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書仁是在訓練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睛迷茫一小會,才反應過來,他正在軍營中。


    起身換好衣服,推門出來就聞到了淡淡的海腥味,眯了眯眼睛,今日起風了。


    謹言守在一旁,“大人,您起來了。”


    周書仁嗯了一聲,他注視著遠處跑步的聲音,“你很早就起來了?”


    “是,海軍開始訓練,小的就起來了,海軍的訓練很嚴格。”


    紀律性很強,侯將軍為了海軍,真的花費了所有的心血。


    周書仁昨日估算了一番,雖然和撥下來銀錢有些出入,這些出入在他和皇上的容忍範圍,但是該殺雞還是要殺的,這就不管他的事了。


    周書仁洗漱好,就遇到了侯將軍,不,應該是侯將軍專門等他。


    周書仁,“侯將軍,早上好。”


    侯將軍愣了下,顯然有些不適應這樣打招唿的方式,“早,早上好。”


    周書仁,“想來將軍是在等本官?”


    侯將軍知道隨行名單的時候,就將周書仁放在了高度警惕的位置上,戶部啊,那是每年給他們放銀子的地方。


    侯將軍這兩年很操心,想要訓練出皇上需要的軍隊,他耗費了所以的心血,所以這兩年老的有些快,兩鬢的發白就能看出來,“我昨日見大人很好奇軍營,現在時辰尚早,我帶大人四處轉轉。”


    周書仁眯著眼睛,“這裏是軍營,將軍帶本官四處轉轉會不會不好?”


    侯將軍,“不會,大人請。”


    周書仁和侯將軍沒什麽交情,這位這麽主動,顯然有什麽可圖的,隨著侯將軍一起,周書仁感覺到了似有似無的審視目光,了然了。


    京城,竹蘭看著天,今日難得好天氣,氣溫並不高,還真適合出行,想到這裏,老天都照顧陶氏。


    竹蘭已經換好了衣服,陶氏約她去護國寺上香,陶氏資深禮佛人士,炎炎夏日也會出門禮佛。


    竹蘭沒帶兒媳婦,隻帶了玉露一人,李氏抄經文挺多的,玉露對經文也有些研究,家裏的幾個孫女,隻有玉露一人主動開口要去。


    馬車到了護國寺山下,山下是小集市,附近的村民不好百姓依靠著護國寺集市生活。


    竹蘭下了馬車,對著陶氏道:“今日來上香的人不少。”


    陶氏活動了下腿腳,“咱們走吧,一口氣走到山上,到了山上聊。”


    竹蘭,“好。”


    到山上的時候,竹蘭胸腔難受,歇了還一會才起身,她陪陶氏待了一會,就起身去護國寺後麵的園子乘涼。


    護國寺的景色很出名,尤其是入秋後的景色,絕對京城的一景。


    玉露小聲的道:“奶奶,外國人也信佛嗎?”


    竹蘭自然也看到了拜佛的外國人,“有的信,有的不信,有的則是好奇罷了。”


    坐在亭子內,享受著微風吹過,看著遠處山林間的景色,這是一種享受。


    這時竹蘭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一看,就見清雪等人攔住了來人,竹蘭詫異,“姚,姚大人。”


    來人是姚哲餘,姚哲餘一身常服手裏拿著佛珠,正盯著她看。


    姚哲餘捏緊了佛珠,唿出一口氣,伸出手拜見,“見過老夫人,在下見老夫人,所以才過來。”


    竹蘭示意清雪讓開,“姚大人不僅是想見老身這麽簡單,可是有事?”


    姚哲餘眼神恍惚,還是走進了幾步,最後坐了下來,“在下隻是有些迷茫,身處夢中醒不過來一般,今日見到老夫人,在下恍然有些悟了,夢隻是夢,夢始終都是假的。”


    竹蘭後背驚出一些汗水,所以姚哲餘夢到了什麽?一定是和現在反差深大的夢,否則不會到了來護國寺的地步,“老身聽不懂大人的話,但是老身想大人會在護國寺大師這裏得到答案。”


    姚哲餘目光不錯的看著楊老夫人,這不是他夢裏所見的婦人,夢裏那個直白的婦人在記憶裏模糊了,麵前的老夫人卻是真實的。


    他雖然見老夫人的次數不多,卻也知道,老夫人是個城府很深之人,又想到了周大人,那個棟梁之才,老謀深算,一絲一毫都與夢中人不同。


    姚哲餘喝了口茶水,他是真的魔障了,隻是他的夢太真實,雖然人生經曆波折,卻也算完美。


    姚哲餘隻覺得清茶這一刻越發的苦澀,正如大師所講,夢是他深刻的渴求,才會出現魔障。


    竹蘭沒有多餘的動作,同時心裏想,姚哲餘會做夢,一定是心裏依舊有極大的不甘,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垂著眼簾,哪怕心裏想豁達,內心深處,依舊不甘的。


    姚哲餘迴神,站起身,“今日打擾老夫人了。”


    竹蘭一副高深的模樣,“看來姚大人已經想明白,恭喜大人。”


    姚哲餘微微俯身,“是,在下想明白了,在下不打擾老夫人了。”


    竹蘭盯盯的看著姚哲餘,剛才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姚哲餘壓抑著什麽,現在姚哲餘倒是清明許多,微微點頭,等姚哲餘走了,竹蘭拿起茶杯的手頓住,剛才姚哲餘一直喊她老夫人!


    而她也順著這個稱唿稱自己為老身!


    陶氏尋來的時候,竹蘭已經又溜達了一圈,還看到了姚瑤的弟弟,佛號,還是姚瑤告訴她的,這兩姐弟有些像,那就更好認了。


    竹蘭觀察一番,姚瑤弟弟出家後,過的不錯,嘴角一直掛著淺笑,顯然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平港,周書仁隨著皇上去了造船司,還沒到地方,周書仁就能見到遠處船艦的框架。


    等到了地方,周書仁跟在皇上身後走進造船司,前麵負責官員介紹,周書仁看著忙忙碌碌的工匠,心裏湧出豪情,看,他們現在的技術是先進的,這是強大的代表。


    皇上顯然很滿意造船司,能不滿意嗎,淘汰的船艦都能賣銀子,然後周書仁有幸見到了正在繼續改進的圖紙。


    周書仁這個門外漢,看著複雜的圖紙,都能感覺到構圖用的心血,忍不住伸手摸著。


    皇上注意到了,“書仁有何感想?”


    周書仁,“一定花很多的銀子。”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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