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wk坐著打了個響指,“姑娘,趕緊吃飯吧。吃飽了好幹活。”


    ca一來,雖說了些曖昧的話,也衝散了許多原本已有的曖昧。張閑的心裏輕鬆多了,人放得開,說話就沒顧忌囉。


    她迴轉頭,攏了攏長發,低低地笑,“先生,這麽晚了你還有什麽活沒幹完?”


    聽到張閑叫先生,hawk嘴角微微牽動,心付,“這家夥大概又忘了我大boss的身份,什麽話都敢說了。”心裏不免有些泛酸,臉上並沒表現出來。他伸長手臂夾了塊貪吃豆腐,邊小口地嚼邊說,“你這意思,這麽晚了不去a城?”


    張閑走迴桌邊,“我可不是這意思。你走還是不走?我不強求,大不了現在去趕飛機。”


    “走,必須地走呀。隻是這貪吃豆腐和百合湯丸一口沒嚐,太浪費。記得上次和你一起吃海鮮,那口才堪稱美食評論家。今天,也該來上一段唄。”


    “沒心情!不過聖迪酒店的大廚不像是掛的,功夫確實不錯。我如此刁的嘴裏,都嚐不開的味道,第一迴發生。用兩個字來形容,佩服!”


    “張閑甘敗下風的風采,我也是頭一迴見。走吧,開車走。開到那裏,累了,困了,我倆就車子裏將就著睡,怎麽樣?”


    說完,hawk特意抬眸望著對方。


    張閑不敢接對方的目光,沒由來地耳後根又開始發熱,小心地別過臉去,嘴上還在說,“沒關係。想當年,從家裏坐火車去a城上學,整個身體懸掛在一堆陌生人身上,睡了一覺又一覺,還蠻香的。這一迴,有個座位睡,硬席單人座的待遇,美美噠。不過,我擔心的是,你到底識不識路。萬一走岔了,怎麽辦?高速公路上錯過一個出口,得下個出口哦。”


    “放心!我就算把自己弄丟了,也不會把你弄丟。”說著,hawk又衝著門外高叫,“服務生,結帳!”


    門外畢恭畢敬站著的服務生立即答道,“先生,已經有人替你們結了!”


    hawk愣了下,“噢,是誰這麽好心?”


    服務生說,“就剛才那位漂亮的女士。她還說,如果先生要開房,錢也從她帳上劃。”


    張閑慌忙低頭掩住臉,憋住笑,心裏偷偷地開罵,“好你個廖總,打的這麽肮髒的主意!我偏不遂你願。”罵到這裏,渾身的別扭勁,變成了倔牛勁,腦海裏隻剩幾個字,就不,偏不,氣死你!嗬嗬。


    對麵的hawk也幹笑了兩聲,大咧咧地站起來,“走吧,姑娘。你該不會改變主意想開房吧?”


    “開你個大破頭呀!”張閑頓時氣急敗壞,滿臉通紅,張牙舞爪地想揍人。


    hawk斜著眼睛看見了,像個二流子樣打了個調戲的唿哨,提起長腿往門口急走。張閑隻得乖乖地跟在後麵。


    門外的服務生客氣地在前頭帶路,一路將兩位引到大門外,停住腳步禮節性地說,“先生,小姐,歡迎再次光臨!”


    張閑聽了,賭著氣,“沒有再次光臨!”


    服務生尷尬地笑了笑。


    hawk迴頭,對著服務生補了個安慰的笑臉,然後擋住張閑,征詢她的意見,“要不你在這等,我去車庫取車。”


    “不要,我最討厭等待。我和你一起去。”說這話的時候,張閑的樣子尤其嬌俏。


    hawk不好勉強,由著她。高大的身軀裹在黑大衣中,步代匆匆地往地下車庫趕。


    張閑亦步亦趨地小跑著跟在後麵。


    節假日裏,出門活動的人多。晚上來聖迪酒店的客人,愈來愈多。地下車庫出口處時不時有人從裏麵出來,也有人互相攙扶著往下麵走。過道狹窄,燈光暗淡。


    hawk走到地下一層的拐彎處,被迎麵而來一對相擁而行男女,差點撞了個滿懷。緊跟在後麵的張閑,連忙後退數步,與前麵的人保持好幾米的安全距離。


    對方動作太過親呢,不便於仔細地瞧,hawk眼睛看著別處,忙不迭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


    沒想到,對方突然間尖叫起來,“屠總,怎麽是你呀?不好意思。”


    聽到有人叫屠總,hawk和張閑都吃了一驚。


    昏暗的路燈下,那一男一女早已經分開了,可人家背對著燈,臉掩在黑影中,看不清楚。憑著身材的模樣和剛才的尖叫聲,依稀猜得出是許竹和魯魚。


    張閑隔著老遠,試探性問了句,“許經理,帶魯科長來玩?”


    黑影裏的女人卻說,“張閑,沒想到你和hawk在一起!這可是blue—sky的特大新聞呀。迴去我上公司網站報道,點擊率鐵定突破曆史最高記錄!”


    張閑被噎了下,隨即冷靜,也不接許竹的碴,轉而調侃魯魚,“單身魚,你是不是以後該改個名號了呀?”


    單身魚幹嗽了兩聲,笑著說,“張閑,我們這事不能說出去的,求你嘴下留情。明白嗎?”


    許竹的刀子眼跟著在hawk和張閑身上剮了剮,小聲地說,“我很放心屠總。張閑,你不許坑我。”


    張閑大方地說,“沒問題,就當今天我們誰也沒有遇到誰。你們快去玩吧,屠總要去取車。”


    許竹趕緊拉著單身魚急步地走了。


    hawk立在一旁,隻字沒出,仿佛在聽一場戲,腦海裏半晌還在迴味剛才的那一幕。直到張閑推他,“走呀!”才醒了神,迴頭望了望身後,許竹和單身魚早已消失在濃鬱的夜色裏。他小心地走完彎拐角,下到車庫,與張閑肩並肩地走,才問她,“許竹不是有老公嗎?”


    張閑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男女之間的事,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事,怎麽能問我呀。少根筋。”


    hawk一凜,神情頓肅。凝思了片刻,忽而眉宇間一張,“說得也是,我忘了我倆都沒這方麵的經驗。”


    張閑驀地臉上又一熱。


    兩人不再說話,徑直去停車場,取了車。


    上車前,hawk說,“張閑,你如果還堅持坐後麵的話,說明你是個不知好歹的人。我和你不再是朋友。”


    張閑稍微一愣,然後低著頭,默默地坐在副駕駛位上。


    夜色朦朧中,benz沿著b城的主幹道疾馳。路旁的燈光,照耀著綠葉紅花,顯得別樣的精神。


    張閑靠著玻璃窗,心緒飄飛在b城的頂端,很自由,也很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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