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錫麵無表情地向前走了幾步,離男人不過一丈遠。有所感應般,男人身子一僵,幾乎是一眨眼便來到雲錫麵前,聲線微微顫抖,“你、你不會就是”雲錫麵無表情地推開男人雙手,神情淡漠地望著這張與他八分相似的麵容;片刻後,似乎是終於厭倦了,迴身看了眼一言不發的景曦,“我就是好奇你長什麽模樣。”“有求於你的,是他。”銀發男人這才少許斂了神情,轉頭去看一旁站立的景曦,微微皺眉。“前輩,您上次說我身上有兩道靈識,其中一個是異世界的景曦,對嗎?”景曦向前一步,恭敬朝他略微一鞠躬,“請問前輩是否知道,若我想將他喚醒、並利用他的力量,該當如何?”男人眼神未從雲錫身上離開,卻立即否認了景曦的異想天開;兩道靈識相互排斥,且不說如今的他能否與異世的自己融合,強行召喚都很可能因為失敗而直接死亡。景曦一雙赤瞳滿是堅定,“您隻要告訴我方法即可。”良久之後,男人朝著平地後的萬丈深淵一指,沉聲道,“萬丈崖便是兩個世界唯一的相交點,你從這裏跳下去,運氣好便能直接通往那個世界;若運氣不好”“你就自求多福吧。”青年來到平地盡頭的斷崖處,感受著自深淵處卷席而上的陣陣寒風,迴頭看了眼愁眉不展的雲錫,微微一點頭。然後沒有猶豫地縱身一躍,久久沒有聲響。良久的沉默中,雲錫與銀發男人相互對峙著;兩人看著對方如出一轍的麵容,甚至無需確認對方身份。男人率先打破沉寂,囁嚅道,“你......這些年都在哪裏?為何一直不來找我?”雲錫聞言略一頷首,懶洋洋地挑了挑眉毛,朝深淵處瞥了眼,“他這算成功了嗎?”“當年的事情我可以慢慢和你細說,”男人置若罔聞,一雙深情雙眼認真的看著雲錫,柔聲道,“孩子,你是陰陽人嗎?”“行了,這些自我感動的話說給自己聽吧,”雲錫不耐煩地向後退了一步,直接靠牆閉上眼睛,“少多管閑事。”-“我再說最後一次,讓我出去,否則”葉翎臂彎鎖住黑袍的脖頸,右手掌心緊握著半隻蟹腿,尖端處正好抵著黑袍凸起的喉結。隻消微微一用力,便能血劍封喉。自昨日起不論他如何試探,黑袍都不再同他說話,隻是自顧自將飯菜藥碗端進來,守著他吃過便走。屋內一切尖銳器物早都被撤走,他今日特意要了螃蟹,便打算孤注一擲,用蟹鉗尖端充當武器。黑袍絲毫不懼,穩如泰山地坐在葉翎身邊,仿佛感受不到喉結處緩緩留下的一絲劃痕,淡定道:“你不會動手的,你看似最是無情,卻偏偏在意所有人的生死。”話畢,黑袍平靜地伸手去拿手邊的茶杯,放在掌心中輕輕晃了晃。自葉翎的角度來看,黑袍此時已放下戒備,正垂著雙眸向下斜視;於是他微微眯著眼,手掌發力腕骨一轉,銳利尖端便直直朝著他的脖頸處劃去。他在賭。上一秒還雲淡風輕的黑袍猛然發力,一把拽住葉翎小臂,雄渾靈力直接將他手中的利器震碎,可即便如此,葉翎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依舊劃出寸長的傷口,血珠順著脖頸一路向下,一滴滴滾進素色衣領中。黑袍怒不可遏,轉身去屋內找藥,“你瘋了!”尖銳刺痛自脖頸處迅速蔓延開來,葉翎看著黑袍有些慌忙的背影,輕聲道:“餘憐,你已經殺了太多人,停手吧。”他賭贏了,賭的是餘憐依舊在意他這個曾經的師尊。或許餘憐的偽裝曾經騙過兩世的他,但葉翎始終相信,人在情急之下的情緒都是出自本能,這個騙不了人。高大身影頓了頓後轉過身,在葉翎緊張的注視下,骨節分明的手扯下兜頭的黑帽,然後緩緩解開麵前的黑色麵具。“......師尊。”青年熟悉的臉。難以啟齒的稱唿。即便早對結果有了猜測,可真實看見麵具下餘憐清秀的麵容時,葉翎依舊唿吸一滯,久久無法開口。褪下麵具的青年立即失了方才的沉穩氣勢,看著葉翎流血不止的傷口,眼中是過於明顯的一抹錯亂;他從抽屜中抓出一瓶藥罐,來到葉翎身邊便要替他上藥。葉翎抓住他的手掌,開口道,“餘憐,停手吧,不要再殺人了。”“殺人?”青年略微偏了偏頭,眼中劃過一絲困惑,似是自言自語般,喃喃自問,“這裏所有人的生命都是我給予的,如今不過是收迴而已。”“師尊反倒該問問景曦,他才是真實世界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上一世的是非糾葛葉翎管不了,他握著餘憐緊繃的小臂,雙眸緊緊盯著他,“那些我已無能為力,但你現在必須停手。”青年身體一僵,狠狠甩開葉翎的手,眼中滿是嘲諷,“......我險些忘了,師尊依舊是那個永遠隻疼愛師弟的師尊。”“景曦做什麽都是對的,即便是欺師滅祖的大罪也既往不咎,而我呢?”“我!餘憐!活了兩世都不過是那個撿來的狼崽的陪襯!”“餘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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