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明瑞的信到了京城,明瑞寫了好幾封信,給爺爺奶奶的,給爹娘,還有給弟弟妹妹的。


    竹蘭看著厚厚的一疊信件,“明瑞這孩子太細心。”


    每個人都照顧到,不會落下任何一人。


    趙氏摸著信封,思念著兒子,“這孩子像他爹。”


    竹蘭笑著,“他也像你。”


    什麽事都麵麵俱到,好是好,隻是什麽都放在心裏活著太累了。


    趙氏迫不及待的拿信迴去看,竹蘭也拆開明瑞的信,信件很長,明瑞寫了一路見聞的感悟,看到教孩子讀書,竹蘭笑了。


    晚上,昌義迴家看了兒子的信,拿著信來主院找爹,“爹,明瑞的信您看了嗎?”


    周書仁,“看了。”


    昌義看著爹,爹的一言一行都影響著整個周家,就連秦王,因在周家長大都深受爹的影響,朝廷宣傳為何會有簡單的文字,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是秦王的想法。


    其實不是,他十分的清楚,秦王是受到爹的影響,妹夫每次迴來,爹都會拉著妹夫說一會話,有的時候是指點,有的時候是傳遞爹的想法。


    爹看似什麽都沒做,卻在影響著很多。


    周書仁見昌義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挑眉道:“你這眼神,好像我做了什麽事一樣。”


    昌義深吸一口氣,“爹,您為何希望更多人識字讀書?”


    周書仁呦了一聲,終於正經了,放下手裏的茶杯,“咱們家你是第一個發現的。”


    竹蘭對昌義也側目了,該說不愧是家中心思最細膩的?


    昌義傻眼,“還真讓兒子猜對了?”


    周書仁沒迴答兒子的話,反問著,“讓孩童有書可讀,讓更多人得到機會,從而改變科舉單一的選拔人才,你覺得如何?”


    昌義後背瞬間冒出了冷汗,頭皮都發麻,他不覺得如何,嘴唇子有些哆嗦,“爹,爹,世家不會允許的。”


    周書仁摸著胡子,“你說得對,世家不會允許,世家世代占據著最好的資源,一代代的傳承下去,他們不會讓步利益,寒門貴子難出頭啊,朝堂的人才大部分都在世家中,他們會阻止一切損害他們利益的行為。”


    昌義,“您都知道,您為何要去改變,而且皇室。”


    周書仁接下兒子未說的話,“皇室為了皇權的穩固,一直都控製著百姓的思想,讀書明事理,思想會衝破枷鎖,皇室會怕。”


    昌義眨了眨眼睛,爹什麽都清楚,“兒子不明白,爹您知道我們對抗不了,又為何?”


    周書仁自然清楚,周家真要是做出格的事,皇室分分鍾滅了周家,“我從來沒想過親自去改變。”


    他多牛逼能能一人對抗整個皇權王朝,他隻是潛移默化的改變,宣傳冊子的字積少成多,一代代的傳下去,讀書人會越來越多,隻等水滴石穿,他鋪墊基礎,早晚,早晚會生根發芽,他想看到強大的未來,而不是什麽半殖民,如果鋪墊這麽多還出現屈辱史,他真能嘔死了。


    他目前沒有力量去直接改變,但是他有耐心一點一點的傳遞思想。


    昌義懂了爹的意思,心頭一鬆,又看不透爹內心真正的想法,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從未看懂過爹,感覺爹離他好遙遠。


    竹蘭等昌義離開,“這孩子還真敏感。”


    “是啊。”


    周書仁想到家裏的老大和老四,扶了扶額頭,老大計算了,老四告訴他按部就班,那是真按部就班!


    又過了幾日,進宮小住的各家小姐終於出宮了,這一住的時日不短。


    同時二皇子也定了未來的皇子妃,李家小姐,並不是薛家。


    竹蘭知道後感慨了一句,皇上也算是好爹了,沒無情到廢了一個兒子。


    旨意下來,劉家就安靜了,哪怕心有不甘,目前也隻能安靜下來。


    各部族的公主在京多日,在各部族耗盡耐心的時候,伊旗部的公主入宮了。


    周書仁迴來和竹蘭嘀咕,“皇上這步棋走的妙。”


    竹蘭好奇,“為何這麽說?”


    周書仁解釋道:“伊旗部的地裏位置在各部族的中間,而且幾朝這個部族都是草原部族軍師一樣的存在,你說出主意的部族公主入了宮,嘖嘖,其他部族還怎麽信任伊旗部?”


    伊旗部依舊當軍師,各部族真不會警惕嗎?好,就算這是伊旗部算計的,他才不信皇上隻有一步棋,現在的皇上喜歡下連環棋。


    竹蘭,“你早就猜到是伊旗部吧。”


    當初塔納部族,周書仁直接說沒戲的。


    周書仁摸著胡子,“嗯。”


    當朝皇上野心十足,從野心的角度去猜,十有八九是對的。


    周書仁又歎氣,“要打仗了。”


    上次去看新式大炮,皇上沒避開他直接下了旨意,最近戶部有幾批銀子隻有他知道去向。


    竹蘭,“我想請大哥二哥進京過冬。”


    周書仁,“你要是想讓他們來京城,現在就寫信。”


    楊家在邊疆的武將世家中排不上號,並不會引起注意,如果是鄭家就不行了,鄭家人員去向,太引人注意。


    而楊家目前拿得出手的隻有武春,楊文還沒在邊疆,反而去了海軍,楊家就更不起眼了。


    竹蘭嗯了一聲,“我不求武春有戰功,我隻希望武春能夠平平安安就好。”


    周書仁安慰著,“你也別擔心,說不準武春和武河都不用上戰場呢!”


    又過了兩日,各部族陸續的離開了京城,明騰負責盯著,“終於走了。”


    旭琛,“是啊。”


    明騰調轉了馬匹,“我們迴城。”


    每日進京的人很多,進京城需要排很長的隊伍,明騰和旭琛迴來不用排隊,拿出令牌給守城的士兵。


    旭琛動了動耳朵,“我好想聽有人喊你的名字。”


    明騰拿迴令牌沒急著走,仔細的聽著,“咦,還真有人喊我名字。”


    旭琛好奇了,順著聲音的方向去找,隻見一輛馬車,一個公子半個身子伸出車窗,死勁的揮著雙手,旭琛,“......”


    明騰樂了,調轉馬匹,“原來是你小子啊,你小子行啊,迴京都沒寫信告訴我一聲。”


    冉潯沒下馬車,馬上就要輪到他進城了,“我是想給你驚喜啊。”


    明騰才不信,他成親的時候這小子寫信說要明年迴來呢,“你該不會是逃迴來的吧!”


    冉潯僵住了,“才不是。”


    明騰覺得自己真相了,轉過頭對旭琛道:“你先迴去吧。”


    旭琛點頭,“好,終於能休息了,我先迴齊王府。”


    冉潯等齊王世子走了,也輪到他進城,等進城了,明騰下馬坐到了馬車內,“說說,你闖了什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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