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麵色如常的下馬車,林大人直接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有人要參你。”


    周書仁早有預料,川州的案子不是史知府任職期間才有,早些年升遷的有不少進了京城,目光掃視一圈心裏嗤笑一聲,他倒要看看誰先跳出來。


    昌智端了川州城的大小官員,安家老大入獄,刺激了許多人的神經,深怕自己是下一個。


    周書仁對林大人點頭示意心裏有數,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等待開宮門。


    林大人放心了,不是他的消息慢,而是有人瞞著他,誰讓林家有女嫁入周侯府。


    周書仁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心道昌智幹的好,快狠準不給京城涉案人員反應的機會,現在就等著證據了。


    早朝剛開始,周書仁心裏有底,不僅有參他的折子,還有參昌智的折子,可惜周家沒收過賄賂,沒觸碰過法律,下人也都老實的很,抓不到把柄,參他教子無妨等等。


    這些折子對周書仁不痛不癢的,還有些無語。


    參周書仁的也很無語,他們打算想扣罪名,可惜不能,真以為禦史整日瞎參人,那就大錯特錯了,有的折子是皇上授意的,有的是真掌握了證據,空口白話的很少,栽贓陷害的也有那也分誰。


    參周書仁的折子沒什麽力度,參昌智的罪名就多了,膽大妄為,收賄賂等,最後總結其心可誅。


    這些折子裏有早就對周書仁不忙,一直想拉周書仁下來,現在昌智給了他們機會,恨不得說昌智有不臣之心了。


    皇上很有耐心的聽著,周書仁反駁的話都沒說。


    這就讓許多人察覺不對了,衛大人等姻親還反駁呢,周書仁一個字都沒反駁過。


    皇上見漸漸都住了嘴,“都說完了?”


    一時間風吹過大殿,眾位大臣反而噤聲了。


    皇上拿過太子手裏的冊子,打開冊子道:“既然你們說完了,那麽該朕說了。”


    周書仁瞄了一眼冊子,然後轉過頭掃了一圈剛才開口參他和昌智的人,惡劣的咧了咧嘴,小老頭挑釁的很。


    見到的大臣們,“!!”


    皇上清了清嗓子將視線集中過來,“朕手裏有份名單,川州科舉弄虛作假多年的毒瘤,朕看後觸目驚心,這份名單染著鮮血。”


    頓了下繼續道:“川州之案長達數十年,有的人已經進京擔任要職,周昌智的調用駐軍的權利朕給的,朕允許他肅清川州還學子朗朗乾坤,今日跳出來參他如同參朕,怎麽你們有人害怕?”


    殿內懷著僥幸的人額頭出了汗水。


    皇上低頭看著冊子,“莊淩平,沈懷林.....”


    隨著一個個大臣的名字念出來,能上早朝的有三位,其餘都沒有上朝的資格,殿內的三位大臣跪在地上喊冤。


    皇上笑了,“你們以為時間久與過去切開就沒事了?朕很相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來人。”


    外麵聽令的侍衛進來拖著三人離開大殿,繼續喊冤的機會都沒給。


    周書仁心想,這些人從不與安老大來往,這三人互相很少來往,可惜證據麵前都是徒勞。


    皇上站起身,“川州科舉案觸目驚心,開國以來最大的科舉舞弊,朕深惡痛絕定要肅清毒瘤。”


    皇上不強調,眾位大臣也感覺到皇上決心。


    早朝結束,周書仁看向與他不對付的幾人,“折子寫的不錯。”


    沒走的大臣們,“.......”


    這就挑釁過分了啊!


    衛大人,“!!”


    得了,周侯哪裏需要他擔心,心裏想皇上不僅信任周侯,還信任周侯的子嗣,這份信任讓他咋舌。


    周書仁和容川一起離開,眾人一看才發現忽略了秦王,從始自終秦王都沒開過口,秦王代表了什麽?基本能代表皇上的態度。


    容川道:“爹,四哥此舉難免有漏網之魚,他的安全要格外小心。”


    周書仁何嚐不清楚,“我也擔心,隻能希望皇上的人能護好他。”


    一網打盡是爽,後麵的反撲也兇猛,昌智聚集了所有仇恨,現在想弄死昌智的人太多了。


    川州,整個城中依舊是軍管,百姓除了必要的采買很少上街,大戶人家更成了鵪鶉,深怕也被抄家。


    昌智整理證據,坐的時間太久脖子有些僵硬,麵容十分的疲憊。


    丁玦道:“大人,最近你每日隻休息兩個時辰,您先去休息?”


    昌智看著滿屋子的賬本,“不了,秋闈結束前要整理完。”


    丁玦皺著眉頭,“人手不夠。”


    昌智也知道,錢家十幾歲算數不錯的孩子都拉來記賬了,“哎,我爹太不容易了。”


    整日麵對賬本數算,他寧願多看書也不願意多算賬,他整個總結的看的都頭暈眼花。


    丁玦跟著大人,沒少聽大人說周侯,“大人今日也算為侯爺分憂了。”


    昌智想到抄家的銀錢,現在都沒統計完,古董字畫等多不勝數,尤其是安家最多,“安家的銀錢帶血啊。”


    丁玦就受過利錢的苦,“他們該下十八層地獄。”


    昌智點頭讚同,安家的罪孽太深了,“安敖帶迴來沒?”


    丁玦,“已經帶迴來了,大人為何如此關注他?”


    大人有時間就會問一句,他也格外的關注安敖。


    昌智,“我小弟幫了一個孩子,安敖替代的成績是盧嘉清父親的。”


    丁玦驚訝過後,“善惡到頭終有報。”


    昌智想休息一會就聊了起來,“這孩子有將才,現在身世清楚應該進宮當侍衛了,上次在川州見到他,這小子應該是迴來拿證據的。”


    想想就鬱悶,他還白等了一個晚上。


    丁玦眨著眼睛,這孩子運氣真好,這是入了皇上的眼。


    京城的官員都知道皇上給周昌智權力,有心思的都消停了,更多的關注起川州科舉案,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越了解越觸目驚心,難怪皇上震怒要一網打盡了。


    周侯府因昌智又站在了浪尖上,竹蘭約束孩子們待在家裏,整個侯府的下人除了采買很少出門。


    李氏幾人也推了邀請的帖子,周侯府半閉著府門,昌智不迴京,這個狀態會一直持續。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秋闈三場考試結束。


    昌忠還不知道自家四哥幹了震驚朝堂的大事,他走出考場身上的臭味都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成績出來他能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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