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商鋪,江平隨父親江不棄去過,那裏藥材甚多,連各種武林秘籍也是良多,但父親辛不棄說過,那都是一些普通的典籍,平時吸引一些沒錢沒勢的閑散人員,沒有多有用的東西。


    江平沒去的心思,但不想拂了趙文君的興致,於是點點頭沒有反對。


    確實如辛不棄所說,並沒有太有價值的東西,三人轉了一圈也就沒了興致,迴了縣太爺府。


    縣太爺府內堂,趙誠鼓搗著十幾個瓷瓶,將各種液體混合,然後倒在一根鐵棒上,如同鐵汁澆在了冰上,呲呲呲作響。


    “爹爹,你在配置藥湯?”趙文君詫異道。


    “爹爹在配製能打開書的藥劑,這種藥劑能腐蝕精鐵!好不容易從武家商鋪那裏買來的藥方,希望能有所用。”趙誠頭也不迴,繼續研究手裏的藥劑。


    江平走上前去,見到桌上有一張藥方,上麵寫著各種藥材,標注著重量比例反應步驟等等信息。


    “武家?我們也去了,沒有什麽收獲。”趙文君撇了撇嘴,不甘心。


    趙誠哈哈一笑,“你們兩個小孩子去了當然不會受到重視,又能得到什麽寶貝。”見兩個小孩兒不開心,又說,“你江叔叔在密室,你們去尋他吧,也不知他得到了什麽好辦法。”


    江平兩人點點頭。


    現在所有人都在圍著《仙基》轉悠,努力找尋能打開書的辦法。


    兩人來到密室,發現江不棄盤坐在地上,雙掌向前推出,雙掌的前方懸空這一本書,細細一看竟然是淡紫色的《仙基》。


    “難道父親想用內力將書打開?”


    “應該不會了,仙家之物定然不會讓修武之人輕易用內力打開,除非是九級武者!九級武者太少了,應該有特殊的能力。以父親的修為,離九級武者相差太遠,應該不會打開。”


    江平心下暗暗想道。


    果然,江不棄失望的收起雙掌,懸空的《仙基》陡然落下,被江不棄單手接住。


    “平兒,你們二人去了何處?”


    “爹,我們去了一趟紫霞觀,行到半途,體力不支又迴來了。”江平老老實實的迴道。他自小對父親江不棄甚是敬畏,說話都是循規蹈矩從來不敢開玩笑。


    “哦?”江不棄點點頭,“你們在此待一會兒吧,等快到酉時,記得迴家泡藥澡。”


    說完,將《仙基》放在地上,轉身離去了。


    趙誠辛不棄幾人達成共識,此書必須留在密室內,不得攜帶而出,三日後若還不能找到解開之法,就將此書送至府主手中。


    江平恭敬的將父親送走,這才吐出一口氣。


    “你呀,見到你父親總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你怎麽就這麽怕他?”


    趙文君聳了聳瓊鼻,對江平做了個鬼臉。


    江平笑了笑。


    “你不懂。我父親是個謹言慎行的人,對我教導頗為苛刻。我每次犯病,他都緊張無比,生怕我出了意外。”


    “每次泡完澡後,都會運轉內力幫我拍打身體,將藥力激發,滋潤肉身。做完之後,父親整張臉都是蒼白的,然後盤膝運轉心法恢複內力,一坐就是三四個時辰,可見為我費了多少內力。”


    “母親做藥膳的藥材還可以買到,但父親做泡澡的湯藥中,有幾味藥是買不到的,每當存貨將耗完都要去深山采藥,有時候還會帶傷迴來他卻從來沒講過山裏的事情”


    一想到有一次江不棄迴來後就累得昏倒在地,江平的心頭一顫,對父親江不棄敬重又敬畏。


    趙文君從未想到,江平的父親為了兒子竟然有這麽辛苦的付出。


    “以後,你還有我呢。”


    趙文君找不出太好的話安慰,隻好將江平眼裏的淚水擦拭掉。


    良久良久。


    “咦,好輕啊,我以為是個重家夥呢。”江平將《仙基》拿在手裏,頓時感覺和《仙》的重量差不多,甚至還有不如。


    “對啊,明明這麽輕,也不怎麽就打不開,比城頭上的石磚還結石。要不是看它有些用處,我早拿劍砍了它,看它還神氣不,你說呢,小呆啊!你打開啦!”


    趙文君瞪大了眼睛,見到江平手裏的《仙基》被江平打開了,頓時驚叫起來:“書呆子,你打開啦!哈哈,你怎麽打開了呢?”


    “哎哎哎,你別合上啊,萬一打不開了怎麽辦?”趙文君一把搶過合上的《仙基》,卻發現,書麵又如銅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又打不開了!


    趙文君秀眉皺起,一臉怒氣:“你看你!不讓你合上,打不開了吧,本來還想在書中找到能讓你修煉的方法,這可倒好,煮熟的鴨子飛了。”


    江平笑著看她,也不生氣,像是在看一場表演。


    趙文君見江平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怒意瞬間全無,變成了羞意。到底是女孩子,身體發育的比男孩兒要早,心裏懵懵懂懂也知道一些男女之事。


    “這呆子的眼睛好亮啊,像兩顆星星一樣,看的人家熱熱的,額,我臉頰怎麽這麽熱,唔!不是生病了吧?咦,他要幹嘛,他伸手過來要幹嘛?死開死開!”趙文君心裏斥道,但身體卻沒躲開。


    “唔,呆子的手好涼啊,正好給臉頰降降溫,唔,好舒服”


    江平伸手撫摸在趙文君的臉上,將她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不知怎麽,他感覺趙文君的臉頰滾燙,心下暗忖:該不是生病了吧,可是剛才還好好地啊。


    “文君,文君,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江平右手握住趙文君的手腕,為她診脈。


    江平自幼跟著江不棄,藥材醫理診脈藥理無不涉獵,久病成良醫,再加上江不棄這個醫師教導,基本的診斷還是很不錯的。


    “不浮不沉,不大不小,尺脈沉取不絕,脈象上沒什麽事兒啊。”江平皺了皺眉。


    到底還是十歲的孩子,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哪裏知道趙文君如此是受到了他的挑撥,他還以為趙文君身體真的出了問題。


    趙文君羞意難製,將《仙基》丟在江平懷裏,嗔怒道:“都是你!打不開也是你自己自找的!”說完轉身不敢再看他。


    江平不知她為何氣惱,卻知道她在為自己著急,看著趙文君的背影心裏滿是感動,這幾年來,趙文君比自己還要在乎自己,不遺餘力的搜尋能夠修煉的武功心法,不嫌自己的身體差,沒法習武,不嫌自己是整個文安縣的笑話,隻是一心想著改變自己,讓自己活得久一些,從來不計迴報。


    趙誠礙於承諾不會提退婚之事,若趙文君提出來,以父親江不棄心中的傲氣,絕對不會不答應的。可是趙文君沒有,一直對自己不離不棄。


    江平心潮澎湃,感覺眼睛微微濕潤,緩緩走向前去在趙文君身後輕輕攬住細腰,將她擁在懷裏。


    “文君,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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