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紅章聽到雲霄說,能夠治好他老伴的耳疾,頓時喜不勝收,道了一句後馬上把在廚房裏忙碌的羅夫人叫出來。


    羅夫人很年輕,隻有五十出頭,當然這是相比羅紅章的年紀才顯得年輕,而且保養極好,看上去隻有四十歲出頭,雖然也有同齡婦女的發福和雍胖,但這個婦人卻顯得非常貴氣,想雲霄在電視裏看到的那些豪門貴婦,這種貴婦一般身上有一些明顯的標簽,小心眼,勢力,還有難以察覺的戾氣。


    雲霄記得羅紅章膝下無子女,原配也是早已辭世了,所以這個婦人肯定不是他的原配。


    不過誰也沒想到,這個婦人才年過半百,卻有很嚴重的耳疾。


    “老頭,你的糕點還沒做好呢,這就急急忙忙的把人家叫出來,什麽事兒這麽急?”羅夫人有些不樂意,皺著眉頭說道。


    羅紅章當即一笑,湊到羅夫人耳邊大聲說道:“翠蓉,你不是一直叫老頭子我打聽治療耳疾的辦法嘛,這不,這事兒有著落了。你看,那個小兄弟,就是我跟你說的雲小兄弟,他的醫術比老頭子我好多了,肯定能夠治好你的毛病。”


    “有人能夠治好我的毛病,老頭子,你不會有事閑著沒事幹,那我找開心了是不?”羅夫人有些不樂意了,撇嘴說道,似乎沒聽清楚,隻聽到了一半,目光落在雲霄身上打量一眼之後,當即流露出鄙夷的神色,“老頭,你說這小子能夠治好我的毛病?”


    果然,雲霄知道自己又被人鄙視了,因為他太年輕了,這年頭的中醫都是越老越顯本事好。


    這一點雲霄並不意外,當初他第一次見到羅紅章,就被後者鄙視了一通。


    “翠蓉,我沒騙你,這小子真的有那個本事。”羅紅章也發現了老伴的眼神,安撫好老伴後,連忙對雲霄表示抱歉,“雲賢侄,上了年紀的老女人都這樣,你可前往別往心裏去。”


    羅紅章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作為南德的院長,曾經先後分別兩次看到雲霄擺譜,第一次把他給氣個半死,第二次是把嚴玉茹給氣得又是道歉又是求饒,不過這也沒有什麽不對,年輕人本來熱血就盛,恃才傲物也可以理解。


    但他怕啊,要是惹毛雲霄,這小子不給老伴解決這個耳疾,老伴的脾氣估計再也迴不到從前了。


    認識張翠蓉的人都知道,耳疾出現之前,為人和氣大方,待人之道更是滴水不漏,是不可能會看不起人的,即便看不起也不會放在臉上。這不是耳疾惹的毛病嘛,耳朵不好使後,老伴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很難伺候,就連王香凝也沒少被她訓斥。


    雲霄搖頭一笑,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必須要給王香凝麵子,所以一笑置之。


    見到雲霄沒當迴事,羅紅章連忙招手:“雲賢侄,你快過來看看,到底有沒有辦法?”


    雲霄點頭,當即做到張翠蓉身旁,點頭示意後,雲霄抓起她的左手。


    中醫一道,望聞問切,雲霄看不出名堂,這婦人出了脾氣差,那就是剩下身體發福這兩項了。


    聞,雲霄沒這個愛好,問的話,人也聽不到也顯得麻煩,所以雲霄選擇直接號脈。


    羅紅章知道雲霄的中醫底子非常不錯,所以雲霄會號碼,他一點都不驚訝,而且雲霄直接跳過了望聞問切前三個步驟,顯然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一分鍾後,雲霄這才緩緩放開張翠蓉的手腕,表情有些凝重,羅紅章看到,那還得了,當即心中一冷,連忙追問:“雲賢侄,你這表情不對啊,你快跟老頭子我說說。”


    王香凝也從廚房跑出來了,站在雲霄身後,認真的看著,當他看到雲霄那副表情,神色也是明顯的一變,她對雲霄很了解,這家夥露出這麽難看的表情,那就意味著師母的問題很嚴重。


    張翠蓉耳朵不好,不代表眼神不行,看到雲霄臉色難看,當即沒好氣的說道:“我就說嘛,這點年紀,要是能夠治好我的毛病,那才是見鬼了。”


    雲霄並沒有反駁,當即看向羅紅章,認真問道:“羅老,請問夫人年輕的時候是幹什麽工作的。”


    羅紅章沒有想到雲霄會這麽問,但是這麽問就對了,因為代表著雲霄知道了症結所在,以及引發耳疾的根源。


    這才是一分鍾,雲霄就看出這麽多,可見這小子本事不小,而且眼神非常毒辣,一看一個準。


    “雲賢侄,不瞞你說,我老板的工作是驗屍官,在省裏幹了將近三十年,這兩年耳朵不好,就提前退休了。”羅紅章無奈笑道。


    “怪不得。”雲霄點了點頭,“屍體是有屍氣的,常年跟屍體打交道,自然免不了被屍氣上身。我看到夫人第一眼,就覺得她身上有些陰冷,而且氣質也不對,有戾氣。”


    “對對對。”羅紅章當即給雲霄豎起大拇指,“這就是問題所在的,屍氣是長年累積的,想要散去,談何容易,而且遍布全身,隨著血液循環積壓在腦部,形成了小區域的屍氣積壓,屍氣偏陰寒,導致局部神經溫度不夠,繼而感應能力減弱,長年累月,就會造成神經的並發症。”


    雲霄一驚:“羅老,既然你都知道症結所在,難道沒辦法對症下藥?”


    羅紅章無奈搖頭:“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就是不頂用。所以我老伴被折騰多了,脾氣也就越來越差了。”


    “雲霄,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快出手治療我師母啊。”看到雲霄裝著一副深沉的模樣,王香凝就想去踢雲霄一腳,這家夥一定是有辦法,故意吊人胃口呢。


    雲霄擺手,笑道:“香凝,你放心,我會盡力。”


    說完,雲霄又對羅紅章問道:“羅老,夫人是不是現在還在吃藥,而且不是正規的藥?”


    “這你小子都知道?”羅紅章幾乎驚呆了,這小子一問一個準啊,看來一切都了然於胸了,沒有任何隱藏,更不怕雲霄笑話:“不瞞賢侄,老頭子我認識一些江湖道士,去他們哪裏請了一些丹藥,貴是貴,但沒啥用處。”


    羅紅章不等雲霄迴答,當即站了起來,神態嚴肅:“雲賢侄,隻要你能夠治好我老伴的耳疾,不論什麽代價老頭子我都答應你。”


    雲霄一喜,難道他想要王香凝,這老頭子也會同意麽?


    想歸想,雲霄可不敢這麽說,王香凝還在他身後呢,當即正色道:“羅老,你客氣了,我和香凝是很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夫人的病,我不但能治,而且……”


    “而且什麽?”羅紅章激動得打斷了雲霄的話,雖然知道這樣沒禮貌,但他依然忍不住了。雲霄肯定的迴答,豈能讓人不高興啊。


    “而且我還能馬上治好,隻用一分鍾。”雲霄淡淡一笑。


    “一分鍾?”羅紅章和王香凝頓時驚呆了,驚訝無比,異口同聲的道,他們師徒兩人研究這個病情很久了,但沒有任何進展,看著張翠蓉的病情不斷惡化,卻束手無策,別提有多難受了。


    但是現在,雲霄隻給張翠蓉把了一下脈,不到一分鍾,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複,讓他們激動的同時,頓時大受打擊。


    這就是彼此的差距?真是太打擊人了,一個傳奇人物,一個小有名氣的後起之秀,竟然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給比下去了。


    “雲賢侄,不知道你打算用什麽辦法治療?”羅紅章的表情從認真道嚴肅,“有什麽要求盡管說,老頭子我配合你。”


    “也沒什麽需要忙的。”雲霄搖頭一笑,“非要幫忙的話,就去給我拿一些銀針來,不多,十根左右就可以了。”


    “我去。”王香凝主動跑進家裏的書房,然後拿出一個醫藥箱,倒出酒精,放入銀針,迅速端到雲霄的麵前。


    “老頭,看你一臉激動的樣子,比中彩票還要高興,你們剛才到底在說什麽?”張翠蓉皺著眉頭問道。


    “老伴,你先坐這兒,閉上眼睛什麽都不用想,等下雲賢侄給你治病。”羅紅章激動的說道,語無倫次,聲音很大,仿佛年輕了十歲。


    張翠蓉雖然蠻橫,但還是很聽羅紅章的話,白了雲霄一眼後,當即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雲霄用酒精洗了洗手,隨便捏起一根銀針,心思一動,一股溫潤的氣息自掌心勇氣,帶著溫暖之意,最後聚集在銀針之上。


    下一刻,他手法之快,這一根銀針便落在張翠蓉的腦袋上,眼花繚亂,直至雲霄收手,王香凝和羅紅章都還沒知道發生了什麽,連雲霄往哪兒紮針都沒看到,更別說是看清雲霄的手法了。


    “真是對不起,雲賢侄,你說過,你的法不傳六耳,剛才是老頭子冒昧了。”羅紅章尷尬一笑,當即轉過身去。


    “羅老,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我的針不一樣,必須要出手快,不然上麵的熱氣就散了。”雲霄苦澀一笑,這一次是羅紅章想多了,因為他之所以出手快如閃電,是怕被偷師。


    針上的氣,自然是他的內力所化,一陽內力的氣,溫和不傷人,同時這種內至陽,可以消除屍氣。


    “原來如此。”羅紅章當即釋然,微微一笑。


    第一根銀針,落在的地方,當然是張翠蓉的耳洞之中,銀針微小,看不到也是自然。


    第二根銀針落下,同樣飛快,卻是不同的位置。


    隨後,雲霄在王香凝和羅紅章的驚訝之後,下手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一口氣連下二十一針,這才收手。


    “可以了?”羅紅章圍著張翠蓉的腦袋,觀察這些針的落點,與穴位不謀而合,沒有一根是誤差的,然而雲霄手速之快,還有如此的精準度,深淺更是掌握得爐火純青,可以說,這這些針落到的地方,幾乎完美。


    年紀輕輕,既然擁有如此高神的針灸手法,可見這個少年在針灸一道的造詣絕非一兩年所能做到的。


    “厲害啊,佩服,英雄出少年,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這二十根針落下的位置,甚至有一些穴位相互矛盾,但卻沒有引來議論上的排斥反應,單單憑你對人體穴位的認識,在我認識的人當中,絕對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你。”


    “甚至,有一個穴位我還不認識。”羅紅章指著腦後側的一個地方,感歎道。


    “這怎麽可能?”王香凝也感到匪夷所思。


    “人體的穴位如夜空下的星辰,數不勝數,怎麽可能全部認識?”羅紅章再次歎氣。


    雲霄輕笑道:“這個穴位,叫天弱穴,天弱與天暗,都是腦後的隱蔽重穴,在天壘穴側下方,屬於軟骨素質部分,在醫道中並沒有什麽大用途,我下這一針,就是了將針上的陽氣引入腦部而已。”


    “原來如此。醫武一道,果然神奇無比,隔行如隔山,在醫武一道,老夫還是一個初學者,讓雲賢侄見笑了。”羅紅章又歎,自愧不如。


    老伴的毛病通過科學手很難感知,哪裏想到,高手隻用自己的內力就可以做到,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五分鍾後拔針,到時候應該差不多了。日後再服用一些養腦神益的補藥,就可以可以痊愈了。”雲霄自信一笑。


    “雲賢侄,真是太謝謝你了。”羅紅章激動的握著雲霄的雙手,不知道如何感激才行,當即吩咐雲霄,“香凝,你去把為師酒窖裏的百年紅藏拿出來,為師今天要跟雲賢侄一醉方休。”


    “師父,雲霄不能喝酒,而且你也不能喝老酒啊,對身體不好。”王香凝為難的道。


    “別廢話,千金難買高興,為師今天一定要喝。雲賢侄,你也別拒絕,老頭子今天要跟你一醉方休。”說完,羅紅章起身走向臥室。


    “雲霄,別喝太多。”王香凝小聲奉勸了雲霄後,向地下室走去。


    不到一分鍾,羅紅章率先折返,手裏拿著一張支票,遞到雲霄的麵子,表情嚴肅的道:“雲賢侄,無以為報,這是一點小心意,請你務必要收下。”


    雲霄不太懂支票,但看到支票上填寫著一百萬的數字,頓時也驚呆了,隨便治一個病,就有一百萬收入?


    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要,但很快,下一刻他的手馬上改成了去拿茶杯,隨後輕輕抿了一口。


    羅紅章也笑了,他為人了七十年,豈會看不出雲霄的心思。雲霄想要,但不敢要。


    “雲賢侄,你不用客氣,這點錢對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以你的醫術,將來所能積累的財富也要遠遠超過老頭子我。但是現在,這些錢對你肯定有用處。你不用拒絕,我知道你是鹿紅棉的侄子,但肯定不管她要錢,甚至上次的醫藥費都是香凝給你墊付的……”羅紅章認真的道。


    雲霄一驚,“香凝姐給我墊付多少啊,我怎麽不知道。”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小子隻要知道,香凝對你很有心,但你是一個男子漢,要一個女孩子給你墊付醫藥費,這像什麽話。”


    雲霄還是拒絕:“這些都是分內的事情,舉手之勞,我真的不能收。”


    “那老頭子我換一個說法,老子我給香凝的錢她都不敢用,但她的經濟狀況老頭子我最了解了,她半年都不舍得換一套新衣,夏天快來了,你作為她的男朋友,難道不該給她買一些衣服?你小子就當幫老頭子我花點錢,這不會太難吧。”


    聽羅紅章這麽說,雲霄也是驚呆了,沒想到王香凝會這麽節儉。


    二期聽到羅紅章承認他是王香凝的女朋友,他心裏還是挺激動的,王香凝沒有父母,她師父師母就是她的親人,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有父母之命了,王香凝那裏也將近被攻略,那就差聘禮了。


    這錢,得要。


    “好,那我收下了,不過我不會花,我會一分不剩的全部用在香凝姐身上。”


    “好好好,收下就好。老頭子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咱家香凝跟其他家的女孩子都差不多,也喜歡漂亮的衣服,喜歡禮物,你多給她買一些,總沒錯的。這對你們的感情有好處啊,哈哈哈。”羅紅章滿意一笑,就是喜歡這樣的真性情。


    雲霄有些臉紅,在王香凝那裏,還是大眼瞪小眼呢,能不能成事,還是另一說呢。


    還是那一句話,事在人為。


    “酒來了,菜馬上就好。”王香凝從地下室跑出來,抱著一彈封泥老酒,放在餐廳旁邊,隨後進入廚房跟黃媽一起忙碌。


    “夫人可以拔針了。”雲霄說道。


    “你們剛才說話,雲賢侄,你是香凝的男朋友?”躺在沙發上的張翠蓉,突然睜開的雙眼,臉上帶著驚喜。


    “翠蓉,都聽到了?”羅紅章開心得不行。


    “你們說話那麽大聲,誰能聽不到啊。”張翠蓉伸個懶腰,表情無比舒坦,淡淡的道,“雲賢侄的醫術那麽厲害,跟咱家香凝的確很配,老頭子,你這一迴總算幹了一件像樣的事兒了。”


    “好好好,哈哈哈。”羅紅章激動大笑,看到老伴的表情,什麽都明白了。


    一句話,針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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