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太子一行終於迴了京城,迴途順暢比去時剩了幾日路程。


    周書仁看著城門口,“終於迴來了。”


    這一路在章州耽擱些時日,一個來迴大半個月之久,這眼看著就要過小年了。


    馬車入城,京城各街道十分的熱鬧,到處張燈結彩準備過新年,街道上人來人往的。


    周書仁想先迴家,可惜不可能,皇上還在宮內等著呢,隻能跟著太子的馬車一起進宮。


    到了宮內,太上皇也在,皇上看著成長不少的大兒子,眼裏都是欣慰,不做城中之君,就是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真的聲音。


    皇上抱了下兒子,拍了拍兒子的後背,“好,好。”


    太子臉忍不住紅了,父皇誇他,嗯,父皇也想他了。


    太上皇招了招手,示意太子過來,“嗯,出去一趟壯實了不少。”


    太子笑了,“孫兒的確結實了。”


    皇上從太子身上收迴目光,開口道:“兩位大人一路辛苦了。”


    周書仁想說,辛苦給辛苦費嗎,嘴上卻道:“臣不辛苦。”


    嚴大人麵對皇上就更小心了,他剛接受了敲打,“臣不辛苦。”


    皇上臉上帶著笑,目光掃到嚴大人笑容也沒變化,繼續道:“這年關將至,各地進貢了不少貢品,京城水果珍貴,朕已經安排好,一會兩位大人出宮就可帶迴府上。”


    周書仁這迴高興了,貢品啊,本朝的貢品可不是什麽糊弄人各地挑剩下的,因為不敢啊,那都是最好的,雖然古代保鮮技術比不過現代,可別小看了古人,普通百姓那是沒銀子支持。


    冬日送進宮的貢品果子等,那都是市麵上難得的!


    周書仁暗道,皇上應該不會太小氣隻給一盒吧。


    皇上今日沒什麽想多談的,他是真想兒子,大兒子一直帶在身邊,這些日子不在,哪怕其他幾個兒子時常過來,感覺也是不一樣的,他要帶兒子去和皇後吃飯。


    皇上道:“兩位大人離家多日,朕也就不多留兩位大人了。”


    嚴大人,“臣告退。”


    周書仁剛要跟著開口,太上皇開口了,“朕許久不見書仁,現在天色尚早,書仁與朕下幾盤棋再迴府上也不遲。”


    周書仁,“.......”


    呸,他現在隻想迴家,誰想和一個糟老頭子下棋。


    嚴大人心裏感慨,這一刻更能深刻的感覺到皇室對周家的不同,不愧是有血脈親緣,這麽一想,嚴大人發現,整個京城真跟皇室有親緣關係的好像隻有榮氏一族和周家了,寧家也算,隻是娘家是外親,榮家是和皇上更近的親緣。


    嚴大人覺得日後麵對周大人要更加的小心了,對著周大人點了下頭,跟著公公走了出去。


    皇上和太子也離開了,殿內隻剩下太上皇和周書仁。


    太上皇示意周書仁坐,等棋盤擺好了,才開口道:“這次去章州可有什麽趣事?”


    周書仁拿著棋子,“您比臣更清楚。”


    每日身邊都有人跟著,還有什麽是太上皇不知道的。


    太上皇噎了下,隨後臉有些發黑,他的確知道不少,可最想知道的皇上沒告訴他,“朕每次出門都挺惦記你。”


    周書仁笑了,“臣也惦記太上皇。”


    “朕每到一個地方都給你帶禮物。”


    說的多直白,這迴明白意思了吧。


    周書仁表情有些微妙,他突然後悔買禮物迴來了,原來太上皇想要他的禮物啊,早知道就不花銀子了。


    太上皇觀察著周書仁,有數了,“朕就知道你惦記朕,禮物在哪裏?”


    瞧瞧周書仁肉疼的樣子,嗬,買了竟然還後悔!


    周書仁深吸一口氣,“臣沒帶進宮。”


    “朕派人去取。”


    周書仁,“嗯。”


    太上皇也沒多少心思下棋了,“你買了什麽?”


    周書仁幹巴巴的迴著,“特產。”


    太上皇這幾年喜歡往南邊跑,章州還沒去過,摸著胡子,反正一會就能看到了。


    太上皇不糾結禮物了,他的心情十分好,“你離開後草原部族就進京了。”


    周書仁心裏警惕了,太上皇撒手的徹底,這些年從不插手皇上的決策,今日為何與他說這些?


    太上皇像是沒察覺到周書仁的緊張一樣,“朕不和你談論這些,朕和你說的是琳熙,這些部族這幾年野心大了,竟然想要求娶琳熙。”


    周書仁捏著棋子的手用力了,“嗬。”


    太上皇微笑,這老家夥護犢子的很,他退位後反而不好和前朝的大臣們來往,更不用說單獨見大臣,他唯一能見的也就周書仁了,“你兒子教訓過了。”


    周書仁側目,“教訓過了?”


    太上皇點頭,“容川不好自己安排,如果太明顯好像我們多小氣似的,所以就找了你二兒子,那小子不錯。”


    使館是什麽地方,下毒等等都是不能出現的,多少國家看著呢,現在來訪的國家可不少。


    周書仁好奇了,“昌義都幹了什麽?”


    太上皇勾著嘴角,“他第一日換了草原各部族的所有用品,樣式奢華又合各部族的喜好,第二日換了使館的一些雜役,第三日換了擺設的古董。”


    周書仁挑眉,“他在一步步的暗示草原部族珍貴的古董在京城隨處可見,精美的用品也很常見?至於換了雜役,一定是訓練過的。”


    太上皇點頭,“嗯,為了這個使館壓箱底的都翻了出來,當然有容川在背後撐著。”


    周書仁樂了,“這些日子各部族賠了不少銀子吧!”


    太上皇勾著嘴角,“是啊,還是讓他們有苦說不出,隻能乖乖的拿銀子出來。”


    他一直看著周昌義的動作,鋪墊了七日,草原部族豪放,所以別指望脾氣有多好,當然也有好的,周昌義專挑脾氣差的。


    這發起火來摔摔東西多正常,他都喜歡摔東西,不小心碰倒了古董架子,或是損壞一些什麽太正常了。


    禮部就寫了折子哭訴,壓箱底的古董沒了,這損失太大了,寫了一堆,最後的結果皇上就找了各部族。


    皇上戲演的可好了,當時他也在場,皇上說:“朕當你們是貴客才什麽都用最好的,你們竟然不尊重朕的心意,這批古董朕不要你們全賠,隻賠一半就好。”


    皇上懟了好幾次想插話的各部王爺,最後敲定了賠償,等賠了東西他們都不知道,真的古董早就被訓練的雜役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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