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騰聽到消息從書房出來,進屋娘子和嶽母正逗著兒子,“嶽母。”


    馬氏見女婿身形消瘦,“我一直惦記你們就過來看看。”


    女婿成了侯爺,女兒成了侯夫人,旨意下來她來府上,女婿還沒這麽消瘦,感慨明騰的重情,又高興這份重情。


    明騰伸手接過要抱的兒子,“府上最近可好?”


    馬氏笑著,“都好。”


    她早就將家交給大兒媳婦,每日看看孫子孫女,除了惦記在外當差的相公,家中日子不錯。


    劉佳接話道:“我們封府,有人遞帖子給我大哥和二哥,哥哥們都給推了。”


    這也是娘親自過來的緣由。


    明騰心想,這是知道周侯府的公子油鹽不進,主意才打到了舅哥的身上,對著嶽母道:“不用理會。”


    馬氏剛才就得了女兒迴話,現在聽女婿說,更有底了,“時辰不早了,我先迴去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明騰道:“我送嶽母。”


    馬氏擺手,“不用。”


    她怕女婿受了涼,現在的女婿太消瘦了。


    劉佳起身送母親出去,馬氏走出了院子才想起來問,“你們一直住這邊?”


    劉佳道:“我們會在榮安侯府守孝一年,滿一年會迴周侯府。”


    馬氏笑著,“迴去就好。”


    她是希望閨女能自己過日子,可最近沒少聽兒子說有人打女婿主意,她覺得迴去住好。


    劉佳握著娘的手,“娘,相公不會納妾。”


    她知道娘擔心住過來相公姓榮,上麵沒長輩壓著,怕相公抵不住算計。


    馬氏小聲的道:“人都是貪心的,娘也貪心,你和女婿這麽好,娘希望你們一輩子琴瑟和鳴。”


    劉佳,“娘,您放心。”


    晚上,周書仁和孫子聊了,清楚孫子會照顧好自己,他才放心,聽明騰說馬氏的話,“你的兩個舅兄不錯。”


    明騰,“爺爺給孫兒定的好嶽家。”


    不給他添麻煩,有自知之明就是幫他忙了。


    明騰看著爺爺,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太爺爺下葬晚上孫兒做了夢。”


    周書仁,“......”


    明騰看著沉默的爺爺,他為啥天天抄佛經,他不僅僅是為了太爺爺,還為了榮氏一族,“爺爺,您要不要抄一份經文給孫兒?”


    周書仁心頭一跳,“老爺子給你托夢說的?”


    明騰點頭,“嗯。”


    太爺爺托夢是告別,還叮囑他照顧好自己,最後才說了經文,語氣有些遺憾說爺爺要是能抄一份就好了,因為爺爺病了,他想自己代替爺爺也有一樣。


    隻是見到爺爺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太爺爺希望爺爺抄一份的。


    周書仁不想問都夢到了什麽,“好,我會抄一份給你。”


    他占了原身的身份,四舅對他的好,他都記著,而且他必須承認,皇室這麽信任他,不僅僅是他忠心和能力,還因為他有榮氏一族的血脈,誰讓太上皇隻剩下榮氏一族這個親戚。


    明騰聽爺爺答應,身上瞬間輕鬆了,“謝謝爺爺。”


    周書仁笑著,“你茹素也多吃些,你娘沒少對著你奶奶抹淚。”


    明騰摸了摸鼻子,“孫兒不孝。”


    周書仁拍了拍孫子的肩膀,“迴去吧。”


    明騰,“嗯,爺爺也早些休息。”


    “好。”


    時間飛逝,這一日早朝,周書仁聽了加急送進京的折子,臉徹底黑了,好啊,他還和媳婦想明輝幾個因為什麽事耽擱了,現在清楚了。


    太子看向周侯,這位的臉色這麽難看,這是不知道了。


    皇上繼續道:“水賊猖狂,眾位愛卿可有話說?”


    周書仁餘光看向朝堂上的同僚,都門清水賊有人護著,這一次明輝遇到水賊越過本地知府,船商將人交給了隔州吳知府,這位大人越過州邊界一鍋端了一處水賊窩點,這是功績,同時也狠狠踩了王知府的臉。


    周書仁心想兩地知府一定有仇,至於明輝和於越陽名字出現折子裏,顯然這位吳知府查了明輝和越陽,為何有兩個孩子的名字,吳知府故意借周侯府和於家的勢。


    現在牽連明輝和越陽,他和於大人就要管。


    周書仁抬頭看向皇上,皇上為何當朝宣讀折子,顯然吳知府這一次的舉動入了皇上的眼,這位吳知府的確是聰明人。


    皇上感覺到目光,看向周書仁,君臣對視一眼,周書仁出列,“臣有話要說。”


    皇上,“周愛卿請講。”


    語氣哪裏還有什麽怒氣,語氣那叫一個和善。


    這一開口,大殿內更安靜了,同朝為官多年,真怕了周書仁的不按常理出牌。


    周書仁沉聲道:“這一趟船上,有臣一個孫子和兩個孫女,如果不是臣與兒子們擔心孩子出行,特意安排了眾多護衛,今日臣聽到就不是吳大人的請功折子,而是臣嫡孫和嫡孫女喪命的消息,對,還有於大人的嫡次子,那是臣未來的孫女婿。”


    於大人一聽感覺到看向他的目光,他冷著臉就好,周侯一人頂所有!


    其他的大人心裏呸了一聲,什麽喪命,水賊可不敢殺一船的人,頂多殺些護衛求財,否則真殺一船的人,早就鬧大了,現在又不是戰亂的年月。


    他們心裏都門清裏麵的道道,同時懷疑的目光看向同僚,想知道誰每年收上貢。


    皇上,“水賊不斷,年年圍剿滅不掉,朕也疑惑極了。”


    周書仁語氣也十分疑惑,“為何交給隔壁知府就端了窩點?”


    說著,周書仁眼眶紅了,聲音哽咽著,“臣後怕啊,皇上臣怕孫兒和孫女們被報複,哎,誰讓他們帶的護衛多身手又好,誰都就這麽寸呢!”


    太子側過頭忍下嘴角的笑,周侯太會配合父皇了,又感歎,侯爺在大殿說出來,哪怕吳知府上了請功的折子,也沒人敢遷怒周明輝幾個。


    皇上有些走神,周侯什麽時候多了眼淚說掉就掉的本事,想到上次周書仁暈倒,皇上詭異的沉默了。


    於大人唿出口氣,他可以放心了,同時心想也就周侯敢直白的說出來,換了他可沒這個底氣和臉麵。


    好一會,皇上道:“周侯莫怕,朕到要看看誰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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