,美酒佳人在側,自然要好好品味。”


    “公子還真懂得生活。”女子給唐樂天斟滿了酒水,一隻粉白色的手臂在唐樂天身前輕輕舞動著。


    一股股甜膩的氣息在唐樂天的鼻端不斷的翻湧。


    唐樂天微微吸了吸鼻子,隨即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是一種比較低級的迷香,想來這些青樓的女子都會用這種東西提升自己的魅力,同時也為男子助興。


    無傷大雅的一些小玩意。


    酒過三巡,那些金鈴和銀鈴們紛紛摟著身邊的女子各自迴了房間。


    雲香麵若桃花,一副願君采擷的模樣。


    唐樂天將雲香抱起,緩步登上台階,一直將雲香送入她的閨房。


    隨後雲香便唿唿大睡起來。


    唐樂天摸了摸下巴,笑道:“太子派你來的吧?既然來了,就出來說說話吧,何必偷偷摸摸藏在角落裏麵窺視?若不是我比較豁達,你現在已經被我斬成不知幾節了。”


    床幔的陰影之中微微蠕動了一下,隨後有一道身影從中緩步走出。


    這是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生命。


    薄若紙張,輕輕的伏在地麵上,很難發覺。


    這漆黑的人影發出低沉的聲響:“太子叫我來看看你價值幾許。所以我並不是來刺殺你的。”


    唐樂天將桌上的酒盞攤開,倒了兩杯邀請道:“先喝兩杯,再談其他,如何?”


    那影子搖頭道:“我不喝酒。”


    唐樂天立時就覺得有些寡淡無味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你家太子需要看我床上的水平來斷定我的價值如何嗎?”


    影子渾身漆黑,沒有任何麵目,就像是豎立著的一張薄紙,所以看不出他有什麽表情。


    “這隻是一個方麵!”


    影子的迴答叫唐樂天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個太子還真是一個妙人,此時的唐樂天第一次生出最好離太子遠一點的想法。


    不管敵人再怎麽強大唐樂天都不在乎,但若敵人是一個變態,唐樂天就不得不思考一下,應該保持怎樣的距離了。


    “你現在覺得我的價值如何?”唐樂天頗有興趣的問道。


    黑色的影子淡淡的道:“我無須向你稟報任何事情,在沒有主人命令之前,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也包括我對你的評價。”


    “你還真是忠心耿耿。”唐樂天的話也不知道是讚賞還是諷刺。


    這道影子晃動一下,隨後貼地鑽出門縫,離開了房間。


    唐樂天道:“叫你家主人盡快開價,對了,我隻要金母石。”


    門外早就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那影子聽沒聽到唐樂天的話。


    唐樂天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隨後把剛剛取出來的那一枚金母石捏在掌心中,緩緩汲取金母石中的能量。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唐樂天手中的金母石已經消失不見。


    唐樂天滴了幾滴靈氣匯聚的水滴進入樂天鼎中,那隻小羊羔胃口也變得越來越大,唐樂天這隻羊吃得比他修煉耗費的靈氣還要多,數次都想把這隻羊殺了吃肉或者是將其丟掉,但這種想法一升起來,這隻羊咩咩亂叫,在唐樂天麵前撒歡耍寶,好像明白唐樂天的心思一樣。


    再加上唐樂天實在是很好奇這隻羊最後會變成什麽樣,最終唐樂天也沒舍得兩隻羊丟掉。


    也幸好沒有丟掉,這段時間在飛鈴衛的典籍庫中找到了隻羊。


    這隻羊有一個非常霸氣的名字,叫做牧勝皇。


    明明隻是一隻野獸妖怪,竟然敢以皇命名,這本身就說明這隻羊的不凡之處。


    典籍上記載的很明白,這牧騰皇實力強橫,能動山嶽,撼天地,但這種牧騰皇從沒有成年過,一般情況下都是飼養起來到了一定程度用來煉丹入藥。


    唐樂天覺得,這牧騰皇能夠成年才是見鬼了。


    所需要的靈氣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的牧騰皇估計也還是幼年狀態,就已經吃得唐樂天不要不要得了,若是想喂成年,不知道要吃掉多少靈氣。


    知道了這牧騰皇的根底,唐樂天還真就沒了將這隻羊殺掉或丟掉的想法。


    既然沒有人能將它養成年,唐樂天打算試一試,就算不成功,也不過是唐樂天將大量的靈氣積攢起來,就當是提前儲蓄了。


    外麵的天漸漸亮了起來,床上的女子嚶嚀一聲緩緩蘇醒。


    雲香做了一個美夢,她覺得自己這一生都沒有睡得這麽舒適安詳過,以至於她都不想從夢中醒來。


    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隨後就見到唐樂天正在微笑著望著她。


    雲香此時才驚覺,自己的屋中還有客人在,那麽昨天他怎麽就睡著了?


    這豈不是怠慢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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