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祥迴家來,大家自然是高興的。薛氏看著他們聊得正歡,就趕緊出去預備飯菜,朱氏也跟著出來了,妯娌兩個在廚房裏忙活著。


    屋子裏正在說著誌祥的婚事,“爹,娘,婚期定在臘月行嗎?我看就臘月十六或者十八得了。正好離現在還有一個月,也趕得開。這幾天先找了媒婆把彩禮送去,然後下個月成親就行。陸家那邊說了,也不用大操大辦的,簡單一些就行了。我們成了親也不在家裏住,沒必要太浪費了,一般的東西也就不用預備,等著到了安州,我們自己準備就行。”誌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


    “老五啊,這樣是不是太委屈人家姑娘了啊?好歹人家可是縣城裏的姑娘呢,家裏也算是有產業的。”陳氏覺得好像太草率了。


    “娘,不礙的,這也是陸大人的意思。定親的時候,聘禮我已經給了二百兩,也不算少了。咱們送彩禮的時候,給的多些也就是了,多預備幾樣。這樣兩麵都好看,要不然你們給置辦了一大堆的東西,我們也用不上不是麽?”誌祥笑了。


    既然是陸大人的意思,大家也不好說什麽了,於是就商議著找媒婆去縣裏下聘禮啥的。正好薛氏她們也把飯菜都做好了,文翰他們也從學堂裏迴來,大家熱熱鬧鬧的一起吃了頓飯。


    晚上又把慶年一家和韓氏他們都請了來,一家人吃頓團圓飯。誌祥第一次見到景輝,又趕緊的給了他一份見麵禮,是一塊和田玉的玉佩。


    “五哥,景輝就是個小娃娃,哪裏能要這麽貴的東西,五哥你還是收起來吧。”慶年一看,趕緊讓誌祥收迴去。


    “你看你,也不是啥大東西,一塊玉佩而已。這是別人送給我的,我一直也沒帶,正好給景輝吧。”誌祥把玉佩往景輝的脖子上一帶,“看,這多好看啊,是不是?來,叫舅舅。”


    小景輝依舊是那麽的胖,見了人就笑。看著誌祥,也不認生,直接就喊出來了,“舅舅。”如今他發音已經很準了。


    誌祥樂得一下子抱起了景輝,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惹的景輝咯咯的直笑,一個勁兒的喊舅舅。


    誌祥和景輝玩了一陣,這才把景輝交給了慶年,“妹夫,景輝這孩子不認生,跟誰都親,倒是挺好的。可是也得當心,等他大了就得教著他認識家裏外頭,如今拐子多的很,可別讓人給拐走了。這幾年在外頭,遇到過很多這樣的事情,可是千萬要小心呢。”誌祥忍不住叮囑道。


    “五哥放心吧,慶年知道了。”慶年心裏也是一個激靈。可不是麽,這孩子現在可是誰都行,跟誰都不哭不鬧的,這還真的就要注意呢。


    晚上太晚了,誌德和慶年就領著家人各自迴家。許家這邊也都安頓好了,各自休息。誌祥一共帶迴來了五個下人,誌新也都給安排在前麵的西跨院裏了。好在陳氏她們這陣子沒少做被褥啥的,這才算是夠用的。


    第二天,陳氏親自到鎮上的一個媒婆那裏,去商量給誌祥下聘的事情。這媒婆姓吳,大概四十來歲,吳氏一聽是給縣裏陸家的侄女下聘禮,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嬸子,啥都不用說了,你家這事包在我的身上。嬸子真是好福氣呢,這陸家的縣城裏可是一個大家族呢。陸家世代皆有人在朝為官,聽說這一輩的陸老爺子還在長白州做知州,他的兒子也在外頭做了一個縣令,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家族。嬸子家能夠娶到陸家的女孩,想來貴公子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吳媒婆這下子可是把誌祥好頓誇。


    陳氏讓著吳媒婆一說,也是滿臉的笑意,“小兒是這個陸知縣的同窗,如今也跟在陸知縣身邊當差,所以才能娶到了陸家的姑娘。這事可就全都拜托給吳家嫂子了,這可是大事,關係到陸家的麵子呢,咱們得好好的商議著辦。”


    兩個人開始商議著送彩禮的一些事情,陳氏把之前跟誌祥還有老爺子他們一起商量好的彩禮單子拿了出來,讓吳媒婆過目。吳媒婆一看,不禁讚歎道,“嬸子,一看你就是個辦事大方利落的人,這彩禮,就算是在縣城裏也是頭一份的。成,就按這個辦吧,我敢保證,陸家那邊絕對沒有別的話。好家夥,這得夠咱們鎮上娶兩三個媳婦的了。我在鎮上給人保媒也有十來年了,這樣的彩禮,還真就是沒見過呢。行,嬸子就趕緊預備吧,咱們冬月二十八去下彩禮,正好臘月十八成親,這兩個日子都不錯,適合婚嫁。”吳媒婆就是幹這個的,一張嘴就說出來了日子。


    陳氏覺得這日子定的挺好,很和心思,點點頭說道,“那可就麻煩吳家嫂子了,等小兒的婚事辦完,我一定給吳嫂子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吳媒婆擺擺手,“啥紅包不紅包的,能給你們兩家辦事,就是啥也沒有,我也會好好的辦。這要是說出去,我可算是出名了呢。”


    陳氏從吳媒婆那裏迴到家,接著就把薛氏和朱氏全都拽了出去,到鎮上的鋪子裏頭預備彩禮去了。大件的貴重物品,誌祥已經預備妥了,如今也就是差點零碎的小東西。陳氏就帶著兩個媳婦,去買這些。另外她這個當婆婆的,也總得預備點好東西,留著給新媳婦當見麵禮啊。


    “娘,我看這支釵不錯,你看,這紋樣可是新樣子呢。”一家首飾鋪子裏,薛氏拿著一支鳳頭金釵給陳氏看著。


    陳氏接過來,用手掂了掂,這支釵大概得有六七錢沉,分量可是夠足了。樣式也真的很好,做工精細。“來,小夥計,你家這支釵多少銀子啊?”陳氏問那邊的夥計。


    夥計趕緊過來,“大娘,您手裏的這支釵,要十兩銀子呢。”


    陳氏一聽,覺得有點貴了。“小夥子,你這可是有點貴,咱們也是誠心想買的,你給便宜些吧。”一兩金十兩銀,再加上這份手工,十兩銀子還是略高了些。


    夥計不能做主,就跑進去把掌櫃的叫了出來。這掌櫃的來到陳氏的麵前,看看那支釵,“老太太,您要是真的看好了,這支釵您就給九兩銀子吧,這釵是足赤金的,手工又好,值這些錢。”


    陳氏想了想,覺得也差不多了。就點點頭,“行了,就這麽樣吧。給我包起來。”


    那邊夥計去把釵包起來,薛氏和朱氏也在那挑選著。薛氏挑了一對銀鐲子,朱氏挑了一根銀簪子,“娘,你看我們倆挑的這些行嗎?五弟妹進門,我們倆咋地也得給點見麵禮不是?”薛氏拿著鐲子問道。


    “行,你們有那份心思就行,東西不在多少,在於心意。咱家這條件,能給銀子的首飾就不錯了。”陳氏看著那倆妯娌手裏的東西,對於她們能夠這麽重視新媳婦感到高興。


    這兩樣東西,又花了三兩半銀子,小夥計樂嗬嗬的都給包了起來,然後送這娘們三個出了鋪子。


    陳氏和媳婦們又走了幾家綢緞莊子,也沒看到太好的料子。最後來到的這家,就是那年薛氏在這買了些減價布料的那一家。一進去,當年的那個夥計還在,直接迎了上來。“大娘,你們是想看什麽料子啊?要是平常穿的,就買些棉的,要是辦事情,那就看看這邊的綢緞。咱家都是直接從南麵運迴來的料子,保證是獨一無二的花樣。咱們嶽記綢緞莊,在縣城裏也有鋪麵,都是數一數二的大鋪子呢。”


    娘幾個一聽嶽記,就愣了,薛氏趕緊問道:“是嶽家的鋪子麽,那你們東家是不是叫嶽思遠啊?”


    夥計聽了,就點頭說道,“對啊?這位大嫂怎麽知道的?”


    陳氏幾個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夥計,我們要置辦點成親下彩禮用的布料,你幫我們選幾樣好的綢緞吧。”


    夥計領著她們來到綢緞這邊,挑了好幾樣顏色鮮豔喜氣,圖案也大氣華麗的料子,果然像夥計說的,這些在別的地方沒有。陳氏看好了這些,就一樣要了一匹,一共是四匹料子。


    “大娘,這些料子都是五兩銀子一匹的,這樣,您要的多,我給您四兩半一匹,四匹一共是十八兩,您看成麽?”夥計一看要的多,自然就給便宜了些。


    “好吧,你就給包起來,好好的包上,咱們這是辦喜事用的。”老太太覺得價錢還算合理,於是就把銀子付給了夥計。


    娘三個抱著四匹布,從綢緞莊裏出來就往家走,這裏離著許家倒是也不算太遠,走著得一刻半鍾。三個人一邊走著,一邊商量著再把誌祥拿迴來的布料裏頭挑出四匹來,這樣就能湊出八匹布料了。誌祥帶迴來的那些,都是很好的料子,比她們買的這些一點也不遜色。


    娘幾個又用了幾天的時間,這才算是把誌祥下彩禮的東西都預備全了。誌祥派了許安先去縣城陸家,告訴那邊,冬月二十八送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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