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主院,竹蘭換了常服邊喝茶邊道:“你剛才騙明輝的吧,時間這麽久了,溫家隻會盯著周府,不過,這個溫六公子挺有意思的,他一直盯著明輝,這心思夠深的。”


    周書仁接過媳婦遞過來的茶杯,“嚇明輝的。”


    頓了下道:“庶出出頭難,明輝和明瑞就是他出頭的機會,還真耐得住性子,這一次溫六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機會。”


    竹蘭,“正好借著明輝的打,讓家裏幾個小的都長長記性。”


    周書仁幽幽的道:“明瑞沒看顧好弟弟,另外幾個給明輝打掩護,他們都該罰。”


    “那我今日讓廚房多做一些好吃的。”


    周書仁樂了,“好,多做一些,讓他們吃頓好的先。”


    明瑞幾個下學迴來知道事情經過後,明瑞就帶著弟弟們來請罰了,明瑞認錯,“孫兒沒看好弟弟,都是孫兒的錯。”


    周書仁知道明瑞忙,課業不能落下,還要操心孤兒院的事,但錯了就是錯了,“你的確有錯。”


    這些日子,明瑞忽略了弟弟們,才讓明輝有機會逃學,明輝這次裝病逃學一定是試探了幾次的結果。


    明嘉幾個,“孫兒也有錯。”


    周書仁哼了一聲,明嘉幾個縮著脖子,他們,他們是打掩護的。


    周書仁表情嚴厲,“你們好心給明輝打掩護,可想過明輝一旦在外麵出事,你們就是幫兇,你們一輩子可能心安?”


    明嘉幾個頭更低了,他們想想就後怕。


    竹蘭進來,看著縮著脖子的鵪鶉們,笑了,“今日奶奶讓廚房做了你們愛吃的菜,今日不節儉了,高興嗎?”


    明瑞幾個,“......”


    不,他們不高興。


    昌義幾個下衙門,聽了後,昌義尷尬了,忙去看明輝,然後給大哥賠不是,“都是弟弟的錯,如果不弟弟帶明輝去戲園子,明輝不會忍不住逃學去看,都是弟弟的錯。”


    周老大氣過了,他也心疼啊,明輝因為長的像娘,他真疼這個兒子啊,有些疲憊的道:“二弟,我知道明輝救了明瑞,你就拿明輝當親兒子對待,明輝要銀子給銀子,隔三差五還給明輝帶禮物,我也知道這孩子心思不在仕途上,我願意他過的自在,反正他有哥哥撐著,但他還小。”


    昌義忙陪著不是,“是是,都是弟弟的錯,弟弟給慣的,日後一定不會了,大哥你要氣就氣我,都是我慣的。”


    正如大哥說的,正是因為知道明輝的心思,爹也沒嚴格要求明輝,他才敢慣著,否則給他八個膽子,他也敢啊!


    昌智接話,“迴頭我就教訓明嘉,明嘉幾個都精明,我不信他們不知道。”


    昌義,“對,還有明瑞,怎麽當哥哥的。”


    明輝,“......”


    這迴他們兄弟沒一個能躲過。


    最後的結果,除了明雲和明騰外,孫子輩的都挨了罰,一直到年前都會苦哈哈的。


    次日的早朝,溫老大人左顧右盼的,結果沒看到周書仁,這一口氣憋在心口,下朝臉黑的跟黑底鍋似的。


    溫老大人攔住邱延,“你們尚書大人怎麽沒上朝?”


    邱延緊張啊,他不知道尚書又哪裏惹到溫老大人了,小心的迴著,“最近戶部不忙,昨日尚書大人請了假,最近幾日不用上早朝。”


    溫老大人,“!!”


    周書仁一定是故意的!


    周書仁有些冤,他真不是故意的,昨日他和太上皇提了雪天路滑上早朝差點沒摔了,然後太上皇就說沒重要事可請假不上早朝,周書仁見到了梯子不爬對不起自己,大冬天誰願意起早,他就利落的請了假。


    還真不是為了躲溫老大人,他懟人沒輸過,反正最後憋氣的不是他。


    日子過的飛快,今年是冷冬,冬日降溫厲害,創造了竹蘭來古代最低溫度,唯一值得慶幸全國沒再下大雪。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年味也越來越足,李氏很忙,忙著采買過年。


    趙氏等人也忙,積攢的家業大了,過年也要給下麵的管事等人準備年貨。


    最忙的是蘇萱,蘇萱年底要巡視一圈,每次出門都會帶迴來不少的賬本。


    竹蘭反而清閑了,每日看看書,做做手工,日子過得舒服極了。


    蘇萱帶著冷氣進來,“娘。”


    竹蘭,“今日迴來的早,巡視完了?”


    蘇萱站在炭盆邊暖和了一會身子,才坐到婆婆身邊,“基本完事了,這些日子累死了。”


    竹蘭,“你還說鍛煉玉雯,瞧瞧,你自己就不舍得。”


    蘇萱幹笑了一聲,她嘴上說的硬氣,真到鍛煉閨女的時候又心軟了,誰讓孩子太少,都是她的寶貝,“娘,您猜我今日看到誰了?”


    竹蘭猜不出來,“你直接說吧。”


    蘇萱,“沈怡樂,沈縣主。”


    “她不是很少出門嗎?”


    自從姚哲餘信了佛,據說沈縣主也信了,兩口子除了禮佛很少出門,讓人一度以為姚哲餘要出家呢!


    蘇萱唏噓的很,“今日一見嚇了我一跳,我和她好像差輩了一樣,她一身暗沉的衣服,頭上鮮亮的首飾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竹蘭也感慨,“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古代夫妻就是一體的,雖然能和離,卻又有幾個真和離的,而姚哲餘和沈縣主更不可能和離,他們是賜婚的。


    蘇萱拿果子的手遲疑下,“我今日見到沈怡樂氣色憔悴,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竹蘭已經不關注姚哲餘了,她聽了也不好奇。


    不過,周書仁下衙門迴來,還是說了,周書仁道:“我還真知道。”


    “何事?”


    周書仁慢吞吞的換衣服,“姚哲餘病了,入了冬就病了,病一直沒好,斷斷續續的。”


    竹蘭,“......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周書仁眨了眨眼睛,“張景宏說的,還有四舅也說起過。”


    竹蘭,“!!”


    忘了,姚哲餘活著,四舅心裏一直存著疙瘩,四舅應該也怕姚哲餘不安分,所以一直不放心的盯著。


    竹蘭想到一種可能,壓低聲音,“不會是中毒了吧。”


    她有理由懷疑四舅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想要帶姚哲餘一起走,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周書仁還真沒往中毒上想,挑著眉頭,“應該不是中毒。”


    竹蘭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四舅心裏的疙瘩是抹不平的,姚哲餘活,我不覺得四舅會甘心。”


    周書仁,“......你說的有理。”


    竹蘭瞪大眼睛,“所以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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