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誌新帶著靜涵去找到了孫掌櫃,這孫掌櫃倒是很讚同,於是誌新就同意了靜涵盤下酒樓。靜涵惦記著那酒樓的位置好,怕是會被人搶走了,父女兩個直接坐車去了縣城。


    父女兩個直接奔著那酒樓過去,找到了主人後,就商談起盤鋪子的事情。雙方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最後定了七百六十兩成交。誌新看見外麵天色不早了,就給留下了一百兩的定金,然後雙方寫了文書,等到明天找了見證人來,直接寫文契。


    事情有了著落,靜涵心裏非常高興,父女倆來到了鵬程家裏。


    第二天早晨,誌新和靜涵帶了些禮物,先去了陸家。如今兩家也算是有親戚,上次來太匆忙,沒能過去拜會,這一次當然得去一趟了。


    陸秉浩和他的父親都在外麵做官,家中隻有陸秉浩的祖父和兩位叔父在家。一聽說是許家的人來了,陸秉浩的叔父,也就是誌祥的嶽父出來見了誌新。陸婉婷的父親,叫陸少謙,不到五十歲的年紀,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也是儀表堂堂,笑嗬嗬的樣子,讓人一看見就很想和他結交。雙方見麵,婉婷的父親不停的問著許家的情況。聽說老爺子和老太太都還好,就一個勁的點頭。


    “這農家也沒個閑時候,正好這次小女和女婿搬到了縣城裏來,趕著這個機會,特意過來拜見叔父。”別看婉婷的父親年紀不算很大,但人家可是誌祥的嶽父,所以誌新非常恭敬的叫著叔父。


    “倒是有勞賢侄記掛著,我們這邊也是事情太多,繁雜的很。總想著過去看看我那老親家,卻也沒個機會。賢侄這次來,不如多住幾日,咱們親戚之間,也好多親近親近。”陸少謙捋著胡子說道。


    “不瞞叔父,小侄這次來縣城裏,是為了在縣裏置分產業。犬子如今在縣學裏念書,所以小侄就想著盤下一個鋪子,一方麵做點買賣,另一方麵也可以就近照顧一下犬子。若是此事成了,以後小侄可就少不得來叨擾叔父了。”誌新來陸家,也是有心找他們幫著做個見證人,所以也不隱瞞,直接把盤鋪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陸少謙一聽,也來了興致,就跟誌新打聽是哪裏的鋪子,原來是幹什麽的。“那個酒樓我也知道,位置不錯,就是咋說呢?買賣做得一般。他家的飯菜味道一般,而且量也略小,所以這生意也就不溫不火的那麽幹著。你要是盤下來也成,另換兩個廚子,重新幹起來就行。那地方的確是不錯的。這事我看成。對了,什麽時候寫文契啊?我過去給你當中間人,省得他在糊弄你。”


    “小侄來找叔父,也是有這個意思,小侄畢竟是對縣城不熟悉,若是叔父肯在中間做個見證,那是再好不過了。”誌新趕緊的說道,“定的是今天就寫文契,不知道叔父能不能有時間。


    “這還有啥?我在家閑著呢,走吧,先去辦正事。等事情辦完了,你陪我好好和兩杯。”陸少謙笑道。


    這邊陸少謙帶了家裏的一個管事,然後就跟誌新父女去了酒樓那邊。幾個人剛到那裏,就看見酒樓的原主人站在屋子的中間,在那歎氣。誌新咳嗽了一聲,那人抬頭看到誌新,也沒有點興奮的樣子,一臉苦惱的神色。


    “李兄,你這是怎麽了?”誌新有些奇怪的問道。


    “唉,別提了。咱們兩個已經說好了今天寫文契,可是我也沒想到,剛剛秦府的人來了,說是他家的大管家看好了我的酒樓。我告訴他已經盤出去了,那邊就說讓我把定錢退給你,他們要了。許老弟,不是當哥哥的不仗義,這秦家在縣城裏可是一霸啊,我實在是惹不起他。老弟,你的定錢我退給你,你還是別處在琢磨個地方吧。我要是硬把酒樓盤給你,以後你也是麻煩著呢。”那人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氣的。


    “秦家也是欺人太甚了,這些年在縣城裏欺男霸女的,沒人跟他一般見識,這下可好,竟然越來越猖狂了。”陸少謙一聽,立時火氣就上來了。秦家和陸家在縣城裏都是很有勢力的家族,隻是陸家一向待人謙和,從來不做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而秦家也知道陸家不好惹,所以從來就不敢惹到陸家的頭上,兩家就這樣不來往,也沒啥衝突。


    其實陸家人對秦家早有不滿,隻是沒有個機會,自然是不好發作的。“賢侄不用擔心,別說是秦家的一個管家,就是秦家老爺子,咱們也不用怕。我還就不信了,咱們先定下來的,這做買賣也有個先來後到的吧?他說要就要,美得他。”許家和陸家是姻親關係,這要是許家沒臉,不一樣就等於是打了陸家的臉麽?


    酒樓的主人這時才注意到誌新旁邊的人,竟然是陸家的三爺,“哎呦,竟然是陸三爺來了。小人剛剛實在是沒看到,還望三爺見諒。”


    陸少謙擺擺手,笑道,“李大掌櫃的,不用客氣。你這也是被秦家給嚇住了,愁得慌呢。要我說,這事你根本就不用愁。你馬上就要搬走了,咱們雙方寫了文契,把銀子交割清楚,你帶著銀子走就是。他秦家再能,還能跟著你到外鄉去?剩下這邊的,我還不信了,秦家能拿我怎麽著?”


    李掌櫃一聽陸少謙這麽說,眼神就不停的往誌新身上瞟,心裏暗暗合計這陸家和許家的關係。以前從來就沒聽說過陸家要和秦家杠上,這迴是怎麽了?“陸三爺既然這麽說,那我還有啥可擔心的?我原本就是擔心許老弟擰不過秦家,到時候的怕他銀子也瞎了,酒樓還讓人搶了。既然有陸三爺,那就不用擔心,想來秦家再怎麽,也不敢惹了陸家的。”李掌櫃的這時倒是安心了,“說起來,我還真想把酒樓盤給許老弟,那秦家的銀子,我怕他根本就不能給我。即便給了,也不過是仨瓜倆棗的就完事了。我還指著這錢,迴老家呢。”


    “好了,咱們還是廢話少說,趕緊把文契寫了。交割完畢,你就趕緊帶著家裏人快走,省的秦家找你的麻煩。”陸少謙知道這秦家的難纏,這事得趕緊辦。


    於是雙方寫了文契,然後誌新把剩下的銀兩交給了李掌櫃,這酒樓也就算是盤下來了。李掌櫃這下終於鬆了一口氣,東西早就收拾好了,這下領著家人雇了馬車就趕緊走。


    陸少謙這邊也帶著誌新,直接到了縣衙,把酒樓過戶的手續全都辦了下來。“有了這些,我看那秦家還能怎麽著?他要是敢來橫的,我就讓我大哥直接找他那個兄弟說道說道。”


    “這次多虧了叔父在,要不然,這事情還真的不好辦了呢。”事情辦完,大家又迴到了陸家,誌新就說道。


    靜涵在一旁,一直都沒出聲,這會兒倒是開口了,“陸爺爺,靜涵有件事向陸爺爺打聽一下,這縣城裏有幾個秦家啊?”


    陸少謙一笑,“有一個秦家,已經禍害了不少人了,哪裏還有別家?他家作惡太多,連個兒子都沒有,這就是報應。”


    靜涵聽了這話,就證實了心中所想,迴頭對父親說道,“爹爹,你還記得當初三叔的事情麽?好像也是秦家吧?”


    誌新聽了,想了一下,“對,是個秦家,當時我記得說是秦老爺沒兒子,所以小妾掉了孩子,就說是你三叔開的藥有問題。不會是同一家吧?”


    陸少謙一聽,就問是怎麽迴事,靜涵人小嘴快,就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陸少謙一聽,氣的拍了桌子,“欺人太甚,他秦家真是太欺負人了,五百兩,他真是獅子大張口啊。當時應該是秉浩和誌祥都去京城了吧,要不然秉浩一定會幫忙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段過往在裏麵呢。那件事我們也聽說了,後來才聽說,好像是他們家妻妾之間鬥法,特意加大了藥量,所以才會使那小妾沒了孩子的。想來是你三叔被人當了替罪羊了,唉。”


    事情已經過了很久了,如今即便是知道真相,也是沒啥用處。但是靜涵心中,確實堅定了讓許家的男兒都去考科舉的信念。以前還對這些不以為然的,但是如今看來,一個家族要想改變命運,還真的就得走這科舉的路子。“陸爺爺,這秦家要是知道了我們家已經盤下來酒樓了,會不會來找麻煩啊?”


    “他敢,明天我就放出話去,許家是陸家的親家,他要是敢得瑟,我還真就收拾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隻是沒找到機會。這新仇舊怨的加在一塊兒,要是大哥知道了,保證得收拾他。”如今陸少謙的大哥,也就是陸秉浩的父親已經迴到京城了,在戶部做了侍郎,想來一般人是不敢得罪他的。


    誌新趕緊站起來給陸少謙施了一禮,“為了小侄的事情,勞動叔父,小侄心中實在難安。”


    陸少謙揮揮手,“沒啥,都是自家親戚,許家的事情,就是陸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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