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張閑去了a棟,在樓梯口遇到一一姐。


    一一姐摟著她的小胳膊,很親昵,“張經理,這麽快就要操寶刀上戰場呀。聽過臨危受命嗎?就你這樣的。危難時刻,顯真本事呀。你就不怕屠總再給你來個surprise?”


    張閑轉過身體掐了她一把,“誰讓你跑會議室吼的?你要不撕開了嘴,我這會兒能趕鴨子上架,頭一迴往總經理室跑。你不知道,那一幹臭男人,平時看著狗模狗樣,這會兒一個個都巴望我出醜。第一樁差事,就是替他們來頂雷。你說說,這什麽風氣?還有,萬一真被給了個surprise,你得幫我求情!好好求。”


    一一姐腰杆子一挺,胸脯一抬,“必須的呀!我不求情誰求!”


    “這才是好姐們!”張閑說。


    到了二樓,兩人笑嘻嘻地分開了。


    電梯升到八樓,自動打開。


    張閑把飄在額前的頭發,撩了撩,步出電梯,來到過道上。


    整個八樓悄無聲息的,比南極洲還安靜。


    真不習慣,張閑盡量掂起腳尖走。她記得上次來,也是這種感覺,太難受。一聲接一聲的腳步聲,是那麽的清晰。聽著,就跟做賊似的,她頓時緊張起來。走幾步,停下來。停幾秒鍾,又走幾步。


    sparrow聽到腳步聲,探頭往這邊瞧了瞧。見是張閑,老大遠就嚷起來,“張經理,怎麽還怕鞋跟拍地的聲音呀。不跟你說過的嘛,沒事。用力地敲,越響越好。這裏就是太安靜。hawk早恨不得把你的辦公室也搬這兒來,他好有個伴。”


    聽了這話,張閑下決心似的用力地跺著地,當、當、當搖過去,“sparrow,你這地兒一點不好。我不喜歡。每次來,上刑場般。你應該把門口那張保持安靜的牌子去掉,這樣害苦好多人。”


    sparrow把頭從電腦後麵伸出來,“張經理,你會喜歡這兒的。這兒有等你的人呀。”


    張閑嗔怪地劃了他一眼,“張經理,張經理,你不覺得別扭呀?叫我張閑。再跟我矯情,我以後叫你總經理特別助理,酸死你。”


    sparrow樂了,“yes!張閑,請進!裏麵的人等你半天了。”


    張閑昂著頭走近總經理辦公室門口,舉起右手要敲門。


    sparrow看見了,“甭敲了。裏麵沒美女,隻有帥哥。”


    張閑瞪了他一眼,還是敲了敲。


    裏麵很快傳來hawk的聲音,“請進!”


    一聽這聲音,張閑的半個身子軟了,整顆心在胸腔裏亂蹦亂跳地。怎麽可以這樣?不行!內心在努力地拒絕這種感覺,臉上已悄然抹上了紅雲。


    她把文件夾用力地夾在胳肢窩底下,雙手緊握成挙頭,大指拇掐進掌心的肉裏,一點痛感都沒有。


    sparrow在後麵說,“張閑,不敢進,還是推不開門?我來。”他趕過去,替她開門。


    張閑擋在他前麵,“走開。我自己來。誰說我不敢呀,這門又不是王宮大門,怎麽就推不開了?”借著說話的膽氣,用力去推門。


    這門確實很輕。她用力有點過,差點摔了一跤,還好隻是打了個趔趄。


    坐在裏麵的hawk看見兩人站在門口,問,“sparrow,你又欺負張閑?”


    “沒有。她推不開門,我來幫忙。”sparrow忙擺手,“張閑,快進去吧!”


    sparrow趨勢把張閑推進門裏,隨手關上門。


    張閑的腳很沉重,步子邁得很小。胳膊底下的文件夾,變得十分僵硬,嵌進皮膚裏,泛痛。


    hawk呆呆地望著,也不知到在看她呢,還是在看她背後的門。眼神散著,隻見亮光。


    張閑小心地走到桌子前,扶著椅子等著。兩人誰也不先開口。


    站得久了,腳有點酸。張閑換腳的時候,推動了椅子。椅子發出一聲吱嘎的悶嗯。兩人這才醒了似的,相互看著笑起來。


    hawk微笑,“張閑,沒想過隻身闖龍潭虎穴吧?”


    張閑終於放鬆了。對麵那人是熟人,務須緊張!


    “想是想了,現在跟想的完全不一樣。”


    “想的又是怎樣?被我騙上來?”


    “我被你騙?下輩子吧。”


    hawk往後一仰,抬眼望著天花板,“別等下輩子了,就這輩子吧。我想你經常來。”


    張閑的小紅臉,這會兒紅透了,耳朵邊上都是胭脂色。伶牙利齒的嘴,還要倔,“可我不想呀。你知道我今天是怎麽上來的嗎?被人逼著!”


    hawk臉色一滯,“誰逼你?”


    “我這經理才當幾小時,就被發派到這兒。你想想,比趕鴨子上架還緊吧。他們把我當槍使,對你的槍。你看看,這裏有什麽事兒,全是垃圾。你不是要嗎?給你。”張閑把文件夾扔給hawk。


    hawk接過去,“真有這麽地糟?那blue—sky真要完蛋了。”


    “你還不信?你知道你底下那班人,天天在忙什麽呀?過好日子。”


    hawk打開文件夾,一個個地往下看。看到最後幾個還未開始的項目,停下來問張閑,“最後這幾項,有希望嗎?”


    “沒希望。”張閑想都沒想,“那幾項都是很多年前,別人拿來做失敗範例的教材。就憑blue—sky搞不出來的。”


    hawk直視她,“那你還拿來?”


    “我不拿這個,還能拿哪個?”張閑說,“這是工程部的遺產,我剛接手就這麽多,全都帶來了。不信,你可以叫劉副總來,老陳來,都行。估計他們都不想來的,我剛邀請過。”


    hawk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眉心,輕揉著。


    張閑知道這是許多人煩惱的小動作。她有點不忍心,她說話太狠。她不想他抱有太多的希望,但也不想他絕望啊!


    她突然決定幫他,幫blue—sky一把。


    “劉副總跟我說,三個月內搞出成績來。我算了算,時間還夠。其實,我知道有個項目,估計可以成功。”


    hawk立即來了精神,“什麽項目?”


    張閑臉色猛然沉寂,眉心微蹙,“我自己有個項目……可是……”


    hawk急了,捋了巴掌大叫,“什麽嘛?”


    張閑抿抿嘴,眼睛望著對方,“我想成立實驗室,自己的實驗室。”


    “這跟我們現在談的這事,有關係嗎?”hawk說,“嗨,不是。你到底想說什麽呢?”


    “因為……”張閑內心裏在猶豫。她不想這麽快說出來。她還是很想要自己的實驗室。如果把它貢獻給了blue—sky,以後就沒她的份。


    hawk沉住氣,等她說。他的黑眸子,就這麽定定地看著她,一動不動。這個妞,總能帶給他意外,這一次,又是什麽意外呢?他好企盼!


    他記得他爸爸麵試完張閑後,跟其他人說的一句話,“這個女孩有種靈氣,遇事呈祥。日後,會是個人才。我把她扔blue—sky去,看她的造化如何。說不定,大家日後還可以見到她。”


    當時,他覺得爸爸在開玩笑。爸爸又不是算命先生,怎麽一眼就瞧得出她的將來?他不信。也許這就叫作緣份。十個人中,他是第一個日後見到她的人。


    她能帶給我好運嗎?


    張閑的腦子在飛速地旋轉。我一定要這樣做嗎?可不可以想個兩全之策。他代表blue—sky,而我隻代表張閑。在他hawk的心裏,blue—sky和張閑,哪個更重要?!這是個難題,會讓人無法選擇。也可以說,這是兩碼事。一個是事業,一個是愛情。有人說,事業是自己的,愛情是別人的。也有人說,愛情是自己的,事業才是別人的。但在張閑看來,愛情和事業都是自己的。兩個,她都要!


    如果把它貢獻給了blue—sky,會收獲到愛情嗎?hawk這隻飛鳥會一直眷戀她這隻魚嗎?打小聽來的故事和周遭發生的點點滴滴,告訴她,這也是個未知數,就是神仙也打不了包票。


    所以,她徘徊。


    hawk突然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她的旁邊,一手撐在椅子把手上,一手撐在桌子上,上身俯著,臉近到她的頭頂。


    張閑下意識地往下縮。她受不了hawk身上的那種如影隨形的壓迫氣息。


    hawk的目光落到她的眼睛上。她趕緊別過臉去。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裏比鴉片還容易讓人墜落。


    hawk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強迫她看他,然後,附在她的耳邊,“張閑,你不信任我!”


    張閑打了個哆嗦。對,就信不過你。她命令自己不要說出來。她不否定,也不肯定。她揚起水淋淋地大眼睛,果斷地對上hawk那雙焦燥不已的眼睛,“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你說。”


    “我想知道原因。我現在很急。我看到一點兒希望,我就得拚命。”hawk放開手,來迴不停地踱步,以減緩內心的焦慮,“這關乎著blue—sky上萬名員工的命運,關乎著bs整個集團的未來。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輸不起,輸不得。你想明白了!”


    “好吧,我說。”張閑用力地深唿吸,借此平息內心的激動。“你先坐。”


    hawk走迴自己的椅子上,穩穩地坐下。


    張閑看著他,心裏麵給他打了個分,要說平常可以打八分的話,這會兒可以打九分。因為他現在真正在為民服務,為民憂思啊!


    “我有個項目。”張閑平靜地說,“我找專家幫忙看過。上次去a城,就為了這事。我想成立實驗室,專心研究。今日之前,都在作這個打算。如果我沒有當工程部經理,我想我不會這麽快告訴你。所以,不管我這個經理怎麽得來的,都是你的福氣。我送給你!”


    hawk臉色迅速在融化,“小樣的,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呀?”


    ------題外話------


    3月4日真是個好日子,可以丟3落4,可以說3道4,可以朝3暮4,還可以不3不4,一年也就這麽一天可以亂來,親們一定要珍惜啊!讓我們一起來個3盟海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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