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握緊了拳頭,今日的冷箭目標是他,他是二房的長子,他也在太子麵前掛了名的,他折了,二房所有的謀劃都廢了,等他親弟弟長大承擔起責任,時機錯過了,步步錯。


    周家的幾個孫子中,他也是出挑的,又是二房長子,針對他,也是針對整個周家。


    明瑞接過玉宜手裏的帕子,蹲下給明輝擦額頭上的汗,“疼就哭出來,別忍著。”


    明輝眼淚汪汪的,“你讓的啊,我可真哭了,嘿,三哥,我真的不疼,我才不哭呢!”


    他真不容易,明明他才是受傷的人,還要顧忌三哥的感受,可是沒辦法啊,三哥的心思最敏感了,三哥越冷靜,說明三哥越憤怒。


    如果換成大哥和二哥,他早就哭了。


    玉蝶是最手足無措的,明輝是為了她親哥啊,帶著哭腔,“這裏都是自家人,你還逞什麽強,要是哭能好受一些哭吧,沒人敢笑話你。”


    柳源博忙舉手示意,“我絕對不笑話。”


    明輝,“......”


    他的眼淚忍迴去了,柳二公子太捧玉蝶姐。


    玉宜拿起箭,“沒有任何標記,這是有預謀的。”


    上官琉早就查看過箭了,“我們相約打獵不是秘密。”


    明瑞嗯了一聲,繼續給明輝擦額頭上的汗。


    明靜急壞了,明輝是他親哥啊,還是最護著他的哥哥,肉唿唿的身子擠開三哥,“我來照顧哥哥。”


    明輝一臉的拒絕,一直都是他照顧明靜,他對明靜沒信心啊!


    竹蘭帶著太醫到的時候,明輝最後還是沒忍住疼,哭了出來,手帕都哭濕了。


    竹蘭等太醫看診的時間,視線掃過孫子孫女,見都好好的才放心,隨後所有的心思都在明輝的身上。


    太醫仔細的檢查了腿,唿出口氣,“骨折了,還好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情況並不嚴重,等老夫正骨,公子的腿小心休養就可。”


    竹蘭擔心的問,“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太醫摸著胡子,輕鬆的道:“不會,老夫可以保證。”


    這種骨折他看過太多,他又是太醫院對骨折傷勢最有經驗的,不用含糊說辭。


    竹蘭放心了,太醫看的都是權貴,看診的時候從不保證,今日敢保證說明明輝的問題不大,示意太醫正骨。


    明輝咽了下口水,正骨,聽聽就可怕。


    明瑞伸過手,“害怕就抓緊我。”


    明輝閉著眼睛搖頭,他才不抓。


    李氏哭的眼睛都腫了,尤其是兒子正骨遭罪的時候,眼淚流的更兇了。


    太醫手法很好,速度也很快,竹蘭眼睛不眨的看著,等太醫起身,竹蘭疑惑的問,“這就好了?”


    太醫點頭,“一會固定住公子的腿不要觸碰,等迴京按照藥方喝藥,三日後老夫會複診。”


    迴城的路走的很慢,竹蘭心想幸虧修了路,馬車顛簸的不明顯,如果沒修路,她可不敢接帶著明輝迴京。


    周書仁最先知道明輝摔下馬,竹蘭出京就往戶部送了消息。


    周書仁直覺是溫家幹的,溫老大人可不是什麽君子,周於兩家聯姻,溫老大人能憋下這口氣就怪了,於越陽也一同去打獵的,他清楚查也白查,查出來也是早就準備好的炮灰。


    但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他始終不是泥人,明輝幸運摔了腿,要是頭先落地呢?


    竹蘭迴到家,下車就看到了書仁,“迴來了。”


    周書仁問,“明輝的情況如何?”


    “太醫說骨折的情況不嚴重,不會有後遺症。”


    周書仁提著的心放下了,然後親自去後麵馬車迎明輝。


    明輝見到爺爺都是懵的,很快又委屈上了,“爺爺,您今日差點就見不到孫兒了,如果不是孫兒練功不偷懶,孫兒就不隻是斷腿了。”


    迴家了,能告狀,他必須告狀。


    周書仁沉默,這小子精神頭這麽好,的確不嚴重,“爺爺給你報仇。”


    明輝咧著嘴,“嗯。”


    太醫在馬車門口不好出去了,侯爺一點不掩飾的要報仇真的好嗎?


    昌義下了衙門才知道明輝的事,昌義心裏難受的慌,官服也不換了,直接去看明輝,進屋子就見明輝吃著水果,喝著點心,指哪裏都有人給拿吃的。


    明瑞見到爹,忙起身,“爹,您下衙門了。”


    昌義嗯了一聲,“這麽大的事怎麽不通知我一聲?”


    明瑞詫異,“兒子以為娘告訴您了。”


    他還尋思爹怎麽沒迴來,爺爺都迴來了。


    “你娘以為你說了呢!”


    自己媳婦,他最了解了。


    明瑞摸了摸鼻子,的確有這個可能。


    昌義坐下對著明輝誠懇的道,“今日二叔要謝你,你救了你三哥。”


    明輝眨了眨眼睛,“二叔不用謝我,今日是我離三哥近,換了明靜一樣會這麽做的。”


    不僅僅是親情,還因為他們都清楚,明瑞哥是二房長子身上有責任,而他不同,他上麵有哥哥,他換三哥平安,他也不虧的。


    晚上,竹蘭陪著周書仁寫折子,合理開荒種田,寫了不少的建議等等。


    竹蘭,“你的目的是?”


    周書仁賣個關子,“明日就知道了。”


    次日早朝,周侯的孫子打獵被人放冷箭摔下馬,不少大臣看著周侯。


    結果失望了,周書仁別說黑臉了,對誰都是笑眯眯的。


    熟悉周書仁的汪苣咽了下口水,越是如此,周書仁越琢磨大事。


    早朝結束後,周書仁等一眾大臣留下去皇上的書房,去政殿的路上,溫老大人道:“昨日的事老夫也聽說了,周侯啊,這人還是不能太出挑,日後你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好。”


    周書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對著溫老大人就是一個白眼,“這就是我的態度。”


    溫老大人,“!!”


    周書仁嗤笑一聲先一步邁入了皇上的書房,不等溫老大人等人到齊,直接從懷裏掏出折子遞上去。


    皇上知道昨日的事,對周書仁的折子好奇,示意眾位大人平身後翻看起來,皇上看完折子笑道:“周侯的建議深得朕心,周侯覺得誰負責犯人開荒合適?”


    周書仁上前一步,“臣的確有人選,臣舉薦溫老大人的長孫和四孫子溫瑢。”


    書房靜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書仁身上。


    皇上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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