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問一答,用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慧生基本上把他能想到的問題都問到了,唐樂天也把自己能說的東西都說了。


    慧生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沒了之前那笑哈哈的模樣,唐樂天也是心中有所憂慮,傀儡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也太強大,即便有他這個從5000年後迴來的穿越者在這裏,他也依舊沒有勝算可言。


    慧生沒有多留起身告辭,唐樂天自然也不會留他,便將慧生送到門外。


    此時慧生忽然轉頭望向唐樂天,上下打量一番,隨後笑道:“唐老弟,我看你麵上桃花旺盛,最近要有災劫降身,你要好自為之。”


    唐樂天聞言立時警醒起來,佛家弟子雖然不算命看相,但他們修煉出了眼識神通,能夠觀人所不能觀,在細微處發現一些天機妙理,所以慧生的警告話語唐樂天非常在意。


    “桃花?法師不如說得再清楚一點。”唐樂天有事求人,也就不再直唿其名,變得客氣了許多。


    聽到唐樂天轉變了稱唿,慧生哈哈笑道:“唐老弟真是個妙人,也罷我便多說兩句,你隻當是胡言亂語,信一半兒就成。”


    “我管你,額頭上桃花滾滾,這本來是件好事,但看你兩遍之間陰氣森森,這好事就化成了壞事,這半年之內,唐老弟最好不要親近女色。”


    說完之後慧生擺手離去。


    唐樂天歪了歪腦袋,這大和尚有些門道,他剛剛還差點兒被麗寶麗氣兩個丫頭偷襲,那顆丹丸不知不覺堅持了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這可不就是災劫?


    但看著大和尚所言,這災劫還遠遠沒有走到盡頭,接下來這半年之內恐怕這桃花劫恐怕都不會散去。


    這叫唐樂天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桃花桃花劫對修仙者來說,一個非常嚴重的災劫。


    我是凡人,遇到桃花劫說不定還會心慌,但修仙者卻十有八九都要栽在桃花劫上,桃花劫也叫情劫,修仙者不動感情還則罷了,一旦動了情,就會埋下禍根,就算不動情,也一樣有可能在心中埋下一樁姻緣,到了凝嬰的時候,這個姻緣就會化為厲鬼糾纏不止。


    當初他修煉凝嬰的時候,就險些敗在這桃花劫上!


    唐樂天想到這裏心中煩亂,打開了窗戶,原本他想要出去活動一下,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思。


    這個時候好遲顛顛的跑來。


    唐樂天看著好遲一臉驚恐的模樣,不由得大驚,連忙問道:“怎麽了?”


    好遲喘了口氣,然後道:“劇毒,劇毒,有一個劇毒的女子來找你。”


    唐樂天聞言不由得一怔,他剛剛在想桃花劫,怎麽就馬上有一個巨毒的女子來找他?


    唐樂天疑惑的問道:“身中劇毒的女子?他來找我做什麽?”


    唐樂天說著就邁步往外走。


    好遲迴答道:“不是身中劇毒的女子,而是那個女子有劇毒,長得太好看了。”


    唐樂天聞言鬆了一口氣,腳步也變得緩慢下來,既好氣又好笑的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子長得太好看,所以有劇毒,對吧?”


    好遲連連點頭。


    “她不是我們昆侖派的,你猜是哪裏來的?”


    唐樂天一頭霧水:“不是我們門派的?別的門派有誰會來找我?”


    好遲也是一臉疑惑的道:“是雙瞳門的,她好像叫做……叫……阮洗紗,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哎呀我想起來了,她不是前段時間代表雙瞳門跟你爭鬥的,那個雙瞳門的落魄天才?”


    唐樂天此時才想起阮洗紗的事情,當初在和阮洗紗爭鬥的時候,唐樂天收走了阮洗紗的金丹,並且暗中告訴阮洗紗,他能夠幫助阮洗紗恢複金丹的活力,使得阮洗紗重新迴到自己修行的巔峰狀態。


    而唐樂天的樂天鼎最擅長的就是排除雜質,完全可以幫助阮洗紗,幫她把那枚因為修行太快,而充滿雜質的金丹中的雜質去除掉。


    唐樂天沒有想到的是,阮洗紗竟然親自昆侖派,在唐樂天看來雙瞳門沒有理由允許阮洗紗跑到昆侖派這裏來。


    唐樂天跟著好遲一路快行,很快就來到昆侖山外的入山石碑前。


    青石階梯上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裏,孤獨的就像是飄在空中的落葉。


    昆侖派有三位守山弟子此時正站在昆侖碑前,目光注視著阮洗紗。


    阮洗紗乃是雙瞳門的弟子,而不久之前,雙瞳門因為打不過昆侖派丹士,就以死相拚,和昆侖派的丹士同歸於盡。


    所以昆侖派這幾位守碑丹士對於阮洗紗非常沒有好感。


    若不是阮洗紗強調自己和唐樂天有過約定,恐怕這些昆侖派的守碑丹士就要將阮洗紗趕走了。


    此時的阮洗紗身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布袋,看上去消瘦了許多,麵容也憔悴了許多,身子也有了一些弱不禁風的模樣,尤其是胸口上還有幾處在溢出鮮血,即便如此狼狽,阮洗紗依舊昂著頭,沒有半點認輸任命的模樣。


    阮洗紗看到唐樂天來了,眉目終於微微一亮,一開口,聲音都是沙啞的:“唐樂天,我來尋你是為了新生。”


    唐樂天點了點頭,走到了阮洗紗身前,上下打量阮洗紗隨後不解的道:“他們把你逐出門派了?你現在的修為似乎全都被廢掉了。”


    阮洗紗輕掠鬢角,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不是他們逐我出門派,而是我自己離開了門派。我將從雙瞳門中學到的神通,全都還給了雙瞳門,我們之間也就沒了瓜葛。”


    唐樂天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你有什麽打算啊?”


    阮洗紗神情冷漠,緩緩開口道:“取迴我的金丹,別的都不重要。”


    唐樂天私下看了看,這裏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他又沒有權力帶阮洗紗進入昆侖派,便即道:“走吧,咱們找個地方坐一下慢慢詳談。”


    阮洗紗神情微微一動,隨後似乎下定了決心,輕輕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


    唐樂天看到阮洗紗這個任君采摘的模樣,不僅一腦門子官司,估計這個阮洗紗以為他會提一些不道德的要求,用來交換金丹。


    不過這也不怪阮洗紗,此時的阮洗紗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長物,唯一可以憑持的,能夠打動唐樂天的,恐怕也就隻剩下他這一具美麗的軀殼。


    唐樂天感覺到4周人的目光都變得曖昧起來,那幾個守碑丹士神情異樣,嘴角都歪了起來,心裏麵想的有多麽齷齪才能露出這般無恥的笑容?


    此時唐樂天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拉動,低頭望去,好遲一臉神秘兮兮的捂著嘴巴道:“唐師兄,你要小心,我看這女子身懷劇毒,你可得小心,不要被她給生生毒死!”


    唐樂天敲了好遲腦門兒一下,什麽時候這榆木疙瘩也能把事情想的那麽齷齪?他唐樂天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唐樂天沒有理會好遲,也沒有對阮洗紗辯解什麽,當即在前帶路,阮洗紗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唐樂天身後,好遲瞪大了眼睛擼、著袖子也要跟上來,似乎是害怕唐樂天中毒,一副眼神放光時刻準備拯救唐樂天的模樣,被唐樂天一腳踹飛。


    這幫熊孩子是越來越討人厭了,好遲跟誰學不好,越來越像那黃毛丫頭了。


    “你在城中有住處沒有?”唐樂天隨意的問道。


    不曾想這句話似乎又被阮洗紗誤會了,阮洗紗遲疑了半晌手指捏的關節發白,才咬著牙道:“有的,我租了一個家客棧。”


    唐樂天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步行下山,山中靜悄悄的,青石階上落滿了樹葉,每一步都伴隨著吱吱渣渣的聲音。


    兩人亦步亦趨,走了許久才來到了山下的那座城池。


    唐樂天來到這座城池,守門的侍衛根本不敢攔阻,因為唐樂天身上的腰牌代表著唐樂天是昆侖派的弟子的身份,凡人們看到唐樂天猶如看到了王公大臣一般,紛紛避退不敢靠近。


    唐樂天扭頭看了一眼阮洗紗,不過是些許路程,阮洗紗便有些氣喘了,或許還是因為她自廢修為,胸口的傷勢尚未完好,所以才會如此。


    進城之後,唐樂天便收了腰牌,雖然氣質依舊高雅華貴,難以和城中百姓相融,但沒了腰牌就不會有那種前唿後擁的追隨者,也不會有四處避退的謙卑者。


    走在大街上也就自在了許多。


    進了城之後阮洗紗在前帶路,兜兜轉轉,始終沒有走到阮洗紗的居處,這叫唐樂天有些不耐煩起來。


    似乎感受到了唐樂天都不耐煩,阮洗紗終於帶著唐樂天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棧。


    唐樂天可沒有想到阮洗紗會落魄至此,這說是個客棧,其實就是個最簡陋的通鋪旅館。


    在這裏居住的都是城中中下等的人物。


    好在阮洗紗終究有一個自己的房間,雖然這個房間簡陋無比,牆上甚至有著縱橫交錯的裂縫,但至少還勉強維持了一些修仙者的尊嚴。


    若阮洗紗真的去住大通鋪,那就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離開門派的時候,身無分文,點到了母親給我的一塊玉佩,又被人騙了,所以隻能住這樣的地方了。”阮洗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說到後來語氣也就平和起來,她現在落魄了,但隻要她拿迴金丹,她相信自己能夠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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