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張閑再次上了肖非的bmw。


    坐豪車,住豪宅,是張閑夢想的一部分。她沒想這麽快都嚐試到了,隻不過都是借著別人的。


    張閑記得一句話:你一定要有遠大的誌向,如果實在沒有,那就賺錢吧。


    最初讀到這句話時,還嗤之以鼻。自從墜入現實的魔窟中,卻發現隻有賺錢這個理想,最最直接。譬如說豪車、豪宅、豪宴,那樣不是錢堆出來的?


    她坐在肖非旁邊微蹙著眉頭,思考著她的人生*。


    路上,肖非接到三隻老貓的電話。


    三隻老貓在電話裏說,“女士優先,美女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肖非挪開電話大聲問,“張閑,是不是真要吃龍蝦?”


    張閑脫離了沉思,“要!”


    肖非於是對著電話說,“老貓,去海鮮樓。”


    海鮮樓地處江邊。


    讓張閑興奮不已的是,樓邊上能捉得到江裏的活龍蝦和螃蟹。


    圍觀著龍蝦在樓底的水泥磚塊愜意地爬行,三隻老貓鼓動張閑去把它抓上來。


    說實話,張閑隻吃過,還從沒有碰過活生生的。


    龍蝦的鉗子還沒張開,張閑已經自己把自己嚇傻。


    瞧著她膽怯的模樣,身邊的四個高大的男人,笑得前俯後仰。


    三隻老貓很喜歡張閑這種性子。比起那些裝腔作勢的美女,張閑這種淡如鄰家小女孩的清新,讓泡過女人堆的老貓們,耳目一新。


    幾個人處在一起,像好朋友一樣,嘻說談笑,自由不拘束。


    坐進包廂裏,老貓們開口說,“肖非,你走狗屁運。mei的高層突然轉向倒戈,撤了酷老的單。幸好你有先見之明,提前作了準備。mei的采購經理親自打電話給我們,要求盡快簽約。當時我們三個正在喝悶酒,丁不冬地掉一大餡餅,差點砸昏。這事,現在想起來,懸,不真實。估計酷老正躲在城市的某個黑暗的角落裏療傷。等他療完傷,就會出現和我們鬥。那時,肖非你得作點思想準備。酷老好歹是銷售前輩,他發起瘋來,整個b城得抖兩抖,才有點停熄。”


    肖非的嘴角抿出個優美的弧度,漫不經心地說,“那就等他療完傷,再鬥唄。反正這個迴合,我們勝。下個迴合,誰勝誰負,是個未知數。銷售界不存在常勝將軍,也不顧在常敗將軍。你們記得隨時作好戰鬥的準備,就行。”


    張閑聽著,全是血腥味,麵色凜然。心中暗道,這鬥來鬥去,何日是個頭啊。


    老貓們聽到了張閑的心聲,個個不以為然,“妹妹,你太仁慈。人類社會和動物界一樣,從來都是弱肉強食。你不欺負人,就被別人欺負,膽大的總占著上峰。要想活得有尊嚴,活得有價值,就得拚。《狼圖騰》看過沒?我們要像隻狼一樣,不能像隻羊一樣。”


    聽著這話,張閑心裏格登格登地響,這話說到她心坑裏。許久以來,她像隻羊一樣溫順,卻屢屢慘遭淘汰。自從被劉玥激起了性子,奮起爭鬥,才有了些進步。劉玥啊,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讓我栽跟頭栽得早,說不定我現在還在測試倉那個小倉庫裏嘻哈度日。


    肖非拿起菜單,點了隻三斤重的龍蝦。其餘的讓三隻老貓點。


    打發走服務員,肖非說,“人活著一定要出彩。不觸犯法律,不泯滅人性,不做違背世俗道德的事,就是正當求生。生容易,生活不容易,要過好生活更不容易。求生的手段很多,總體來說,就是資源從此人手裏換到彼人手裏的過程。而我們要做那個彼人。”


    三隻老貓點頭同意。


    張閑摸著後腦勺,不知所雲。


    很快上菜了。龍蝦被拚裝在一個青花瓷大盤子裏,橙紅的外殼,白嫩細滑的蝦肉,讓人垂涎三尺。


    嗅著蝦肉的清香,張閑打趣三隻老貓,“知道為什麽要點三斤重的龍蝦嗎?”


    三隻老貓茫然地搖搖頭。


    略略思索,肖非恍然大悟,“妞,你不會想要把三隻老貓當三斤龍蝦給滅了吧?哈哈。”


    三隻老貓立即暴跳如雷,“呃,什麽意思?”


    張閑笑得天花亂墜。趴在桌子上,低低地說,“第一次見你們,就被灌酒。現在肖非一有酒局就想到我。不恨你們恨誰。”


    一隻老貓誇張地張開大嘴,要把她吞了,“妞,要不是你跟我們拚酒,我們何時會上肖非這艘賊船。我們不怪你,你還怪起我們,有沒天理。不過,你那酒量怎麽練出來的,我倒是很好奇,女人有你一半就不錯囉。”


    “遺傳!我爸是酒仙,我媽是酒聖。我家裏,其他沒有,唯獨不缺酒。每逢過年過節,起碼喝掉五大缸米酒。是司馬光砸缸的那種缸哦。”


    眾人暴笑不已。


    還司馬光砸缸的那種製缸哦!


    肖非說,“張閑,看不出你吹牛的天份也是極好的嘛。”


    張閑扯下一隻龍蝦腿,舉著高叫,“這可不叫吹牛,叫嚇唬誰!”


    “嚇唬誰?!”


    冷不丁從身後傳來一句女聲,嚇了眾人一跳。


    忙迴頭來看,蘭露頻頻搖搖地跨過包廂門口,後麵跟著一身休閑打扮的hawk。


    蘭露一襲長袖黃色連衣裙,把個體的風騷,顯露無遺;一進門,那雙黑亮的眸子上下亂閃。


    走近肖非,立馬如蒼蠅撲食一樣撲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嗲聲嗲氣地,“非,有好吃的也不叫我。”


    張閑趕緊起身搬來張椅子,請hawk坐下。hawk對她嫣然一笑,算是謝謝。


    蘭露當著hawk的麵,毫無顧忌地親近肖非,使他有些難堪。在上司麵前*,影響不好吧。肖非心中很忿然,卻不好發作。


    他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強忍著一口氣,掰開掛在脖子上柔軟如柳枝的手。


    張閑問hawk,“大boss,你也認識蘭露?”


    蘭露放過肖非,紅唇大開,“我和hawk是大學同學。前不久偶爾遇上,便約著有空一塊吃個飯。沒想到會遇到你們兩個。”


    hawk讚同的點點頭,“肖非,你和張閑關係很好嘛。這幾位是你們的朋友。”


    “是。這是三隻老貓。這是blue—sky公司的總經理hawk。大家舉個杯,認識一下。”肖非往各人的杯子裏倒滿了白酒。


    七個杯子碰了碰。


    蘭露已經將注意力鎖定在肖非身上。看著張閑,心中的妒嫉之火,騰地點著了。


    “張閑,你是肖非的女朋友嗎?”


    張閑差點將一口酒噴出來,慌忙吞下去,“我不是。你是嗎?”


    蘭露性感十足的紅唇再次挪動,“你不是他女朋友,為何我總看到你們在一起?”


    “我們是朋友呀。我還和三隻老貓在一起呢。你怎麽不說我是三隻老貓的女朋友。”


    蘭露被噎了下,隨即又說,“我看得出來,你和肖非不一樣。”


    張閑低頭又扯下一隻龍蝦腿,“我和肖非除了是朋友外,還是上下級同事,確實和三隻老貓不一樣。”


    幾位男人看著兩人女人爭風吃醋,看戲的興趣來了。個個笑盈盈地聽著,並不幫誰不幫誰的。


    肖非的臉,此時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隻好低頭吃蝦。三斤重的大蝦,味道挺不錯。


    張閑見肖非隻顧吃蝦,不撇清也不幫忙。氣惱地一筷子插過去,“住手。這蝦是我要點的。你不能吃。要吃,另外點。”


    肖非望向三隻老貓。三隻老貓一臉無辜狀,不關他們的事。


    蘭露聽了,立即招手叫報務員,“再來隻三斤重的龍蝦!”


    沒想到服務員的迴答,“對不起,小姐。三斤重的龍蝦今日沒有了,請見諒!”


    蘭露氣得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跑出來抗議,“肖非,這是你的下屬,敢跟上司叫板,炒了她。”


    肖非看看張閑,又看看蘭露,把求助的目光轉向hawk,“大boss在,幫忙作個主,要不要炒了她?”


    hawk眉毛輕揚,“肖非,看來女人認識太多也不好。這才上兩個,你就招架不住了。要把你底下那一幹娘子軍全搬出來,豈不連飯都吃不上。我看呀,也別炒不炒了。張閑,我帶你換個地兒吃。這裏留給蘭露和肖非,怎麽樣?”


    張閑狠狠地瞪了蘭露一眼,這女人不可理喻,好端端地吃什麽醋,害得吃個龍蝦沒吃好。


    “好呀。大boss謝謝你救了我。不然,在這裏,龍蝦沒吃到,先被母老虎幹掉。”


    蘭露一聽,這話明顯是衝她說的。巨掌往桌子上一拍,“張閑,你放什麽屁?誰是母老虎?”


    “誰願意承認,就誰是。我也不知道。三隻老貓,謝謝你們的大龍蝦,可惜,我還沒嚐到最嫩最酥的蝦腰。下次,等我發財了,我請你們吃五斤重的。大boss,走吧。這裏,要爆炸了。”


    望著張閑纖細的背影,肖非和三隻老貓怔忡了片刻。


    蘭露見了,又是一陣狂躁,“男人,這裏還有個女人。眼睛看過來。狐狸精已經走遠了。”


    老貓們拿起酒杯倒酒,“蘭露,你到底看上肖非那裏呀?醋勁太大了點吧。那丫頭壓根兒就沒看上肖非。你把她趕走了,肖非也不見得就是你的。”


    蘭露仰頭喝幹杯中白酒,“肖非,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為啥,見不到我的真心。我喜歡你,才會無緣無故地亂發脾氣。我錯了,自罰一杯。”說完,又倒了一大杯,往嘴巴裏送。


    肖非不理她,自顧自地吃龍蝦。這龍蝦可不能浪費了,雖說有錢,可錢不能白花。掙錢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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