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對於顧公子的幹脆有些意外,站在一旁等顧公子喝了湯,接過碗又去姑爺桌前拿走了湯碗。


    顧昇喝了湯身體裏有一股暖流,剛才發冷的身子暖和起來,氣色好了一點,對周侯府心存感激,他的病沒有周公子幫忙,他現在還在家中躺著。


    畫樓的比賽,他期盼了許久,差一點就錯過了,想到這裏,顧昇心裏發寒。


    竹蘭在樓上看著,她十分的意外,“這位顧公子對我們侯府很是信任啊。”


    陶氏,“是啊,這可是入口的東西。”


    清雪,“喝湯的動作一點都沒猶豫。”


    竹蘭的心情更好了,這說明顧昇認周侯府的情,未來顧公子會還這份人情的。


    四皇子所在的包廂,四皇子認識清雪,“老夫人怎麽給顧昇送湯?”


    昌忠解釋了下與顧昇的來往,他特意隱去了玉雯,卻點出了卓古瑜,最後道:“我娘聽我說才上心的,正好給姐夫燉了湯順便送去一碗。”


    四皇子聽完目光看向卓古瑜,“國公府為何帶大夫前去?”


    卓古瑜對顧昇很關注,知道誰幫了顧昇,現在聽四皇子問話,也不虛,“在下與顧公子辯論,自然對顧公子關注幾分,知道顧公子病重想要幫助一二,沒想到去晚了。”


    四皇子點頭,心裏想的卻很多,顧昇明顯被人針對了,他對卓古瑜的感觀不好,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對永安國公府不喜。


    卓古瑜捏了下掌心,雖然離近了四皇子,四皇子對他一直淡淡的,深吸一口氣,他不急。


    玉雯叫來丫頭,丫頭聽了瞪大眼睛,見縣主眨眼睛,飛快的轉身出去。


    卓婭沒聽清,“縣主有事要辦?”


    玉雯不喜卓婭,哪怕掩飾的好,也掩飾不住高高在上的姿態,“我姐姐都沒問,你以什麽身份問我?”


    卓婭幹巴巴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玉雯指了指自己,“我怎麽不知道?說來,我一共就與你見過一麵,按照你的說法,滿京城的小姐都是我朋友。”


    卓婭最近出門一直被捧著,第一次有人不給她臉麵,還是認定未來的嫂子,她的想法嫂子該讓她,眼睛紅了,“你欺負人。”


    玉雯,“說實話就是欺負人,那我欺負的人太多了。”


    卓婭,“......”


    玉蝶清了清嗓子,“玉雯,卓小姐還小。”


    玉雯更驚訝了,“如果小就要被人讓著,說來,包廂裏除了玉嬌不是我最小嗎?”


    卓古瑜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要出結果了,我們兄妹也該迴去,謝謝四皇子的茶點。”


    四皇子,“嗯。”


    卓古瑜對著眾人點頭示意,隨後與卓婭離開。


    玉雯挑了挑眉頭,倒是個好哥哥,可惜他們兄妹目的性太強。


    四皇子笑眯眯的,“表姐,我也小啊,表姐一會送我一副拍賣的畫可好?”


    玉雯,“......好”


    她就知道表姐不是白叫的,這裏等著她,所以她在四皇子的眼裏也是金娃娃!


    一聲鼓聲,掌櫃的手裏已經拿了榜單,“這一屆的結果已經出來,小人從後往前念,入圍的五十人不管名次如何,都有畫樓的獎勵。”


    說著獎勵端了上來,筆墨紙硯,貴重的是顏料,畫樓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


    緊張的時刻到了,顧昇在四十五名聽到自己,雖然遺憾,卻也接受良好,這一屆因為趕考的舉人匯聚京城,有太多人從小學畫畫,他這個半路出身能入圍已經是幸運。


    樓上,竹蘭一直盯著顧昇的微表情,顧昇失望很快坦然接受,這份心性,竹蘭都要讚一句,顧昇心胸豁達,早晚有出息。


    陶氏疑惑了,“你會不會太關注這個顧公子?”


    竹蘭問,“有嗎?”


    “有,你很少盯著你大女婿,反而一直盯著顧公子看,你不是想招個寒門孫女婿吧?”


    竹蘭瞪大眼睛,“顧公子都十八了,玉雯還沒及笄,我沒起心思。”


    陶氏放心了,“我不是說寒門女婿不好,京城寒門女婿不少,但過的好的真沒幾個。”


    竹蘭也聽說過,雞飛狗跳的更多,寒門中進士不容易,有的人為了前途能裝一輩子,有的人白眼狼,何況門不當戶不對,兩家的差距,也有不少的麻煩。


    陶氏又舉例,“前不久剛審的案子,仗著嶽家的勢,婆家背地裏強搶民女,要挾富商,京城議論了許久。”


    竹蘭自然也聽說了,當時審理,那個寒門女婿還想殺人滅口來著。


    很快名次到了薑升,薑升不負眾望得了第一,更有大師點評,薑升已經到了大師的境界等等。


    反正薑升得了第一,好話不要錢的說,反之如果沒得到好名次,今日的薑升會成為笑話,以前多追捧薑升,日後就會多貶低。


    自然有人不服,“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周侯,誰不知道薑舉人的嶽父是周侯。”


    薑升麵容不變,拿起自己的畫,“說我可以,但不許誣蔑我嶽父,畫在這裏,今日來的都是懂畫的,薑某不怕點評。”


    薑升坦蕩蕩的,眾人剛起的心思又滅了,人家有真本事不怕看。


    還是有不服氣的上前,薑升一點攔著的意思都沒有,旁邊還有第二第三的畫,隨著看過畫一臉羞愧的下台,再也沒人敢上台了。


    最後第一實至名歸,薑升小心的卷起畫,今日來看熱鬧的權貴急了,他們還等著拍賣呢!


    掌櫃的也傻眼了,“薑先生這畫不賣嗎?”


    薑升,“我答應我嶽父,這幅畫送給嶽父。”


    陶氏聽了這話酸了,“你是真有福氣,兒子出息,女婿也這麽孝順,今日過後你女婿揚名了,這日他的畫更受追捧,一幅畫說不準價值千兩。”


    竹蘭聽的心裏美啊,她是俗人,有感慨,“所以說要有一技之長。”


    陶氏酸溜溜的,“世家子弟誰不是從小學畫,這要看天賦。”


    隨後的拍賣很熱鬧,竹蘭沒參與,她才不會今日買畫,現在買價錢比平時至少高出兩成,顧昇的畫也拍賣了,五十兩成交的。


    買賣結束畫樓的客人陸續離開,薑升走的晚一些,畫樓的東家請薑升畫一幅春圖,今日因畫樓揚名,薑升痛快的應下。


    竹蘭被雪梅扶著,她現在還能感覺到雪梅的激動,一行人出畫樓,竹蘭看向一側腳步頓住了。


    昌忠一言難盡的陪著侄女,見娘出來了,“我們迴府。”


    玉雯對著顧公子揮手,“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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